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停了一下腳步,辨認著水牢裡的人,他們無精打采的站在水潭裡,相互擠壓又相互倚靠著,混濁的水面升到他們的胸口,裸露的面板被泡白得發光。

司南見每個人蓬頭垢面,連那個脖子有紋身的黃毛一下子也沒找到,他嘆了口氣,擔心呆外面久了大成有疑,走了幾步推門進了小屋。

聽到響動,屋裡的幾個人都轉頭看向了司南,這幾個人裡,除了大成與瘦猴之外,還有三個眼生的人,看那隨意又不修邊幅的打扮,估計也是守衛。

屋子裡的擺設不變,但卻多了幾個顯示屏堆成了一面,在顯示屏上,映著整個水潭的情況,有幾面螢幕則近距離映著泡在水牢裡有氣無力的男女們。

司南工作了段時間,也認得這是監控的顯示,難怪自己還沒從林子中走出來時,就見大成在門口等著自己了。

“喲呵,阿偉來了。”瘦猴怪叫一聲,笑著與司南打了個招呼。

“沒想到你在這裡,幸好我多帶了包煙。”司南淡淡一笑,將自己準備出來的兩包煙丟出了一道弧度,擲進了瘦猴懷裡。

瘦猴如獲至寶,將煙抱在掌中親了兩口。他可是個大煙鬼,唐龍每天給他們每個人才派發一包,讓他幾口就造完了,讓他不得不時常找人賣笑又說盡好話才能蹭幾根菸解解癮。

“哎哎,分點分點。”大成與幾人同時上來扯住瘦猴,即刻間幾人嘻嘻哈哈笑鬧一團,將兩包煙爭來爭去。大成敲出了三支菸,遞起一根就向司南走來。

“偉哥,來。”

司南笑著搖了搖頭,大成疑惑了一下,見司南沒有解釋也沒在意,叼起一根菸點燃後,指了指餐桌上滿滿的食物和酒,示意他隨便取食。

司南點點頭,不著痕跡的再次掃視著屋內眾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司南當時佔領的這具死了沒一會的屍體成了劉東偉後,與這具身體越發的契合融洽。當他來到這個木屋,看著大成幾人身上都吐息翻湧著漆黑的焰尖,其中以瘦猴的焰氣最為凝實,其他人則淡疏幾分。

這種全身上下散發的黑焰與司南第一次看到瑛姐頭上的黑氣不同,瑛姐那由內散外的邪氣屬煞,是她本人心歹惡毒又壞事做盡,成了惡鬼都要怕幾分的惡人。

而木屋裡眾人身上的黑焰,則是陰邪嗜體的象徵。至於陰邪從何生起,對於視人命如草芥的集團來說,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陰邪嗜體,生陽被吞,若沒有將之驅逐的手段,怕是不能善終了。司南微微嘆了口氣,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他是不會為他們出手驅邪的。

司南瞥了一眼監控屏,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著吞雲吐霧的瘦猴,笑著問道:“瘦猴哥,蠻久不見你了。“

瘦猴美滋滋的一口嗖完一支菸,將煙尾丟進空酒瓶裡,搖頭無奈道:“最近也不知道倒了什麼黴,渾身軟綿綿就是沒力氣,頭也老暈乎乎的,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愛碰那藥,所以跑醫院作了檢查,他們沒查出什麼就講我是疲勞過度,他奶奶的,老子每天瀟灑得很,吃的飽睡得香,哪來什麼疲勞過度。”

身後的大成一笑,“那就是給哪個娘們幹虛的唄。”

此言一出,眾人皆大笑。瘦猴急忙轉身瞪了大成一眼,喝到:“什麼話,老子我號稱金槍不倒一夜十三郎,怎麼可能給榨的幹!”

眾人又是大笑,事實上他們也有了些疲憊感,哪怕是一交接完班回去倒頭就睡,醒來還是會覺得腦子很沉,幾乎都起不來。之前倒沒什麼感覺得到,也就這幾天園區裡局勢緊張,各級領導都看的很嚴,他們這種基層在崗位上也不敢嘻嘻哈哈,輕鬆大意了。如此幾天下來,一回房間幾乎都是沾床就睡。

司南笑呵呵的移開視線,盯著監視器,他好奇的問:“這裡怎麼用起這玩意來了?”

大成側目看了一眼顯示屏,接話回道:“很早就說要裝了,這裡水牢不是時不時就少人嘛,我們一直都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前兩天又不見了三個人,不知道怎麼跑的出來的,娘批的,害我們幾個結結實實捱了一頓訓。”

邊上一個膚色較深的大叔皺了眉頭,說道:“昨晚上快半夜的時候,看監控裡他們在水牢裡大喊大叫,在屋子裡都聽到他們喊著有鬼又叫著救命,我們一出去啥也沒發現,他孃的用水槍狠狠滋了他們才安靜下來。”

有鬼?

司南一愣,看向了大叔,大叔見司南那驚詫的表情,嘿地一聲笑出來,對著司南耐心繼續說道:“放心,我說了我們出來看了,就沒見到什麼鬼,沒準兒那就是隻王八。”

司南心道那可不一定,但也只能回應著點了點頭。按他的所知的來說,人界能以具象傷人的陰邪,最普遍的就是煞,煞有兩種,以邪氣凝結成的鬼煞,還有一種是附屍而生的凶煞。

第一種鬼煞出現的比例比凶煞低,畢竟屍體常見,若有怨氣堵在心口經久不散,便會起屍作惡;或者就是某處冤死之人太多,以至於陰氣過重,再加上死屍過於集中,會像塊磁鐵一樣將陰氣源源不斷的吸聚凝結,便也能出現一隻煞來。

也不知道水牢接二連三出現失蹤的人,是否會是邪煞所為。司南繼續看著監控,仔細辨認著監控裡的每一個人。

可惜,在每個水籠都仔細辨認不下三遍之後,司南確定了那個叫夏銀龍的就不在這裡,連最該顯眼的黃毛也不在。

或許,那就不是夏銀龍,否則的話,他為什麼不聯絡著家裡人,讓他們把錢打過來贖身呢?連夏金花都不確定她弟弟是否就在這裡。

“別看了,再沒有比你房間那位更漂亮的了,過來打牌吧。”瘦猴兩手一個劃拉,手間的撲克牌紛紛相疊落下,如此反覆兩次就洗好了牌。他的這句調侃,讓大家忍不住大笑起來。

司南跟著嘿嘿一笑,微微有點無奈。他排著瘦猴身邊坐下,瞧著三方抓著牌,狀似隨口問道:“怎麼這次關這麼多人?”

“唔。”瘦猴斜斜叼著煙,手上將牌快速理好,說:“打不出悶屁來了唄,對六。”

大成鬱悶的看了下手中唯一成對的對5,甩了甩手,下家很快的就打出了對8。

司南瞧著牌局,心裡暗暗思忖著不會被人起疑的問題,沒想到瘦猴又開口說道:“這次把這班人泡水裡後還不能搞出錢來,就要拉去公海那艘醫療船抽血的抽血,摘肝摘腎。”

司南瞳孔猛地一沉,兩手在桌下死死攥緊,強壓著胸口衝上來的一股熱氣,好在瘦猴另一側也沒打牌的守衛問了句話,將大家的注意力引開來。

守衛問:“怎麼去公海那了?我們這不是有嗎!”

“你傻啊,現在這麼多人我們這怎麼噶的過來!”瘦猴用牌拍打了下那守衛的頭,罵道:“都不動動你那豬腦子。”

司南緩了過來,起身告辭,“好了,你們打吧,我先回去再睡個幾小時了。”

“嘿嘿嘿,果然還是有人抱著睡比較香。”瘦猴促狹的笑著,看著司南無奈的搖搖頭,離開了木屋。

大成轉頭看著木門關上,回過頭鬼鬼祟祟的壓低了聲音說道:“瘦猴哥,我看偉哥是來找……”

話還沒講完,瘦猴霸氣無比的甩下兩張牌。

“對3。”

“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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