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原宜安縣縣委辦公大樓總計投資了多少錢?”

“計劃投資一點八個億,實際上只投資了一點三個億,還有五千萬的工程沒完成就已經停工擱置了。而投資的這一點三個億裡面只撥付了一個億多一點,還欠建築公司長榮建築兩千四百餘萬的工程款未付。”秦峰迴答,把數字說的非常詳細。

“那最後你們是以多少錢出售給瀚宇集團的?”

“六千五百萬。”秦峰道。

“就算按照說的,這個工程實際上只投資了一個億多一點,一個億投資的,最後以六千五百萬的價格賣出去,這不是低價出售國有資產是什麼?這不是導致國有資產流失是什麼?你還敢說你在這個過程中沒有責任?你敢說你沒有與瀚宇集團官商勾結?老實交代,你有沒有私下接受瀚宇集團的賄賂?”劉小平嚴厲地逼問。

“劉書記,出售原縣政府辦公樓專案是一個商業行為,商業行為不能用政治行為的標準去衡量,就像吃飯,同樣是一碗飯,但是不同大小的碗裝的飯可不是一樣的,所以用一碗飯來衡量一個人吃的多少是不準確的。”秦峰悠悠地說著。

“請你端正你的態度。”劉小平怒了,“現在是讓你回答問題,不是跟你在這扯白話。”

“第一,整個出售的過程完全是按照規定和程式走的,,沒有任何違規違紀違法的行為,相關部門有詳細的檔案和手續可以證明。”

“第二,在出售之前我們有請第三方評估機構進行評估,這六千五百萬在第三方機構評估的市場價值範圍之內,我們也是依據第三方給出的評估價值來作為談判標準的。”

“第三,負責具體談判的不是我,我沒有直接參與價格的談判。”

“第四,這個事縣委書記元少軍同志也一直參與,而且最後拍板決定的也是元少軍同志,而不是我。另外,這個結果是經過宜安縣縣委常委會審議透過並且一致同意決定的。”

秦峰條理非常的清楚,一條一條地說著,把自已的責任摘的乾乾淨淨。

元少軍在最後階段為了刷存在感,強行介入了瀚宇酒店的事,所以秦峰這個時候自然得把元少軍給拉出來擋在前面。

“我不知道這些舉報者為什麼要把矛頭都對準我,先不說這個過程當中存不存在問題,即使存在問題,作為縣長我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這個事是常委會研究決定的,縣委書記元少軍同志親自拍板,我只是一個執行者罷了,並不是決策者。”

“另外,我再向幾位領導解釋一下為什麼投資了一個多億的專案最後只賣了六千五百萬,我打個簡單的比喻吧。”

“你有個手機,你花五千塊買的,現在不想要了,想要賣出去,是不是隻能當二手手機賣出去?二手手機賣出去還能賣出新手機五千塊的價錢嗎?”

“更何況你這個手機還是個半成品,別人還得自已花錢先去修好才能用。”

“而且這個手機是個單卡的手機,而買方想要的是個雙卡雙待的,他還得花錢去改裝,你說他會不會砍價?”

“其次,你家裡一直用的是固定電話,當初選擇買這個手機只是為了高大上有面子,所以你當時一時衝動,不顧家裡貧窮以及揭不開鍋的實際情況,到處借錢買了這個手機。“

“買來之後才發現,這個手機與固定電話也沒什麼區別,都是打電話的,只不過是方便一點罷了。而且家裡老婆發現了,非常憤怒,要離婚,不許你再用這個手機。”

“現在的情況就是,手機在你手裡,你卻不能用不敢用,而外面欠著五千塊錢的債,債主天天上門討債,你門都出不去,家裡也連米都沒有了,孩子們連飯都沒有吃,你說怎麼辦?”

“是不是隻能想辦法把這個手機給賣出去?而這個手機根本就沒人買,你找了很久,終於找到個想要買你手機的人,但是對方砍價,你是把手機賣出去還債並且買點米和肉給孩子們吃飽肚子還是繼續把手機放在那生鏽?”

“這個比喻可能不恰當,當時實際情況就是這麼個實際情況。”

“我來到宜安縣上任之後,宜安縣財政出現了巨大的問題,那時候出現了教師上訪討薪的事件,為了解決財政困難,也為了將這花了一個多億的廢棄專案盤活、挽回損失,我才提議出售這個專案的。”

“而在之後出售專案的過程當中,過程完全符合規定,價格也是正常的商業價格,不存在低價出售的情況。其次,這個專案我不是決策者,決策者是縣委常委會,拍板的是縣委書記元少軍同志。”秦峰最後再次總結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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