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邀約暑假寫生
姜立國眯起眼睛定睛看了王傑好半天,過了好半天才向他招手,“來外公看看。”
王傑邁著小碎步走到姜立國面前蹲下,仰著臉看著他。
近距離的四目相對讓姜立國把王傑看得更清楚,這才能從他陌生的輪廓中找出熟悉的感覺。
姜立國捏了捏王傑的臉,雙手捏著兩邊臉蛋往旁邊拉扯。王傑嗚聲提醒,“外公,臉疼。”
陳桂花如夢初醒,“這,這不是你家小小子嗎?他不是,他不是……”
陳桂花看了看姜娟,沒能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她在她面前儘量裝作若無其事少提王傑的事。
沒想到心裡頭正琢磨著怎麼把王傑的事給圓滑帶過去,當事人居然就這麼冒出來了!
“他好著呢,這小子身子骨比迎娣丫頭硬朗多了。”姜立國拍了兩下王傑的肩膀,扶起他的胳膊站起來。
王迎娣作為對比的參照物,有點好氣又有點無奈。
“外公外婆,他現在是安傑。”
王迎娣不動聲色的提醒老兩口,陳桂花哦了兩個聲調,這才勉強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一知半解的把王傑招到她面前摸了摸他的臉,“孩子好生生的就好,不枉外婆替你擔心那麼多年。”
“外婆你真好。”王傑順勢抱了抱陳桂花,陳桂花老臉一紅,“怎麼跟你姐也學成這幅德行?”
女兒家膩歪點倒也正常,男孩子也學得這幅模樣可就要不得了。
王傑叉腰理直氣壯的說,“因為我們是親的兩姐弟啊。”
家裡人不禁搖頭失笑。不過能看見完好無損的王傑再出現在老兩口面前,也算是了卻了他們一樁心病。
四兄妹去上學的時候,王傑就在他們面前領著他們熟悉申城。
怕遇到王建軍兄弟,王傑多長了兩個心眼。不往他們住的地方湊,也給自己多做一層偽裝。
熟悉了半個來月,姜立國的陌生感退卻,躍躍欲試的心思活絡了起來。
他們這代人少有能閒的下來的人,姜娟在家裡看得分明。
這天,姜立國坐不住先開口問了,“娟兒,你不是說能給我找點活兒幹嗎?什麼時候能找上?”
姜娟忙應下他的問題,“一早就給你找著的,正好今天帶您去看看去。”
姜立國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姜娟帶他去的地方就是葉家。
她父母剛到的時候,她就跟葉母說了。講到姜立國是老裁縫時,葉母當時就動心了。
從姜娟離開了她葉家開的服裝廠時,服裝廠的銷量就不上不下的。
主要做跟風的設計,賺錢也賺不了,反而還得賠點。葉家妯娌都把這個攤子甩給葉母,又是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
想著好歹也是自己手裡頭的“孩子”,葉母就算再不過問也得把它拉扯大。
這下子聽說姜娟她父親的經驗比她還豐富,葉母主動提出來邀請他來工作。
以至於姜娟都不用再去跟太太們聯絡聯絡,她爸的工作早早的就敲定下來了。
“……做衣服我行,但還要管理其他的話,恕我直言,我並不在行。”
姜立國接受不了這麼大的權利,術業有專攻,他只能幹好自己的老本行。
葉母對姜立國更滿意了,“老爺子,這事用不著您操太多心,您家女婿把這事都包圓了,他能做好的。”
這就是為什麼葉母一直還留著他廠子的原因,外包給賀國慶了唄!
姜立國忍不住笑了,“合著葉夫人是讓我們一家都賺上你的錢啊。”
葉母搖了搖頭,“哈哈,您要是多掙些錢,那我也能掙點,總比一直虧著的好。”
兩人有姜娟做中間人,三言兩語就把這事給敲定下來了。
姜立國雖說已經是退休了,到葉家的服裝廠就相當於是返聘老技術人員。
第二天姜立國就去葉家服裝廠報道開始工作了。
陳桂花做不上工作上的事,她把家裡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整個家一進門就是一種通透的清爽感。
平時收拾是收拾,但他們的時間都是有限的。家裡也就是能保持住表面的整潔。
這下陳桂花來了,家收拾了不說,圍著外牆的土地都煥發著蓬勃的生機。
家裡每個人承擔起的責任都做到最好,既能分擔,又能融洽。
王迎娣在學校裡掰著手指頭算著放暑假的日子。趁著這個暑假的時間,可以讓表姐提前來申城適應適應。
最近外公幹的熱火朝天的,行將就木的身體宛若老樹開花,精神氣比一些年輕人還要好。
他在家裡時不時的唸叨著舅舅一家,也是存了心思想要他們來申城拉他們一把。
家裡人都贊同他的想法,寫給舅舅的信裡都提這個事呢。
尚嘉玉聽著她嘴裡唸唸有詞,把玩著她的頭髮等她抽神出來。
王迎娣剛抬頭,尚嘉玉就開口問,“這個暑假你有什麼安排嗎?”
王迎娣頓了幾秒點頭,“有,我表姐表弟表妹他們可能要來申城,我得跟他們一起過暑假。”
“怎麼又冒出這麼多親戚?”尚嘉玉嘟囔了兩聲,“你們家孩子真多啊。”
“是啊。”王迎娣點點頭,“怎麼了?暑假你想要約我一起玩嗎?”
尚嘉玉遲疑了一會點頭,“我想要邀請你出去寫生。”
王迎娣心算了一下時間,“畫畫也是我每天要練習的事情,寫生的話我們可以一起。”
“那就這麼說定了。”尚嘉玉朝王迎娣伸出小拇指,兩人拉鉤上吊加上蓋章。
尚嘉玉眼神熠熠的看著王迎娣,灼熱的視線看得王迎娣臉色有些發紅。
“我想……”尚嘉玉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寫生的話,就只有我們兩個,可以嗎?”
王迎娣撩起散落在眼前的長髮別在耳朵後面,鎮定自若的點頭答應,“好啊。”
尚嘉玉頓時笑開了花,王迎娣歪頭看他,伸出食指戳戳他的酒窩。
尚嘉玉笑得更燦爛了,酒窩包裹著王迎娣的食指陷下去。兩種不同的體溫僅僅只有小面積的接觸,但在兩人心底盪出來的漣漪卻久久不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