第79章 漏1
以前的皇家古玩珍寶流落民間的時候，有人想賣出去又找不著門路，就在達官貴人的住址的附近等，在背光的地方待著，看見衣著不俗的人路過，就悄摸地過去低聲詢問要不要老物件。
慢慢傳開來，這樣做的人漸漸變多，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專在深夜出攤，賣一些來歷不明的東西，也可能有小偷銷贓、倒斗的出貨等。
一開始有不少講究，不打燈，看東西一開始是藉助火柴、打火機的微光：不說話，講價，按講究，搭腕子對指比劃。
趕上漆黑的深夜，走夜路的人正趕著路，冷不丁在暗處亮起一簇簇忽明忽暗，時有時無的光團，嚇都要嚇死了，以為是鬼火，傳是有鬼魂過街，所以被稱為‘鬼市’
不光有真貨，還便宜，有運氣好的，花小錢撿大漏，吸引越來越多的人，慢慢成了一種常態，規模越來越大，人擠人。
現在沒那麼多規矩，攤位上也會有一盞小燈，有不少人會帶著一隻小手電筒來仔細照照東西的細節，也有人用手機的手電筒。
蘇甜也從包裡掏出一小手電筒，拿在手上，看見感興趣的攤位就蹲下，打個光照著看，實際是系統在識別真假。
基本上在可識別範圍內，101一掃就看到攤位上的那些‘文玩’的年份資訊。
去年出廠的花瓶。
上週的青銅器。
看上去是一百年前實際才一個月的做舊畫。
還有樹脂的手串、玻璃的翡翠。
。。。。。。
一連逛了十幾個攤位，101檢測出零個真貨。
“唉！跟預估的差不多，都多少年了，真的基本上都差不多沒了。”
蘇甜挑了一個賣二手的攤子蹲下看看，有什麼好玩的。
攤主笑眯眯的對她說：“您隨便看。”
他攤上雜七雜八的，例如老樹根，以蘇甜的眼力看的出應該是前兩天才從地裡刨出來的，就是普通的楊樹根。
七八十年代結婚的大紅搪瓷盆，上面全是喜字。
她就隨手拿起看看，看好了再放回原處，這似乎是一種講究，從哪裡拿的就放哪裡，不要經過別人的手，以防他沒接住，碎了。
攤邊上還有一堆，蘇甜挪過去，想仔細看看，不想她這一動，101在腦海裡說話，
“宿主，那堆裡有個銅鏡，是清末的，你感興趣可以買來收藏。”
蘇甜的視線轉移到一塊扁圓的黑漆漆的，絲毫不起眼，跟塊廢鐵似的。
她伸長胳膊把它拿在手裡，輕輕掂量幾下，用燈照照看看。
銅鏡，不僅只有照容這一物質層面的功能，在魏晉時期‘銅鏡驅邪’，作為一種觀念極其流行，在道家文化中，銅鏡驅邪的能力很強，不少電視劇中，道士常用銅鏡做法器。
現代，依舊有不少人家在門簷上掛鏡辟邪。
還有種說法是年代越久的銅鏡越能鎮邪，所以銅鏡的身價還是比較可觀的。
“大哥，這東西怎麼賣”蘇甜拿著東西看向攤主。
攤主看清是個年輕小姑娘，自己今天開個張，結個善緣，他如實說：“這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收的，擺到今天還沒賣出去，你跟它有緣，收你500。”
系統評估這枚銅鏡的價值在一萬五到兩萬左右，畢竟是清末的，要是康熙或者乾隆年間，儲存完整的話，還要翻三番。
“您給我拿個東西裝一下吧。”蘇甜沒還價，爽快的掃碼付錢。
攤主沒想到她這麼痛快，倒有些不習慣，把袋子遞給她，“您拿好，慢走。”
“多謝。”蘇甜笑呵呵地拎著東西走了。
等蘇甜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攤主笑眯眯的看著收款資訊，今天沒白擺，如果人人都跟她似的不還價，就好了。
成功撿到第一個漏，蘇甜興致上來了，感覺可以逛到市場收攤。
這就是撿到寶的快樂。
市場特別大，有一部分是帶棚子的攤子，裡面有寫字畫的、還可以畫扇面、串珠子、編手繩等，但是最好玩的是蘇甜所在的散攤區。
不懂，光逛，看別人買都特別有意思。
也有不少攤主，與時俱進，搞直播，蘇甜剛走過去一個是星月菩提的，一攤子全是一串串的菩提串，攤主打著強光，在鏡頭前展示，看中的下單，就行。
現在的時間還不算太晚，賣盤串的攤子面前全是人，裡面不少是小孩，最近盤手串好像特別流行。
“101，這竹節雕刻的蠻有意思的”，蘇甜手上拿著一段竹節，上面雕著一個和尚，她不認識。
“統子，這是什麼人物。”
101：“達摩。”
這個達摩比遊戲裡的Q，看著很可愛，蘇甜拿著站在旁邊，等攤主跟別人說完，開口道，
“老闆，這個竹節賣多少錢？”
攤主比個六，“六十”
蘇甜：“20塊！”
“40！”
“老闆你最低多少。”之前的顧客詢問他看中的東西。
“一百二，最低，想要您拿走。”那顧客又拿著東西研究。
攤主轉頭看向蘇甜說，“行行行，二十就二十。”
蘇甜服了錢，把東西放包裡，她現在在的攤大多數，不是賣‘古玩的’，基本上工藝品。
“101，這是菩提根嘛？”手上把玩著從攤子上拿的手串
101：“不是，假的。”
“要嗎？十年玉化，緬甸料，50賣您。”攤主問。
假的，還十年玉化！
蘇甜把東西放下，“我再看看，看看。”
她接著往前走，“這是唐卡嗎？”
看見一攤上賣的挺像網上影片裡的唐卡，蘇甜記得有一博主用金子、綠松石等貴重的東西，磨成顏料畫唐卡，不過比攤子上的大。
那這要是真的，應該不便宜。
“對！手工繪製的唐卡，純手工。”攤主回答道。
“好看，這看著真好看，還有特小的圓形的，好看的，多少錢啊？”蘇甜看著面前精緻的唐卡吊牌。
“額...價格不一樣。”
“哦~這個呢？”蘇甜指著一個問道，她認識上面畫的人物是黃財神。
“兩千一。”
儘管早有準備，依舊被她的價格驚到了，兩寸左右，兩千一，蘇甜粗略算了一下，一平米大小的唐卡是北京最貴的房價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