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放出來了?”

王迎娣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不知道勞改了兩年的她奶奶會不會變得安分些。

王傑點點頭,“她暫時住在大姑家,在村裡想要把我們家原來的房子要回去。”

王傑吸了吸鼻子,冷的他清鼻涕直淌。

“那些雜種說我吃裡扒外不認奶奶,我哪裡不認她?我又不是沒媽,她自己有兩個閨女家可以輪著住,大姑二姑可不待見我。”

“這就是你跟他們打起來的原因?”王迎娣問。

王傑用袖子擦去清鼻涕點頭,“他們說話難聽,我不揍他們那張破嘴我都不姓王。”

王迎娣無語,推著他趕緊進衛生間裡去,“就你能耐。”

老大老二輪流給他們拎熱水倒進木桶裡,賀國慶打的大桶夠泡他們兩個。

王迎娣把他們兩個的暖和衣服給他們放在門口,等他們泡會出來穿。

避免兩人浸冷水時間長了感冒,王迎娣在老大的幫助下給他們兩個熬了兩碗濃郁的薑湯。

他們兩個基本上是捏著鼻子喝下去,那股姜味反胃的讓他們都得吐出來。

王迎娣一人嘴裡塞顆奶糖給他們壓下去。按著他們在火爐邊烤火,沒多久就烘的額頭直冒汗。

王傑有些坐不住了,想離開火邊,王迎娣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又只能顫巍巍的坐著看書。

他們五個坐在火邊人手一本書,王迎娣時不時的看看姜娟他們緊閉的門。

王傑歪著頭看她,“姐,你有啥好看的呢?”

王迎娣沒理他,“看你的書,等會抽問你。”

“吱呀。”

姜娟他們的門終於開啟了,她和賀國慶一起走出來,兩人也坐在火爐邊。

姜娟舉起手說,“有個重要的事需要我們全家每個家庭成員發表自己的意見。”

五人坐直了身體,一雙雙眼睛落在她的身上等待著她說事。

“關於我即將去申城上大學,錢太太給予了我一定的幫助,我可以在申城把居住證辦下來帶你們過去。”

除了王迎娣之外,四雙眼睛齊刷刷的亮了起來,在王傑開口之前,姜娟接著說下去。

“但是跟我去申城是有條件的,我要先向你們說明。”

“第一,我們會租住在錢太太家的房子,距離錢家並不遠。鑑於我平時要去上學,你們在那裡能不能約束好自己?至少不能像在村裡這麼野,衝撞到哪位太太都是負不起責得。”

“第二,我想上學之後我大部分時間都會用來學習,那麼你們自己的學習和其餘時間是否可以自行安排妥當?”

“第三,我暫時會跟你們爹分隔兩地,他每個月來申城一次,能接受跟他不定時的分離嗎?”

隨著姜娟提出來的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都讓他們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

姜娟知道自己提出來的問題對於還算年幼的他們來說現實的有些殘忍。

但是他們已經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那麼就得自己去想明白,自己做出的選擇只有自己才能堅守住。

姜娟看過他們沉默的模樣,決定給他們緩衝的時間。

“給你們一個晚上思考這三個問題的時間,明天早上我們再開一次家庭會議決定去留問題。”

“娘,就不能你和爹替我們做出選擇嗎?”

老二眼中冒出了迷茫。

姜娟摸了摸他的頭,“不能,因為這是你們自己要選擇的人生。”

老二繼續迷茫,他不知道這個選擇對於他的人生意味著什麼。

“我想去,但是我……做不到。”王傑萎靡的低垂下肩膀,他抬頭看向王迎娣問。

“姐,你肯定要跟媽一起去的對吧?”

王迎娣點頭,“我不會離開媽媽的。”

“那我怎麼辦?我只能去奶奶那裡嗎?”王傑說著又要哭了,他覺得沒有比他更可憐的人了。

爹坐牢,媽上學,姐也走,就留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賀家永遠都是你的家。”

這是賀國慶開口的第一句話,成功的打住王傑要哭的淚意。

王傑跳下長凳跑去抱上賀國慶,“爹,你比我親爹還親爹!”

“要是王傑不跟娘去申城的話,那我就跟他一起在家陪著爹。”

老三接著也發話了,他不想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切新奇的地方都讓他充滿了不安全感,只有在他爹身邊才能感覺到安全。

王傑感動的不行,“三哥,以後我對你絕對不自私了,有一顆糖吃我也會分你一半的!”

“希望你說到做到。”老三對他是沒什麼指望,只要王傑不闖禍他就謝天謝地。

“大哥,你是要跟著娘去,還是留在家裡?”老二轉頭向老大問。

“去。”老大斬釘截鐵的說。

“這就想好了?”姜娟問。

“恩,我想去大城市學習村裡學不到的東西。”

老大想要的是什麼,他想的一直很清楚。

“而且嬢去上學了沒時間照顧妹,我可以照顧好她,還可以給你們做飯。”

姜娟和王迎娣同一時間紅了臉,這麼久了還不會做飯真的就是硬傷。

最後只剩下老二了,老二蠕動了幾下嘴唇,喏喏的說。

“我……我明早再做決定。”

姜娟帶著王迎娣把她們母女要帶的衣服先收拾起來,她們女的東西多。

“媽媽,你的那些布料要帶過去嗎?”

姜娟搖頭,“又不是不回來了,這些東西搬過去也沒用,錢太太那邊只怕不缺這些,只用把我稱手的工具帶上就行。”

王迎娣點了點頭,正想著還有件事要跟她媽說一下,門口就有了吵吵鬧鬧的聲音。

薑母女放下手裡的衣服走出去看看是什麼回事。

院子裡王傑被王大媽一隻胳膊拎著,王傑死命的掙扎,跟個小牛犢子似的。

“我不去!我不去!”

王大媽還沒到五十歲呢,蹲兩年出來就已經是滿頭白髮了,左手衣管裡面空空如也,拎著王傑的手乾枯的皮包骨,像只雞爪子似的。

就只有一隻胳膊的力氣哪裡坳的過王傑的小倔牛力氣,王傑剛掙脫掉她的手,王大媽兩顆眼珠子就開始掉淚水。

“王傑,奶奶現在只有你了,你要是都不在奶奶跟前,奶奶拼死拼活的回來還有什麼活頭?還不如投了家門口的那條河,沒讓它淹死迎娣丫頭,就淹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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