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蚩九的越追越緊,時霧清在每一個時間點能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她能前往的時間點都是隨機的,但因漫長的時光中,和蚩九相處過的時間實在多,所以到如今還沒能被蚩九捕捉到。

時霧清第二次見到月華,是又三次的時間跳躍後。

她和蚩九,一同從神殿中出來時,已經夜幕之後。

長夜寒涼,月光皎皎,月華就站在神殿前的階梯上,黑袍隨風飄擺,披了半身銀光,等待著兩人。

時霧清以為他是在等蚩九,但看見兩人後,月華卻主動,走到了她的面前。

“?”時霧清有點懵。

“我殺了,一個人。”月華說。

那聲音時霧清並不陌生,清冷如寒霜,沁人心脾,格外的好聽,是聽一次就不會忘記的音色。

是月宿。

果然……是他啊。

時霧清有種石頭落了地的感覺,但卻又卻生起新的疑惑。

他的語氣……和未來,完全不一樣。

未來的他,不管說什麼,哪怕是這樣冷的音色,都會讓人感到如水的溫柔。

可如今,他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情感,冰冷而遙遠,就和今晚這月色一樣。

而且,他說話時的停頓,也很奇怪。

“為什麼?”她疑惑的問。

既是在問他為什麼要殺人,也是在問,他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

但月華卻沒說話了。

夜色一時寂靜。

蚩九難得的,也沒說什麼,只是同時霧清一起看著月華。

過了大約五秒,月華說:“那人,是你的神使。”

“……”時霧清。

她愕然看著月華,實在沒想到,她和月宿的第一次交流,竟然是這樣的。

月宿和她說,他殺了她的神使。

時霧清又問:“為什麼?”

月華停頓了三秒,回答道:“他險些殺了我的信徒。”

時霧清其實知道這件事,月宿所說的人,是肆。

肆就是她的第五個信徒,曾經因為在月華領域挑釁,被月華殺死過。只不過肆的種族特殊,不止有一條命,所以他還活著。

只是時霧清不知道,月華,就是月宿。

而月宿也曾親口告訴過她這件事。

“我知道了。”時霧清平靜的說。

她說完後,現場又陷入了寂靜。

蚩九看不下去了,懶洋洋說道:“阿清,月華的身體有些問題,想要說話很困難。”

月華微微點頭,表示蚩九說的是真的。

原來如此……

時霧清纖長的睫毛眨動了下,“我知曉了。”

月華沉默了足足十秒,接著,他伸出手,將帽子取下了。

熟悉的容顏映入眼簾,祂的容貌,不同於金烏極強的攻擊性,是過分穠麗的月光。

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瞳,隔著幾個世界之久,凝視著時霧清。

他開口:“月宿,我的名字。”

時霧清微微一笑:“我是,時霧清。”

這是初見,也是重逢。

好久不見,月宿。

我遺忘了過去的你,但我答應了未來的你。

——會找到你。

白衣神女一直都十分安靜,並沒有過大的情緒波動,這樣一笑,反而讓月宿有些怔愣。

他回過神後,望向蚩九。

蚩九注視著月宿,聲音很淡,但字字清晰:“蚩九。”

蚩九,月宿,時霧清。

金烏,月華,星榆。

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夜晚,三位神明交換了姓名。

無盡的時光,讓祂們有足夠的時間,互相瞭解。

而近乎毀滅的危機,也一刻不停的在往這個世界趕來。

……

三人在同一處的時間很少,所以時霧清僅能透過,幾次的相遇,判斷出來,她和月宿漸漸熟識了,月宿的身體,也逐漸無礙,能正常交流了。

短短几次的相處,時霧清就能感受的,如同蚩九說的那樣,月華是和蚩九相反的性格。

以前,因為不能說話,身體也不能接觸外界,他給人的感覺是冷淡無情的。

但離開了那件黑袍,也可以正常說話後,月宿只需要微微一笑,就能讓人感到無盡溫柔。

這不是說,蚩九就是冷漠無情的——蚩九的確因為強大的力量,狂妄肆意,可他也有好好遵循神父的命令,守護這個人間。

只是太陽和月亮,本就在大部分方面,是相反的。

蚩九更較真,而月宿,他會彎著眼睛說:“只是這樣的話,也沒關係吧?”

當然,該心狠的時候,月宿也不會手軟,就像他殺了為非作歹、滿腦子滅世思想的肆一樣。

也是因此,蚩九月宿這兩人性格雖然完全相反,相處的卻還不錯。

到幾次後,剛剛來到新的時間點,時霧清就聽見月宿喊了一聲“阿九”。

“??!”她瞬間驚恐回頭,差點沒把脖子扭斷。

但那兩人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月宿喊的自然,蚩九也神色如常應了:

“多注意你自己吧。”

“阿九在關心我啊。”月宿笑吟吟的。

蚩九冷笑,但沒有反駁,也許是覺得反駁也沒用吧。

可……他真的沒反駁哎!

“!!!”時霧清。

自己是跳躍了幾萬年嗎?(震驚.jpg)

蚩九,你還記得,第一次要和月宿合作的時候,你說了什麼嗎!

“把月華弄死,怎麼樣?”

現在居然發展成“阿九”的關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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