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一早,孩子們全都在家裡先集合。

任妙安和謝成傑早早的就到了,陳桂花還給他們兩也下碗麵一起吃早飯。

安傑掐著要出門的時間才到,手裡拎著兩盒包裝精美的玩具。

“你帶這玩意兒幹嘛?”

王迎娣沒搞清楚他的想法。

“姐,你是不是忘了張奶奶那兩個孫子?我這兩套玩具是最新出來的,保證他們沒玩過!”

安傑拍著胸脯打包票。

沒先等送人,倒是先把三胞胎眼饞的不行。

“哥,傑哥,傑哥哥……”

三胞胎圍著安傑打轉,安傑被吵的脫不開身,趕緊許諾改天把給他們買的玩具送過來。

十個大小不一的孩子站在院子烏泱泱的。

臨近要出門時,老三拎著滿手的東西向樓上看一眼。

“二哥他不去嗎?”

王迎娣嗯一聲,“二哥他還有別的事要忙,我們這群人去看張奶奶夠夠的了。”

十個人排成隊往張奶奶家走。還沒進門呢,張奶奶就已經出來迎他們了。

“我一聽這聲就是你們,果然沒錯!”

三胞胎率先向她鞠躬喊奶奶,滿心滿眼的都是她。

其他人挨個跟張奶奶打招呼,一個接一個的大小福娃喜的張奶奶合不攏嘴。

“我還以為我兒子騙我玩呢,沒想到你們家孩子真來了。”

“來!快進來!”

張奶奶一進門就開始喊人,“秀琴!孩子們來了!”

“誒!”廚房裡應一聲,沒過多久就端著滿滿當當的吃的出來。

“我早就備著呢,就等你們來。”

“姨姨太客氣了。”王迎娣每次來都對她們的熱情感到受寵若驚。

張奶奶許久沒見過這群孩子,挨個問候著沒見著的這些時間。

頭一次見的她也仔細問著,聽聞任妙安和謝成傑是孤兒,眼眶裡充盈起淚水。

知道胡翹翹是張老闆替賀家挑明的兒媳婦,一邊罵自己兒子,一邊給他們未來小兩口包了個紅包。

“等你們大學畢業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請奶奶去哦。”

胡翹翹捏著推脫不過的紅包拘謹答應,“翹翹記得的。”

“好孩子。”張奶奶摸摸她腦袋。

平常空蕩蕩的張家一朝熱鬧的天花板都得掀起來。

胡翹翹和老三幫著高秀琴在廚房裡忙活。王迎娣和姜芬一邊看著點三胞胎一邊陪著張奶奶聊天。

任妙安和謝成傑坐在他們身後,時不時也能插上幾句話。

謝成傑想要站起身來,任妙安一個眼神瞪過去,顫顫巍巍地又坐下去。

坐的實在沒辦法,他捏著嗓子告知,“我就是想去上廁所。”

“廁所在裡面呢,讓你秀琴姨給你指路。”張奶奶往廚房叫一聲,高秀琴出來帶謝成傑去廁所。

“奶奶,家裡真熱鬧。”

劉娜一家四口一進門,就感覺自家擁擠的不是一點半點。

張霖一見王迎娣,鼻孔出氣一通,“又來了。”

一張俏模樣的臉掛著老大不高興的表情,看著怪晦氣。

王迎娣心裡小罵一句,面上乖巧的跟劉娜夫婦打招呼。

“你們真是的,人家孩子不來你們不來,一來你們也來。”

張奶奶抱怨兩聲。

張智平心裡頭冤枉的很,還不是怕這群孩子沒來,他奶失望嗎?

要是他奶失望了,他爸指定得挨一頓罵,他爸要是捱罵了,回頭又得把他罵一頓。

冤的很!

謝成傑從廁所裡出來,走到客廳跟張智平夫婦打聲招呼。

他跟劉娜打上照面時,兩人同時愣了愣,又不約而同的挪開眼神。

此後,謝成傑老老實實待在任妙安身旁。她們跟張奶奶說話時再也沒說一句話。

張霖頻頻瞥幾眼他媽,他敏感的察覺到她的反常。

平時他媽最愛催促他向成績好的孩子學習,尤其那個王迎娣!

今天他媽卻是一反常態,一個字都沒提,逗弄他弟弟的神情顯得呆板。

任妙安漸漸的感覺到謝成傑的不對勁,整個人萎靡的幾乎要縮作一團。

她私底下扯了扯他的袖子,“怎麼了?”

謝成傑搖搖頭,輕聲回答,“沒事。”

“我看你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任妙安目不轉睛盯著他看,他肯定有事!

她灼熱的目光幾乎要穿透謝成傑內心,謝成傑心臟緊縮,強行按捺住心裡別樣的情緒,抬眼跟她對視說起俏皮話。

“還不是昨天被你抽的疼。”

“那都是昨天的事了。”任妙安不吃他這套。

謝成傑聳下肩膀,耳朵耷拉,臉上投下半片被頭髮遮下的陰影,眼裡的落寞幾乎要溢位來。

“竹條抽紫的痕跡還在身上,是疼的。”

強撐著不讓自己示弱卻又難以自矜的脆弱流露出來,任妙安抿了抿嘴唇,伸手蓋在他胳膊上輕輕揉著。

謝成傑往她身邊靠的更近,貪婪的從她身上汲取溫暖。

吃完中飯三胞胎就開始打瞌睡,早上的生龍活虎隨著氣溫升高而消退。

王迎娣他們向張奶奶告別。

走在路上時不得不讓老三,安傑和姜芬各背一個孩子,三胞胎趴在他們背上昏昏入睡。

他們十個一到家,就看見坐在屋裡的鄭老光。

鄭老光跟他們揮揮手,“你們可算回來了,這家裡頭沒個孩子的聲音,真是寂靜的可怕。”

他常年孤家寡人是習慣了,一來他們家卻是難以不習慣,怎麼的都得看到一兩個孩子才算舒坦。

老三他們三個把背上的孩子放樓上再下來。沒多久的功夫,鄭老光旁邊坐上一個趙五。

“叔,你們怎麼來了?”

正問著,趙大和趙三兄弟走進來。趙三身旁還領著一個孩子,他們在孤兒院見過。

“叔們都多久沒來過你們家了,也該來聚一聚了。”

趙大舉起手中帶來的酒,“這可是我家釀了十來年的酒,今天大傢伙都來嚐嚐。”

“大手筆啊!”鄭老光舔舔嘴唇,饞上了。

“今天別不是我老光棍沒記上的大日子吧?這都趕上過年了。”

趙三領著孩子走一圈跟他們打過招呼後站定在鄭老光面前。

“嘿,你還真說對了,今天這日子確實是你老光棍體會不到的日子。”

鄭老光吸吸鼻頭,半邊身子歪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胸,“怎麼說?”

趙三猛地拍一下大腿,“我大哥閨女結婚了,那酒名叫女兒紅!”

“怪不得,怪不得。”鄭老光自認是他這個老光棍體驗不到的。

“叔,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有自己的收入,怎麼不考慮一下結婚生子呢?”

王迎娣仔細回想這些年裡,鄭老光真就是個光桿司令,身邊壓根沒一個走得近的女人。

鄭老光從額頭抹到後腦勺,掌心在後腦勺摩挲,“我這條件才哪到哪啊?現在掙的錢就是給自己攢的棺材本,娶不起娶不起。”

“你這每個月賺的還娶不起啥呀?現在找個婆娘只要你願意對人家好,願意跟你過日子的多了,難不成你想娶的是什麼富家千金不成?”

趙三一巴掌拍在鄭老光肩頭,鄭老光連連擺頭。

“不想不想。”

“就算你真不想要個婆娘,也得養個兒子給你送終才行,不然到時候誰給你抬棺?”

趙三轉頭拉上他兒子胳膊,“我這兒子雖不是親的,但感情都是處出來。”

鄭老光一個勁搖頭,“我是用不用。國慶家孩子多,到時候能記得我就給我燒燒香,記不得黃土一埋完事,哪裡管得了身後事。”

“嘖。”趙三給他後背兩巴掌,“你這老光棍真是油鹽不進。”

“說那些個晦氣話幹什麼?在老婆子面前,你們都年輕著呢!”

陳桂花中氣十足的嚷嚷,“來兩個人幫老婆子抬米倒油!”

“來咯!”鄭老光和趙三唰唰站起來應聲。

來的人都是賀國慶以前的老朋友,除了熊紅軍之外,現在都在王建軍手底下做事。

夏季的夜晚吹著那叫一個爽快,飯菜全都擺到院子裡去吃喝,分成喝酒和不喝酒的兩桌。

藉著趙大閨女出嫁的喜事下酒,個個先說上喜慶話把氣氛抬起來。

大家都是一個地方出來了,那些個陳年舊事混著酒勁都給翻出來。

酒越喝越起勁,聊到現如今,氣氛卻難以維繫的低迷下來。

“……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趙三端著酒盅站起來就要給大家斟酒,輪到給賀國慶倒酒時,手背蓋在杯上給拒了。

這個動作讓趙三愣在原地,其餘兄弟的眼神也不由得側目看過來。

“你們是我帶著走出來的兄弟,我得對你們負責,過的好與不好都得說。”

賀國慶臉色跟他們一樣紅,比平常亮的眼睛不見渾濁,只見清明。

“接著說。”

趙三環視一圈兄弟們,兄弟們眼神半瞌,頗有些難言之語。

不喝酒的那桌早就收拾了,家裡老小都是得早睡的人,也就只有王迎娣幾人坐在屋裡,時不時豎起耳朵聽聽。

此刻聽著他們異常的沉默,幾顆腦袋抬起來向他們看過去。

“國慶,人只要活在世上就沒有容易的事兒。”

“你跟弟妹好不容易把一家子拉扯起來,只管把家裡的事做好那就對了。兄弟們也不是還小,哪裡需要你負責,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

趙大抹一把臉,率先舉起酒杯敬賀國慶。

“來,哥倆走一個!”

他是這最年長的,他說話那就是代表大家的意思。

各掃門前雪,不用誰幫誰操心。

賀國慶蓋在杯子上的手沒見挪,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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