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秋風瑟瑟,天地間,一座如同骷髏頭一般的矮山靜靜地矗立著,說它近似骷髏頭,只因為整座山被白霧包圍,瀰漫的白霧間又有三個大黑點,形同人眼和嘴巴。

此時此刻,即將進入子夜之時,山裡面卻隱隱約約傳來鑼鼓聲,穿透白霧,向林間看去,只見一群身著花紅衣裳,頭帶紅帽的人正亦步亦趨,躡手躡腳地吹拉彈唱,沿著林間小道向某個方向行去。

砰……

噠噠噠噠……

咚噠咚噠……

這十來個花鼓人的鳴鼓方式著實奇特,他們臉上塗抹白彩,且在鼻子兩翼畫出鬍鬚,模樣賊眉鼠眼的,且行進間故意弓身側目,鳴樂斷斷續續,倒真像是老鼠在夜間活動恐被發現一般。

這山陰風陣陣,無半分光芒,倒是隊伍兩旁另有十來名同樣身著花紅衣服,面抹白彩的女子提著紅燈籠照明。

隊伍中間有四人抬著一頂花嬌,他們兩前兩後,也隨著音樂停止,行進,弓身,挺身。

嗚喔……喔咯咯哦……

咕嘎……

山中多奇異鳥類,灰林鴞幽靈般的聲音和倉鴞如同老人般嘶啞的嗓音交替在山林間傳蕩,越過一棵滿是垂藤的怪異古木後,一陣陰風吹來,將花轎的紅簾吹開,若藉著燈籠的紅光,可見花轎裡坐著的,是一鳳冠霞帔的女子,只不過她面蓋紅蓋頭,不能知道她的長相,如此可怖的夜,為什麼她會在此淹留?

穿過一條深林幽徑,這一眾迎親隊伍終於走到了一處光明的地方,山霧迷濛之中,這座二進傳統中式院落內,門口,走廊,室內,五步一人,十步一崗,他們都提著一盞紅燈籠,身著紅大衣,面塗白彩,鼻畫鬍鬚,牆壁上,房簷上,燈柱上,各處都掛滿了紅綢緞,紅繡花,儼然是一副熱鬧的迎親的架勢。

聽到院外傳來靜悄悄的鑼鼓聲後,院內走出一人,這人身姿矮挫,一身龜背,他面目亦是賊眉鼠眼,左邊上唇有一顆大黑痣,黑痣上有兩根粗直毛,想他估計引以為傲,從不修剪。

出得大門後,他便徑直迎向迎親隊伍中的一女人,那女人一身肥膘,頭尖體闊,見到龜背男人後便樂滋滋地迎了上來,“坎精公,狼大人可準備好了?”

“哎呀,偷油婆,你們在路上幹啥嘞,這都快過了時辰了,誤了點兒,你看狼大人會不會把你給割了。”

被稱為偷油婆的女人打了個寒顫,臉上脂粉掉下來一大撮,她戰戰兢兢道,“還不是給這個女人梳理廢了些時辰,咱們快一點兒,不會耽擱。”

“以前不也這麼做的麼?你能不能把細節把控好,你不吸取教訓,你前面那幾個……你知道的!”

坎精公稍微抬起他的龜背戳著偷油婆的鼻子道。

“好好好,我錯了,趕緊送新娘子進宅院吧。”

偷油婆話音一落,抬轎的兩名男人便揭開轎簾,伸手將新娘子引了出來,那新娘子不聲不響,如同一隻提線木偶一般,只知道隨著前人行去。

偷油婆和坎精公二人隨後取代轎伕牽起新娘子的手,話一聲,“新娘子來了。”

話畢便帶著女人朝宅中行去,後方的花鼓隊伍頓時爆發出一路行來最洪亮的喧天鑼鼓聲,彷彿這件事大功告成了一般。

而隨著坎精公和偷油婆進入宅院的女子,經過他們二人的引導,跨過院落中的一火盆後,便被帶往後院一堂屋內,堂屋燈火通明,案臺上放著的,卻是一把修長而帶鞘的寶刀,其側諸多紅燭相襯,這喜氣洋洋的氛圍,看起來頗為怪異。

到得這裡偷油婆和坎精公二人卻不敢有絲毫動彈了,他們好像在等,可是遲遲不見有人來,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二人心中疑惑,且異常焦躁起來,偷油婆扯著自己那尖細的小眼睛想向旁邊的幽深通道看正主來沒有,卻陡然發現自己身側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個紅色身影。

“啊……”

偷油婆本想大叫一聲,隨後即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雙眼驚恐地看向來人,鼻子大氣不敢出一下。

只見來者身材高大,體型消瘦,一副新郎官的裝扮,面目俊秀邪異,眼神稠如墨汁,他右眼有一條狹長的疤痕,讓他冷冽的氣息更加令人膽寒。

他高高在上地俯視偷油婆,湊近她後輕輕說到,“你知道嗎?等人,很讓人焦灼,這個心啊,一直燒,一直燒,我就像鍋裡面的螞蟻,快熱死了,快燙死了,你,是想讓我死,還是,你死?”

偷油婆頭上早已經浸出大量的汗水,額頭上融化的粉彩落入眼中,澀得生疼,可她卻不敢去擦一下,連眨眼睛都沒了心思。

“沒……沒沒……大人……我……我我我……死……”

“嘶……你身上真臭,算了算了,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這次的酬金,減半,下次再誤時超過半刻鐘,我要你們全家的命。”

“多……多謝狼大人……多謝。”

那狼大人隨後極速變幻嘴角,立馬帶上笑容將他們二人迎向高座,“哈哈哈,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請上座。”

坎精公和偷油婆此刻才大鬆一口氣,開始主持這一場婚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簡單的儀式一過,狼大人便牽著新娘子的手進了堂屋後面的臥房,而坎精公和偷油婆見人離開堂屋後,便默契地遞了個眼色向外行去,坎精公走在她後面,分明看到偷油婆雙腿打顫,好像突然低血糖了一般,這不禁讓他心中暗笑。

待出了大門,坎精公正要調侃對方,卻見偷油婆像一座大山一般朝後倒來。

“哎哎哎哎……哎喲喂……”

“起開起開,你大屁股壓死我了,我的背快被你壓直咯哇!”

“沒……沒力了……讓我躺會兒……”

……

滴答滴答……

陰山中突然下起雨來,冷冷秋雨拍打在青瓦上,濺起的水霧讓山霧更加潮溼濃稠了。

臥房中紅燭昏羅帳,美人在膝側,狼大人用喜稱杆挑開女子的紅蓋頭,只見一張嬌豔欲滴,千嬌百媚的容顏浮現在眼前,略顯不足的是,她此刻如點漆的雙目沒有任何神采,呆呆地如同木頭人。

見這女子的模樣,狼大人口中流涎,丹田處火焰焚行,雙眸血紅,好像要把女子吞掉一般。

他即刻寬衣解帶,將自己隨行衣物盡數丟棄,只見他體態修長,肌肉精悍,胸膛紋有一隻噬人狼頭,齜牙咧嘴,令人生怖。

隨後他便將女子攤倒臥榻,將她的外衣層層解開,華香露濃,旖旎萬千。不多時,女子便如羊羔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嘿嘿嘿,小乖乖,來聞聞這個吧。”

狼大人將一香水瓶對著一白色手絹上噴了三下,待白娟潤溼後,他便將其蒙上對方的鼻子,說也奇怪,女子的眼珠子開始轉動,隨後完全恢復神采。

入眼的是床鮮紅的頂,隨後她感覺到全身涼涼的,為了獲得溫暖,她本能地蜷縮起來,卻正好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啊!你是誰!”

她霍然坐起,四顧後見自己避無可避,便向後退到床角驚恐地看著他。

“哈哈哈哈,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哈哈哈……”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在這兒?啊!”女子又見自己渾身風光一覽無餘,羞得趕緊以被子將自己遮擋起來,頓時更為驚恐。

狼大人不管不顧,他看向牆壁上的子午鐘錶,指標正指在子時三刻多一點,即將進入子夜正中。

“我不是剛下班嗎?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那女子手忙腳亂地想逃離此處,卻被狼大人一手推向牆壁,砰地一聲她便被震得腦袋嗡嗡直響。

“呵呵呵,乖乖的,別掃本尊雅興。”

不過十來個呼吸,那女子的身體便起了變化。

“嗯……我怎麼了……你做了什麼?”

嬌豔女子渾身開始不安起來,她剛清醒片刻,隨即又陷入迷離,兩隻眼睛像要滴出水一般,香肩和俏臉泛著粉紅,渾身透出一股令雄性覓偶的氣味。

“呵呵呵,中了顫聲嬌,烈女不再貞,神女也難逃,哈哈哈哈……”

狼大人見時機已到,便一把將她拉進懷中,玉脂粉黛般的身體和壯烈之氣甫一接觸,女子心神一蕩,本能地推推搡搡,卻早已沒了縛雞之力。

“你不要……我……”

懷中女子如蛇滾動,狼大人攬住她的腰身,在這般致命誘惑下,他卻極力剋制著自己,眼睛死死盯住牆壁上的子午鍾。

叮……

子夜正中,歸位!

“吼…”

男子發出一聲歡愉的怒音,將女子一把抱起,一掀鴛鴦被,二人便不見了蹤影,只有女子玉手伸出,緊握床單。水乳交融之下,二人在夜雨中同時發出一聲解脫的低吟。

雄雌盡歡,鴛鴦如夢,枕邊人在夜雨下萌動,狼大人胸口的狼圖騰殷殷如血,好似正在吸食血液一般,層層嬌吟,透過重重雨幕,傳到了宅邸中所有人的耳中,可他們卻不為所動,好似早已經習慣了。

二人的顛鸞倒鳳之行,一直持續到寅時初刻才作罷,床中已經狼狽不堪,整個屋子瀰漫著渾濁之氣,狼大人丟開早已經沒了氣息的女子,獨自到了窗邊,推開窗戶後,雨聲潺潺,涼風入戶,他將嘴中一顆圓如紐扣的玉石吐出,用手把玩著,只見墨綠色的玉石上精細地雕刻著龍騰鳳翔的圖案,流淌著墨綠的波紋。

噠噠噠噠……

此時進來兩名面抹白彩的侍女,她們走到床邊,手腳麻利地將床上女子抬起並走出了房門,也就在此時,一名有眼無珠的老頭兒走了進來。

“到底是凡俗女子,還遠遠不夠。”狼大人渾不在意自己赤條條以示人,他捏了捏拳頭,感應著體內澎湃的勁力,隨後盯著手中玉石感嘆道。

他便轉向來者問到,“有什麼事?”

老頭兒呵呵一笑,“狼大人,苦心人,天不負,時機,成熟了。”

聽聞此言,狼大人胸膛一陣起伏,雙目爆發出和狼圖騰眼睛一模一樣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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