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微微有些暗了下來,祁嚴鶴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拿下掛在鼻樑上的眼鏡,揉了揉眉心,才感覺眼睛好受了不少。

歇了一會,想著把這幾天的成果給周連西發過去,如果沒有及時的溝通,他的工作也沒有辦法進行下去。

發完東西的祁嚴鶴習慣性回頭一看,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才記起時途今天有事,給他做完晚飯就走了。

時途臨走前囑咐他吃飯,祁嚴鶴畫著圖的時候隨口應了一句,就放到腦後了。

轉頭就可以看到廚房外餐桌上的放著的飯菜,暖燈還開著,暖黃的燈光打在餐桌上,給人的感覺溫暖至極。

祁嚴鶴起身走了過去,用手一摸,果然已經涼了,那天祁嚴鶴讓他想清楚再來找自己,可是,時途根本就沒有再提過,祁嚴鶴也想不明白他們現在這算什麼?

端著桌上的飯菜進了廚房,祁嚴鶴用微波爐把菜都熱了一遍,才坐在外面吃了起來,一個菜兩個肉,都是祁嚴鶴愛吃的,香味在加熱的時候就已經溢位來了,這是祁嚴鶴做了七八年都能做出來的味道。

肉質細膩,倒是合口,祁嚴鶴慢悠悠的吃著東西,肉在口中細嚼慢嚥,餘光看著充滿了時途留下痕跡的廚房。

裡面的鍋還有祁嚴鶴手裡吃著飯的碗筷都是時途買的,廚房也沒有了剛搬進來的空蕩,基本的用品都明目張膽的擺在那裡,就像時途這個人一樣,讓正吃著東西的祁嚴鶴心中悶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祁嚴鶴吃完飯後,洗了碗,在廚房裡觀望了好一會,拿著手機出門直奔附近最大的商場。

——

這邊時途從祁嚴鶴回到了酒吧,此刻夜生活還沒開始,酒吧里人也沒有很多,音樂也是悠揚纏綿的,祁嚴鶴跨步走到了吧檯,在吧檯站著的服務生正好看見他進來,恭禮貌的叫了聲“時哥!”

時途回應的嗯了一聲,服務生旁邊的男人聽見了服務生的話,揹著身開口“喲,捨得回來啦?我以為你每天準點來打卡的呢?”頭也不轉,繼續著他手裡的動作。

語調懶散,就如他手上的動作一樣,時途沒在意他話語中的刺,彎腰坐在了吧檯前,手指輕敲著大理石桌面,回應著姜城的話“你沒股份?”

“我就那點股份,這不是在給你打工呢嘛。”那人也不生氣,說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把調好的酒從搖杯中緩慢倒在了透明的酒杯裡,再裝飾了一番,才放到了托盤上,讓身邊的服務生給客人送過去。

姜城轉過了身,臉上五官俊朗,穿著合體的西裝,年齡比時途大上幾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個在職場的上班族,倒是不太符合酒吧的格調。

“又是在你前男友那裡回來的。”雖然是詢問,其實已經篤定了,他垂著頭拿著手帕認真的擦拭手上的水漬。

直到確定了手上沒有了水漬,才隨意從一旁拿來兩個酒杯,鑷子夾著冰球,在杯中各放一個,抬手在吧檯上的頂櫃中拿了瓶洋酒,明黃色酒液從瓶口流出,淌進了酒杯裡,沒有末過冰球,仔細一看,會發現兩個酒杯的量是一樣的,像是被精心測量過般。

“不是前男友”時途停下了手中敲擊的手指,不滿這個稱呼回道。

姜城哼笑一聲,把手中的酒杯推到了時途面前,嗤笑不已“人家答應你複合了嗎?就不是!”

“會答應的”時途拿起放在跟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篤定的語氣是在回應姜城,也像是在告訴自己。

見他這樣回答,姜城還以為他有進展了,好奇的湊了過來“你和他說開了?”

“還沒有”時途搖頭道。

見時途搖頭,姜城有些恨鐵不成鋼,都要到嘴邊的酒停了下來。

他不能說完全瞭解時途,可也是多年的獄友和好友,多少知道些他的事,剛開始以為是個愣頭青,後來知道是個不好惹的,就是沒想到還是個痴情種。

“你這樣的性子,告訴他你的意思了嗎?”姜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酒也不喝了開始分析,沒等時途回答,自顧自的攤手回答“沒有吧!”

“我要是你前男友,我只會認為你不務正業,開了酒吧還不好好經營,整天去纏著他,”

時途睨了姜城一眼,帶著嫌棄“....他不是你。”

而且店裡就算沒了他生意也是穩定的。

“我就是比喻!你呢,貓也沒了,自己不著店,人還沒追回來!”姜城越說越覺得時途不爭氣,都不管時途的回答“你看,你每天都賴在人家家裡,每天就回來幾個小時,是不是會讓人誤會。”

“等一下。”時途越聽越不對,眯著眼,上下打量著那滿口正義凜然的人,手指輕點著杯口邊緣道“城哥,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抱怨我這幾天沒看店呢?”

姜城原本滔滔不絕的聲音一頓,原本堅定的臉色一轉,偏著臉擺手道“哎,這不重要!”

“哥給你分析絕對是真心的,我覺得你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姜城突然正色道,“你每天不睡覺去送溫度,也不說,你覺得他是怎麼認為?認為你是圖他好?還是認為你圖他錢?還是說你是那種看到舊情人就去撩的人?”

“他知道你坐過牢,你們情況本來就不一樣,你連個高中都沒讀完,人家呢,國外正經大學畢業,還工作了幾年,有穩定的收入,你和他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不說清楚,你想想他還能看得上你嗎?你是個木頭嗎?我看你也不是這個愣的人啊。”

其實姜城說的這些時途都懂,可很多事情不是懂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很複雜,不是三兩句就可以說清楚的。

其實他沒有在祁嚴鶴面前表現的那麼坦然,可只要祁嚴鶴沒有完全的拒絕他,他都沒有放手的理由,倒是姜城的話提醒了他一個事。

“以我的經驗來說,最重要的是表明心意,才能舊情復燃,越燒越旺!”姜城繼續給著他那為數不多的建議。

時途收回的心中的思緒抬起頭看他“你的經驗成功了嗎?”

“靠!我好心給你出主意,你還來扎我心!”姜城一臉受傷的哀怨看著他,時途笑了笑拿起酒杯和姜城的酒杯低碰了一下“行了,給你賠罪。”

然後仰頭幹盡了杯中的酒。

“你小子!”姜城也就是裝裝樣子,出來這麼多年,什麼事都早就已經釋然了,無奈的笑了笑也幹了。

——

這頭的祁嚴鶴看著被工人抬進門的大大小小的電器用品,洗碗機,烤箱,麵包機,咖啡機,還有一些碗筷碟子,祁嚴鶴不管他自己會不會使用,只要能想到的全都買了下來。

心裡悶著的氣才鬆了下來,對於自己這兩個小時的成果十分滿意,就是因為家裡廚房單獨的那幾個東西太扎眼了,他才會一看到就會想到時途,才讓他有了一次次串門的機會。

這些東西都讓人放到了廚房旁邊,直到周圍安靜來了下來,看著這些疊起來的箱子,祁嚴鶴才發覺自己這心中的火生的莫名奇妙,都不太像他自己了。

正這麼想著,口袋上的手機響了,是周連西,祁嚴鶴接起電話,那頭的聲音還有幾分雀躍。

“欠你的酒,我今天給你還上”

都有時間想起來喝酒,看來是自己的事情解決了,祁嚴鶴也不掃他的興致,讓周連西給他發了地址,準備欣然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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