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明攜妻高高興興回到錢家時,卻在進門的瞬間,再也高興不起來。

他們趕上了錢果的葬禮。

錢太太自錢果去世後,大受打擊。即使如此,仍舊親力為錢果挑選最好的墓地。

生怕女兒在地下寂寞,錢太太給她準備了她喜歡的玩意兒當做陪葬品。

以她畫過的人像畫讓扎紙匠挨個扎出紙人,到時候全都下去陪她。

姜娟和葉母陪伴在錢太太左右,錢太太本想拒絕,兩人用三個孩子是好朋友的理由擋回去了。

這個理由讓錢太太難以拒絕,看到王迎娣和葉唯一在跟前的時候,總是時不時的追隨著她們的身影。

在兩個孩子身上,錢太太固執的想要找到錢果殘留下來的痕跡。

“太太,我想錢果也是擔心您的,您多保重身體。以後我們會代錢果多來看望您的。”

王迎娣在錢太太面前真心實意的說。錢太太摸著她的腦袋,透過她的臉看得卻是她的女兒。

“別叫我太太,叫媽。”錢太太神情恍惚,這才幾日的時間,她的鬢間生起了肉眼可見的白髮。

“姐,你別忘了你還有另外一個孩子。”安長明捏著錢太太的胳膊,用了些勁讓錢太太感覺到痛,只有這樣她才能清醒點。

錢太太恍惚的眼神挪到安長明的身上,身上的痛遠不及心理的痛。

她呆愣愣的問,“長明,會不會是因為我老是照顧另一個孩子,才會忽略了果果啊?”

安長明眉頭緊皺,銳利的眼神盯著她的眼睛,“現在說這種空話的意義在哪?難不成你還想再失去一個孩子?你對得起果果,對得起俊俊嗎?”

錢太太掩面嗚咽了幾聲,王迎娣給她遞上了手絹,“太太,再哭下去眼睛受不住了。”

錢太太接過手絹,擦了擦眼淚看向王迎娣,“我說了別再叫我太太,你都能叫葉浪做媽,憑什麼不能叫我一聲媽?”

王迎娣還沒來得及定奪,錢太太轉而又看向葉唯一,“還有你,就叫我一聲媽吧。”

錢太太的聲音幾近哀求,葉唯一於心不忍,嘴唇一動就叫了出來,“媽……”

“誒——”錢太太勉強打起笑來。又擦了擦發紅的眼角,“沒了果果,我確實得照顧好俊俊,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因著錢果的年紀小,葬禮並沒有大辦。就是請了些家裡人和相熟的人到場。

歐陽堅跟同葉母一塊參加錢果的葬禮。錢太太再見到他,已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全當他是個陌生人罷了。

錢果的墓地就在錢家不遠處,錢太太怕她年紀輕,以後找不到回家的路。

王迎娣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錢果永遠的定格在這個笑顏如花的年紀。

任誰看到她這張燦爛璀璨的笑臉,會想到她會死於抑鬱症呢。

葬禮結束,錢家的生活重回正軌。

錢太太接著養小兒子,比之前養的更加精細,能親手為兒子做的事絕不假借人手。

錢先生則是把自己投入到工作當中去,他攬下新的專案沒日沒夜去策劃去落實。

老大隻要沒課的時候都在錢家書房幫著錢先生的工作。適當提醒他休息一會。

安長明夫妻兩就住在錢家了,王傑也得待在錢家。姜娟和賀同慶頻繁到錢家走動。

葉母往常跟錢太太沒多深的關係,現在也能帶著要好的姐妹到錢家跟錢太太搓搓麻將,外出踏青什麼的活動也願意帶她一個。

誰也沒再提她女兒錢果的事,就連名字也沒人提起。

錢家豐盈的人氣流動起來,勉強能夠驅散縈繞在錢家頭頂上的陰霾。

王迎娣和葉唯一每週都會去錢家看望錢太太和錢先生,有時候會叫媽,有時候叫姨。

反正亂著叫也沒關係,沒有人會在意這點小問題。

可是有些時候越是不提,錢果所帶來的存在感就越強。

王迎娣抱著苦悶的心情在街上閒逛著。如今看到的路邊攤販是越來越多了。

大家的穿著不再是單一的三色調,掀起現在潮流的是遍地開花的喇叭褲。

王迎娣是切身感受到時代的洪流,既有些感慨又有些唏噓不已。

她的步子在一處賣魚的攤子面前停下。一半是食用的草魚鯉魚之類的,另一半是具有一定觀賞性的魚。

在觀賞魚的那面,王迎娣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條鯉魚,它身上具有一定的花紋,也可以是錦鯉。

王迎娣透過陶土缸指著那條錦鯉說,“叔叔,我要買那條魚。”

老闆看了一眼她要的魚,隨意的報了一個數。王迎娣連價都沒跟他講,當場掏錢。

用一個竹籃裝著那天錦鯉回家。王迎娣的手腕用不了太久的勁,走一點路就得歇一會。

錦鯉在竹籃裡可歡快了,撲騰著尾巴,時不時打幾下水面,濺的王迎娣一臉的水。

王迎娣抹一把臉接著拎它,走走停停地到走到錢家時,渾身都已經被打溼了。

錢太太看見她這幅模樣的時候,當場就傻眼了,“我的乖乖,你這是幹嘛去了啊?”

王迎娣向她遞去竹籃,“錢姨,送給你。”

錢太太趕緊拿毛巾給王迎娣擦擦臉,“一條魚至於嗎?想要多少魚,我讓福媽去買去。”

王迎娣固執的把竹籃橫在她們倆中間,“它不一樣,它是錢果。”

錢太太動作一動,苦澀的神情一閃而逝,輕拍著王迎娣的腦袋,“傻孩子,這都出現幻覺了是不?”

“不是的。”王迎娣搖頭,“錢果說她下輩子想做條魚,還說不要吃掉她。”

“我覺得它就是。比起留在我身邊,我想錢姨你更需要。”

王迎娣再把竹籃往前面遞了遞,錢太太這回低下頭仔細看了一眼竹籃中的錦鯉。

錦鯉吐了幾口泡泡,不客氣的拍了拍水,這下子連錢太太身上都濺上了水。

錢太太倒也沒生氣,“還真像那臭丫頭的脾氣……”

錢太太接下了竹籃,讓福媽找個大玻璃缸養在客廳裡。只要在樓下,一眼就能看到它。

左右是當個念想。錢太太想,也許,真的是果果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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