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霞閃爍。

馬車內的蕭寒野一臉的神色莫辨:“阿月,你......你竟連自己的小日子都能記錯?記錯也就罷了,竟能離譜到半月之久!”

他真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

漿糊都自愧不如。

楚南月小臉一陣羞紅,低下頭,雙手食指來回點以掩飾尷尬:“......那還不是被南葉公主胡攪蠻纏鬧的。”

蕭寒野眉頭微鎖:“合著方才我一番心血都白費了?”

早知道,方才就不憐惜她了。

才一次,他哪能吃飽?

楚南月努力扳場子:“排卵期也不一定就一定能一舉中招啊,這事得靠緣分。”

“還有啊,你可知今日這小日子一來,預示著什麼?”

蕭寒野將手放在她腹部,悶悶道:“還能是什麼?我吃齋唸佛唄!”

楚南月反手拍了一巴掌他那大手,皺眉道:“咱好歹也是一高冷王爺,能不能不整日滿腦子都是這點兒芒果色兒?”

蕭寒野也不覺尷尬,繼續上手摸她的肚子:“那有什麼?我面對自己心愛女人自然是心之所向!”

突然的情話,讓楚南月又面紅耳赤起來,只覺他大手下覆蓋的部位引來一陣火熱:“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咱倆尚未成親,今日的小日子就是一警告,成婚前不能再越雷池一步了。”

蕭寒野望著楚南月,目光沉沉道:“你何時又成算命的了?”

楚南月撇嘴:“這你別管,反正成婚之前不得再胡鬧,而且你也要搬回你的王府去住,否則不吉利!”

蕭寒野看著她一副認真之貌,不由笑了:“這越說還越離譜了?”

他從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楚南月也不信啊,但蘇汐告訴她:“成婚前夫妻是不能睡在一起的,尤其是臨近婚期,否則不吉利,此乃你們北蕭國的習俗,你土生土長的......不會不懂吧?”

“呃......”蕭寒野摸了摸鼻子,突然話鋒一轉,“你們女人小日子一般要多長時間才能結束?”

楚南月跟不上他的思路,但還是認真回道:“一般三到七日,但我現在處於花季,所以是七日哦!”

“七日?”

蕭寒野認真盤算著日子,減去這七日後,好像真的沒幾日,他們便要成婚了,所以,便裝作勉強道。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三件事。”

“什麼?三件事?”楚南月瞪大鳳眸,難以置通道。

真的是腹黑男,無時無刻不充滿算計。

但看在他給她輕柔肚子的份上,就勉強一聽吧,萬一不過分呢。

“且說來聽聽。”她躺在他懷裡,仰著頭,等待下文。

蕭寒野眼眸一亮,為了使接下來的要求順理成章,他甚至還暗戳戳用上內力向她腹部輸去,隨著那股溫潤的暖流經過,楚南月別提多舒服了,她眉眼含笑望著他。

看得蕭寒野心神盪漾,說出的話也分外動聽了幾分。

“第一,成婚後,你要隨我一起住在王府,但可隨時回北苑小憩。”

這件事,蘇汐曾經提醒過她,此乃禮節,所以,楚南月直接回道:“嗯,可以!”

“第二,日後我們再是吵架,可以隨便摔東西,但絕不可冷戰。”

上次的冷戰沒煎熬死他。

“冷暴力是不對的,長期遭受冷暴力的人,容易患精神病,比如出現情緒表達障礙和性格扭曲,更有甚者,還會自殺或傷人呢。”楚南月非常贊成,“日後咱們若是遇到矛盾,那定是要坐在一起妥善解決的!”

此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陰招,她才不屑用呢。

蕭寒野別有深意望著她,原來你知道啊。

楚南月被他那目光灼灼的火眸盯得一陣心虛,突然想起上次她對他的冷戰,不由吞嚥一口唾沫,找補道:“我一般從不和人冷暴力的,除非不是人。”

蕭寒野:“!!!”

你冷暴力還有理了,道個歉能死啊。

楚南月:“!!!”

你不幹人事還拽成二百五,瘋狗一枚,鑑定完畢。

隨後二人便四目相對,眸中神色大抵相似。

最後還是蕭寒野忍不住率先妥協道:“好了好了,那日之事是我的錯。”

再次說到那日之事,尤其見蕭寒野認錯,楚南月也不自覺思考起來:“那日之事我也並非全然無辜,尤其是事後的冷戰,我也向你認錯。”

夫妻間要相互包容,往往有時候一句話,就能換回一個幸福的家庭。

蕭寒野對楚南月的發自靈魂剖解那是相當的滿意,但關於那日一怒之下強要她一事,他確實是愧疚的,所以當即回道:“阿月那日在外受了驚嚇,回家卻還要遭到我的質疑,一點錯都沒有,是我錯的離譜,日後再也不會如此了。”

“嗯!此事翻篇!”楚南月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點頭同意道。

趕緊翻篇吧,她也心虛啊。

別最後繞來繞去又繞到灌腸上面去了。

好在,蕭寒野也心虛,他及時見好就收提出第三個要求來。

“第三,成婚後,不得以任何藉口拒絕我的親近並且無條件為我生孩子。”

聽到這一無理要求,楚南月立刻把手從他臉上拿了下來。

大家給評評理。

這是不是不平等條約了?

她仰著小臉,非常不滿控訴道:“誰還沒有個身子不便或心情不好的時候了,這要求我愛莫能助。”

“還有啊,我又不是生孩子機器,憑什麼無條件啊?你若讓生十個八個的,那我豈不成了肥豬,身材要嚴重走樣的,女子可都是愛美的,恕難從命。”

“不對啊。”

楚南月突然驚呼一聲。

“你這第三里面明明是兩個要求啊,你還要不要臉?這還要買一送一?”

蕭寒野眉眼閃爍,不動聲色曲線救國道:“肚子還疼不疼啊?”

自始至終,他的手一直都未拿下,一直都在給楚南月灌輸內力。

楚南月欠了欠身,別說,真的特別舒服,她喟嘆一聲:“暖暖的,不疼了。”

“那再輸會兒?”蕭寒野將姿態壓的極低。

“輸會兒唄!”楚南月美滋滋閉目養神道,全然忘了不平等條約一事,不知不覺中已佔據下方。

蕭寒野緩緩勾起唇角,暗暗加大了內力,楚南月如被瞬間開啟堵塞的經絡一般舒服,她不由自主往他懷裡貼了貼。

“我也不是那慾求不滿之人,自然不會在你身子不便時還肆意折騰你的,至於孩子嘛,如我和七弟那般,兩個就夠了。”

“還有啊,這兩個要求乍一聽是兩件事,其實是有必然因果關係的,有一必有二,所以,二隻是附帶的結果,也就我對你坦誠相待才會說清楚一些的。”

楚南月一聽也是,加之渾身如沐浴在朝陽下一般舒服,這人一舒服吧,頭腦就容易發暈,所以,她很是乾脆點頭應允道:“行,都同意了!”

說完,她就徹底睡了過去。

蕭寒野垂眸望著她柔和的嬌顏,唇角的笑意更大,又過了會兒才緩緩收回內力,拿起小毯子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才下車朝楚府走去。

望著門口那道筆直又高大的黑影,涼亭下圍坐石桌用晚膳的楚家眾人,紛紛不約而同放下手中筷子,距離上次燕王從大門踏入他們楚家,還是半年前他和楚南月遭遇刺客掉下懸崖那次。

刺客?

楚子譽心裡猛地“咯噔”一下,迅速起身大步跨了去:“阿月......怎麼了?”

蘇汐、小桃、石頭等人也一臉擔憂地跑過來。

蕭寒野回:“無礙,睡著了而已。”

隨後,他便大跨步,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徑直朝楚南月的房間走去,還使喚人家的奴婢:“小桃過來伺候。”

他細細交待小桃一番,才出來挑眉對楚子譽道:“楚大公子,成婚前這段時日,本王便不宿在北苑這邊了。”

楚子譽回:“那是再好不過。”

蕭寒野笑著望了一眼他身旁的蘇汐,隨後便別有深意道:“秋闈即將開始,大公子乃心中有抱負之人,切莫過分沉浸溫柔鄉,而將前程大事拋之腦後。”

聽到此,蘇汐的小臉“唰”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幸虧她帶了面紗。

楚子譽也是俊臉一沉,他輕咳一聲:“汐兒,你去看看阿月可需要幫忙?”見蘇汐離去,他才沉聲對蕭寒野道,“此事無需燕王操心,子譽自知輕重。”

他已經相當剋制了,不像燕王那般......

穿小鞋不讓本王吃肉,你也休想吃......

二人目光短暫交匯後,空氣中凝起一股打旋的風。

男人,果然無聊的很。

這邊楚子譽阻止了燕王的半夜爬牆,卻是阻止不了她人......

驛館內。

南葉公主葉瑤睡得迷糊之際,只覺有人來到她床榻,然後,她就感覺到一雙修長有力又骨節分明的手慢條斯理一層層剝下了她的粉色繡袍。

她猛地一個激靈睜眼,卻看見一張俊的無可挑剔之顏,她當下臉色羞紅,喃喃道:“燕王......”

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邪魅道:“這麼仔細一看,瑤兒竟是長得比阿月還要好看,嘖嘖嘖,瞧這雪白的肌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來......”

因著他那帶有粗糲的手掌摩挲和令人遐想非非的曖昧話語,她的身上就迅速著了火,再也撲不滅的那種。

她雙手情不自禁勾上他的脖頸,媚眼迷離道:“燕王也喜歡我?”

“這麼美的嬌嬌兒誰不喜歡?又美又香......”他俯身深吸一口,“嬌嬌兒果然香的很啊,本王歡喜的很......”

因著他的靠近,二人的呼吸就交織在一起,就連空氣都迅速曖昧了起來,她幾乎都要窒息了,心神盪漾、滿目桃色呢喃道:“我也喜歡燕王......好喜歡好喜歡的那種......”

“燕王,不要楚南月了好不好?”

“燕王,娶我做你的王妃好不好?我乃我們南葉國最尊貴的公主,而燕王則是你們北蕭國最優秀的皇子,咱們才是天生一對。”

他唇角向上一彎,露出這世間最令人眩暈的笑容。

“天生一對?有意思!本王明日就娶你做王妃,做那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

“夫君......”她嬌羞一聲,然後主動拉他的手向下*去,“咱們洞房吧。”

“好,乖!”

他再次勾唇邪魅一笑,隨即大手一扯,露出他那健碩的身材來。

小麥膚色、高大健美、孔武有力、異常結實、胸肌腹肌......

只一眼,她便流出鼻血來:“夫君......你太勾人了......”

他眼眸泛起一抹狡黠,然後便伸舌將她鼻翼間的鮮血盡數舔乾淨......

太勾人了。

太男人了。

太邪魅了。

太喜歡了。

“夫君......快開始吧。”她太想得到這個男人了。

“嗯。”

他也不囉嗦,簡單一聲應下,便欺身壓來。

卻不料關鍵時刻門外傳來一道悵然望著那流光床幃,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原來,竟是一場春、夢。

怎麼關鍵時刻就醒了呢?還沒體驗到燕王那啥......

她說不出的鬱悶。

還能接得上不?

她立刻倒床繼續睡,她想和燕王續上那段美好......

可誰知,別說是入夢了,竟是連入睡都睡不著。

瑪德,大晚上,這是誰在外彈這振奮人心之曲?擾人美夢!

她和他沒完。

說幹就幹,她擼起袖子,霍霍起身向外走去。

可當望著夜色融融下的那抹高大挺拔身影,她都已經甩出去的鐵鞭又堪堪收回,糯糯喚了一聲:“燕王......專程來找我的?”

這不巧了嗎?

她也正想他呢。

或許是夜色太過朦朧,或許是夢境還在迴盪,又或許是海棠樹下吹簫的男人實在太過謙謙君子、芝蘭玉樹......

總之,她一個沒兜住,就朝他撲了過去......

他的唇有些涼卻是很軟,味道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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