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士回來就像是為了和祁嚴鶴談這件事,當晚和祁嚴鶴吃了個飯,第二天又匆匆走了,
她是真的很忙,祁嚴鶴是知道的。
估計是這次事情給她的震撼太大了,不然不會在百忙之間還抽出時間回來。
週末的時間因為秦女士回來,祁嚴鶴都沒出門,和時途也沒有見面,祁嚴鶴那天也是在和秦女士聊完,才看到時途給他發的訊息。
大約的意思就是他先回去了,他和他媽媽見了一下,祁嚴鶴跟他說沒事。
也沒把和秦女士聊天的事情告訴他,事情他已經解決了,也沒必要再和時途說了。
他了解秦女士,和他談的時候雖然態度強硬,但沒有對時途不滿,要是真的很討厭時途,那就直接衝著自己發火了。
不會只說什麼不同意,那是她表明自己的態度,但是隻要他和時途之間沒有問題,那她也不會阻止。
翌日週一,
時途如往常來給他送早餐的時候,兩人都沒再提秦女士,這個默許就就只是埋在了兩人心中。
過了期中考的日子就像是飛速一樣,由於答應時途要爭一爭尖子班的名額,所以祁嚴鶴複習一點都沒有落下,每天都想時間過的慢一點,讓期末考別這麼快來。
高以然有時候看著他奮發圖強的模樣,都少不了一臉驚歎,笑稱他這是中了愛情的毒。
祁嚴鶴笑了笑沒說話,也許是吧,如果沒有時途,他也許就混著三年高中,再混幾年大學,也可能不會,說不定自己在某一年的某一天自己幡然醒悟,過膩了混子的日子,自己奮發圖強也說不定。
因為他遇到的人是時途,所以所有的假設都成了虛影。
這天,剛過了元旦的天氣已經進入寒冬了,不出意外的話,就要下雪了。
祁嚴鶴迎著早晨的寒風剛進教室,餘光就瞄到高以然和謝放幾人,討論著什麼。
高以然抬頭見著他走了過來,
臉上還帶著震驚表情湊到祁嚴鶴身邊小聲說“大鶴,驚天大事情!”
“怎麼了”祁嚴鶴坐下來疑惑的問道。
高以然:“市一中!有學生跳樓了”
“還是個男生?”
“啊!”
祁嚴鶴有些驚訝,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
謝放作為訊息的來源,見祁嚴鶴問起。
搖著頭可惜的答道“高三的學生,聽說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承受不住,晚修的時候直接從教學樓跳下去,人當場就沒了”
郭培:“就因為壓力太大?”
“就是啊,這為了個高考至於嗎,想不懂”高以然坐到了座位上單手支著下巴說著。
謝放‘一臉你們就不懂了吧’的眼神看著他們低聲說道“高考就是人生分水嶺,但我們這樣的,註定踩不動,自然沒有那些問題”
“不過我聽說那人也是個學霸,成績都是一等一的,誰知道他怎麼想的”撓頭擰著眉道“他們隨便考的大學不都比我們好多了,就這的都想不開”
謝放話語一頓說完,轉頭又看向祁嚴鶴“大鶴,時途不也是一中轉來的嗎,你要不去問問他,看看學霸的腦回路都是怎麼形成的”好奇的問著。
“嗯?”祁嚴鶴半愣了幾秒點著頭應道。
祁嚴鶴回過神來,暗笑自己想多了,時途的成績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些。
這件事情雖然被校方封鎖了訊息,可是不缺有像謝放這種訊息靈通的。
學生本就接觸不到什麼太多的八卦,但突然出了這麼一件事情,沒個幾天是過不去的。
就這一早上,祁嚴鶴聽到了無數的版本。
什麼學校給他壓力太大.......
什麼這個人玻璃心........
什麼這個人因為戀愛,成績下降,被父母知道......
什麼這個人真是太自私......
.....
所有的一切都在猜想中,形成了另一個傳言,祁嚴鶴聽到的時候,無奈的笑著搖頭,覺得這些瞎編的能力實在太強了。
雖然這麼想著,可是中午和時途吃飯時,也不免的聊起了這件事。
聽祁嚴鶴說話間眼神帶著擔憂,時途勾著唇好笑的看著他道“你是覺得我會有壓力?”
“你說他怎麼就想著要自殺呢”祁嚴鶴問著。
“可能曾經他也只是想考個自己喜歡的大學,也許真的就是他壓力太大,才會讓他想到用死亡來讓自己放鬆”時途回答不了祁嚴鶴的問題,只是分析著最有可能的原因道。
“那你會有嗎”是因為時途曾經和他說過高考的事,他當時的態度,不像是不在乎的模樣。
時途:“我成績下降了嗎?”
祁嚴鶴:“.....”
時途:“有誰給我壓力嗎?”
祁嚴鶴“....”
這倒是,時途的成績一直穩坐他們班第一,每次月考的那個榜單上,開頭的那個一直都是他,他也知道,時途哪怕幫他複習,但自己的進度也沒落下一點。
他們都說時途牛逼,可都是人,怎麼可能不付出就直接能成為第一的呢。
想了一瞬又道:
“那你爸媽...”
祁嚴鶴話語停頓住了,他好像從沒聽過時途說過他父母的事情。
時途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就不見了,眼神看著祁嚴鶴又恢復到了平常沉穩的模樣。
輕聲的對祁嚴鶴道“我沒有父母,只有一個奶奶,但她也不管這些”
祁嚴鶴:“啊.....?”
沒想到是會得到這樣的答案,祁嚴鶴人都愣了一下。
他從來不會主動去問這些問題,因為想說早就說了,不說就是不想提。
就像他也十分討厭別人問他的家庭情況,無不意外的,不是同情就是可憐,所以他也從來不主動提起。
見時途家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也只是以為他們也和秦女士一樣,忙於工作。
“正好想和你說呢,我奶奶最近精神不錯,週末正好和你去看看她”倒是時途,完全沒有因為這個問題而不適,反而說起了另一個事情。
“啊...好”
祁嚴鶴下意識的應了下來。
想到了時途家裡那個一直關著門但都沒有人住的房間,他原還以為是時途父母的。
“大學對我來說在哪裡都一樣”時途見他應了,又轉到了這個事情說著。
又笑吟吟的問道“那阿嚴你呢”
祁嚴鶴聽到這個問題,瞬間一臉生無可戀的倚著椅背歪頭道“那時候我和你說高考還很遠,真的沒有開玩笑,我心裡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時途的問題真讓祁嚴鶴難住了,他從來就不會想到這麼遠,哪裡能想到高考的問題。
時途:“沒事,那我們在京市裡隨便選一個大學,遠一點也沒事,到時候我們可以租個房子,只有我們兩個”
祁嚴鶴被時途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立馬拒絕道“你的成績怎麼能隨便選!”。
時途:“那你.....”
低沉的嗓音拖著語調,似乎在等祁嚴鶴的接話。
“那我再加把勁?”
祁嚴鶴試探的把可能說了出來。
聽到祁嚴鶴的話,時途眼中帶著得逞的笑意點了點頭:
“好”
祁嚴鶴:“.....”我這是問句,不是肯定句。
但看到時途眼中的笑意,沒有反駁。
祁嚴鶴眼眸中也帶上了笑意,想著時途剛才的話,突然開口道:“再帶上艾斯”
“?”時途疑惑的看了過來。
祁嚴鶴“.......”。
那疑惑的眼神太直白,祁嚴鶴視線不自然的躲開了,才出聲開口道:“一起住,再帶上艾斯”
時途見他這明明就很喜歡,但還好面子的模樣,心裡軟的不可思議。
原本抿著的唇繃不住了,直接笑了出聲,朝著俯身,在祁嚴鶴面前點頭道“嗯,阿嚴說帶它就帶上它”
低沉的嗓音卻帶著暖泉般的語氣,就像一股在寒冬裡的暖流,讓人一頭就想扎進去,聽的祁嚴鶴耳朵發紅,十分不明白為什麼時途叫他名字會這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