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南月如此低眉順眼之貌,太后哪裡還忍心怪她,加之胯骨處久違的順暢,她此時一張老臉已然堆成花:“好孩子,真是好孩子,雖然你膽大妄為卻是能人所不能,治好了哀家多年的隱疾,哀家感謝你還來不及呢,來人,將那套木槿紫鑲晶首飾拿來!”

江晚煙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隨之便匯聚成滔滔不絕的嫉色。

太后的那套木槿紫鑲晶首飾可是先帝所贈,如今她竟要拿來賞賜給楚南月?一個卑微的妾侍?

果然,竹若呈上來之後,太后就對楚南月說:“好孩子,哀家瞧著你裝扮太過樸素,竟無一裝飾品,寒兒也真是的,光知道給你備錦衣卻忽略了珠寶,到底是大大咧咧的男人,不懂這些,這套木槿紫鑲晶首飾就賞給你了!”

楚南月受寵若驚地望向那套首飾,一支玉釵、一對耳墜、一條項鍊、一個玉鐲,做工極致精細,那玉的成色不摻一點雜色,閃動著淡淡的高貴紫色,一看就是絕佳美玉,和她今日的一身流光錦衣相得益彰,好不高貴奢華。

其實她想問,可以換成白花花的銀子不?

戴這個出門,她怕被搶劫。

但她也沒這個膽兒,假模假樣地謝了恩:“民女多謝太后賞賜!”

江晚煙明眸流轉,紅唇輕啟:“楚夫人,我幫你戴上吧,燕王若是瞧見的話,定會眼前一亮!”

八公主也一臉興奮的附和:“對哦,對哦,小四嫂戴上去一定會豔壓四方,直接亮瞎四哥的眼。”

楚南月無視八公主,笑盈盈望了一會兒江晚煙,才緩緩開口:“太后賞賜的這套首飾實在太過貴重了,今日人多眼雜,民女怕不小心折損,故而就不勞煩煩郡主了,但民女非常喜歡這套首飾,相信王爺也非常喜歡,待民女一會兒見了王爺會立刻戴給王爺看一下的。”

哼!小白蓮,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別有用心。

不就是想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嗎?

戴上這套顯眼的首飾,那還不一出門就成了眾多貴婦的眼中釘肉中刺。

屆時太后又不會罩著她,還不得全憑她自己個兒應付?

她可沒有三頭六臂。

看似太后賞賜的是她,其實是做給她四孫子看的,所以她戴不戴不是重點,重點的是讓她四孫子知曉就行。

果然,太后笑得和藹:“賞賜給你的就是你的東西,你自己隨意就好,好了,這是你第一次來皇宮吧?讓福星帶你去前殿吧!”

楚南月長吁一口氣,她面帶淺笑隨八公主一起行了叩拜禮離開了懿康殿。

太后望著她秀挺的背影不禁眯了眯鳳眸。

這個女人長得嬌媚可人,做事膽大妄為同時又進退有度,看似低眉順眼實則不卑不亢,若是個有身份的,堪當燕王妃。

可惜......終究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妾侍......

楚南月和八公主在去前殿的路上途經御花園時恰遇見了蕭一航。

蕭一航看見楚南月就快速走了過來,似笑非笑:“楚......小四嫂,本王可是在辰王府等了整整三日也未見你派人前來請!”

楚南月心虛了一瞬,她那日不過隨口一提而已,未想蕭一航竟當真了,她輕咳一聲:“我......發燒了......怕把病氣過給你,所以才沒請你。”

蕭一航不由拔高了嗓音:“你發燒了?現下可好?”

“早就好了!”見蕭一航如此關心她,她更是心虛,“咱們是好朋友,我早就說過我們楚家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你想何時來便何時來!”

望著蕭一航臉上逐漸放大的極為養眼的笑容,楚南月心生狐疑。

同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兄弟倆,怎麼弟弟這麼招人耐,而哥哥那麼招人嫌呢?

八公主插嘴:“七哥,你又從書房溜出來了?”

蕭一航收回望向楚南月的目光,撓了撓腦袋:“這次三國分別派了使者前來,父皇又在御書房長篇大論彰顯咱們北蕭國國威一事,本王瞅了一眼,本王實在是多餘啊,所以未免招人煩就主動偷偷溜出來了!”

隨後,他又以手掩唇小聲道:“你們說本王是不是比大哥有自知之明多了?西域乃三哥的母族一國,西域太子和公主自有三哥招待,東虞小國實在不值一提,乃口水之國,二哥應付便是,至於國力強盛的南葉國雖最為難纏,但三年前已被四哥大敗,所以,只需四哥往他們跟前一站,便會嚇得他們不敢吱聲。”

楚南月禁不住點頭:“辰王可以啊,分析的頭頭是道,每個人都因才適用,人盡其才,你若是收起你的紈絝性子用於政事,定不比任何人差!”

蕭一航鎖了鎖眉:“你怎麼和我四哥說話一模一樣?”

八公主哼哼:“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要不人家倆能對眼兒呢!”

楚南月扶額,那不叫對眼,叫眼瞎!

蕭一航瞪了一眼八公主:“福星,本王方才瞧見你母妃宮裡的人正四處找你呢!”

八公主:“那你不早說,我得趕緊回去了,晚了母妃又該唸經了!”

語罷,她將奴婢手中的木槿紫鑲晶首飾放到楚南月手中,便一溜煙跑了。

蕭一航命令奴僕接過來,輕笑一聲:“看來我多慮了,皇祖母很喜歡你,也對,皇祖母最是偏愛四哥,她又怎麼會難為他好不容易喜歡上的女人?”

楚南月嘲諷一笑,不置可否,反問道:“為何太后最偏愛你四哥?”

“許是我和四哥只差了不到三歲,母妃一人照顧不過來,所以四哥便被養在了皇祖母的懿康殿,是以,皇祖母最是喜歡四哥。”

楚南月又問:“那你四哥豈不是和昭仁郡主乃青梅竹馬?”

這下楚南月倒是懂了,為何江晚煙對她帶有莫名的敵意了?

原來是情敵見情敵分外眼紅啊。

其實她想說,大可不必,因為,她很快便會脫離蕭寒野的。

蕭一航神情落寞了一瞬,楚南月果然對他四哥情意濃濃,不過很快他便再次明朗起來,挑眉道:“昭仁郡主是六年前被父皇接到宮裡來的,那時我四哥早已偷偷入了軍營,是以,他們二人交集並不多,但二人卻也是有些交情的,因為我四哥初入軍營時曾在昭仁郡主父親江昱麾下打仗的。”

“當時四哥是隱去身份入的軍營,一個小小的少年硬是憑藉自己的身軀,一個一個軍功掙來,一步一步做到三十萬長林大軍的元帥,其中艱辛不可言喻。”

說到此處,蕭一航的眼裡升起一片驕傲,他收起笑容,一臉肅然道。

“本來我是沒資格封王的,是四哥向父皇代我請封的,他說我的性子不適合在皇宮,他還經常恨鐵不成鋼的告誡我,人這一生會有不計其數的不平之事,若想改變唯有靠雙手,四哥做到了,他靠著一身的軍功改變了我們母子三人在皇宮的地位。”

“我母妃乃商戶之女,靠著父皇外出醉酒才得以入的宮,商戶最是沒地位,加之後來父皇遇到了他此生最愛的先孝仁皇后,也就是三哥的生母,我母妃更是成了擺設,在宮中幾乎人人可欺,本和先孝仁皇后同時生下皇子,父皇對三哥事事傾力親為,卻對四哥不聞不問,宮裡那些下人最會拜高踩低了,母妃和四哥在暗地裡沒少受欺負,我記得,小時候四哥為了保護我,經常被那些人打得渾身都是傷,饒是這樣,四哥也從未沒退縮過,但凡遇見有人欺負我,無論何時,他都會第一個衝上去,於是,他慢慢就變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後來四哥為了不連累我們,才十二歲就悄悄離開了皇宮......”

說到此處,蕭一航的眼中閃過一抹晶瑩,他抬頭望了望天,才繼續道。

“好在最難的時候已過去,如今四哥終於苦盡甘來,這麼多年他已然養成了狂妄霸道、睚眥必報、陰沉腹黑的性子,但是我知道那只是他對外人的保護色而已。”

“其實他這個人很好處的,你只要順著他就好了。”

楚南月前一秒微微動容,後一秒蕩然無存。

人的好都是相互的。

蕭寒野真心護著蕭一航,所以蕭一航願意忍受他的暴虐。

楚子譽對她也是不遺餘力的好,所以她願將一切美好捧給他。

但她憑啥要順著他四哥?又不是她四哥!

她不走心的打著哈哈:“你都成你四哥的小迷弟了,快別說他了,這是我第一次來皇宮,你帶我逛逛御花園吧。”

蕭一航收回心神,扯出標準的八顆大白牙笑容,擺出一副東道主的姿態,不吝嗇道:“今日我帶你好好逛逛!”

二人聊得一片火熱,絲毫未注意到假山後面的兩抹俏麗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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