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坐在自己房間裡的椅子上,靜默著看著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的女人。

一個自己提拉著行李箱,不用他幫忙,沉默而又堅定著跟隨自己一路的女人。

淡藍色顯腿型的牛仔褲,簡單的白色體恤,碎亂的小馬尾,細瘦白皙而又動作麻利的手。

她是怎麼就選擇跟著我了?

也許是司南的視線過於刻意,夏金花停頓住了自己的動作,略微尷尬的撩著耳邊的劉海,眼睛輕輕的往司南這邊看了過來。

他還在注視著她。

“呃,那個……”夏金花指了指另一邊的床,支支吾吾地問道:“這裡是不是,還有別人在住?”

司南看向那張床,被子還是一如他剛進入這個房間裡看到的s型凌亂。他有委婉地問過大成,被告知他的舍友私會外頭村裡的女婆被抓姦打死了。

看到司南搖了搖頭,夏金花鬆了口氣,瞧著面前那張貼在牆上的性感美人海報,她果斷的一屁股坐上了另一張床墊,衝著司南露牙笑了笑,轉身又開始收拾床鋪。

“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啊?”夏金花一愣,轉頭看向發問的司南,“我的話……我是來緬東旅遊的,叫了輛車要去金神廟,但司機直接把我拉到這邊了。”

“其他人呢?”

“她們說她們是國內的單位說要組織團建出國遊,但沒想到都被打包送到這裡了。”夏金花看著司南低頭思考,再度開口,“還有個人說,是在網上看到這裡有高薪又輕鬆的工作,於是就跑過來了。”

強制性還有誘騙性的手段,坑害了不知多少人,居然都沒有官方機構來打擊取締這裡。司南微蹙眉頭,他以集團普通成員的身份陷在這裡,對外界的資訊知之甚少,即使任務在身也不知該往何去,如何與人界陽使搭個面。

而且,對這裡這個慘無人道的兇惡集團,他是很想將之覆滅的。

可惜他現是個凡人之身。

“那個。”

夏金花的出聲打斷了司南的思考,見她表情有些遲疑,開口說:“你,你好像和那些人有點不一樣。”

有點不一樣?

廢話!吾乃冥界陰差,怎能和那些宵小鼠輩同評!司南不爽地蹙著眉,但同時闔下了眼臉,掩住了眼底的幾分厭棄。

這個女人,是有話想對他說的。

但是不是說,他自己的舉止行為,在別人眼裡,還是有些和集團的人不合群的,如果是這樣,他恐怕要儘快脫離這個是非之地了。

要是能得到一輛車的話,也許逃出去的機率會更大一點,嗯……那晚上還是去上班值崗好了,或者能多知道些相對重要的資訊。

夏金花眼看著司南開始莫名的閉眼不談,撅起了嘴,鬱悶著撕扯起手下的床單。

這個該死的臭男人,不想說就不想說,幹嘛突然就裝睡,還裝的這麼假。

該死的,還想向他套點資訊出來,看來現在是做不到了,要想到找我弟,也只能先去工作區打探打探了。

夏金花站起身子,重新給自己的短髮紮了馬尾,側目看著椅子上沉思的“植物人”。

“我要去上班了。”

司南沒有回應,夏金花也沒再等待,甩臉,走人。

悄悄地,房間裡的光線漸漸暗了,氣溫也隨之發生變化,清涼習風舞動著窗頭輕紗,也鑽進了茶色的厚簾,鼓鼓的像是有誰躲藏在後。

於是月光也開始尋了進來。

有蟲鳴叫一陣,有人鼾聲一刻不息停。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的沉悶聲響起,司南迷糊中醒來,耷拉著眼皮子瞧向被敲響的鐵門,隨後注意到房間裡已是暗夜降臨了。

唉?他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嗎?

司南起身,拉開了鐵門,走廊的光一下子嘩地全部刺了進來,也讓他看見敲門的是一個漂亮的短髮女人。

哦,夏金花。

但司南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她臉色蒼白,無神的眼睛以及身體不可控的微微顫動,直接讓他懷疑是那幫豬狗不如的惡徒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你,你還好吧?”

夏金花聽到了司南的問話,視線一點一點的上抬,直到司南看清了她眼裡的情緒。

驚恐,抗拒,退縮,以及對他的極其警惕。

可她看著衣著完好,也並沒外傷。司南側著身子,在門口讓出了很多空間。

“先進來吧,我出去上班,你在裡面好好休息。”司南緩聲地說。

面前的女人看了下黑黑的房間,猶豫了一下,但她似乎太累了,沒想多久,就託著沉重的腳步,越過司南,步進了房間。

司南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剛想把門拉著要關上,突然一隻玉手伸出,抓住了他的手。

房間夜色漸濃,但一直都沒有開燈。

司南盤腿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窩在另一張床牆角的位置的夏金花,看著她緊緊的抱著自己,頭顱微顫著。

他們這樣已經有半小時了。

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亮了屏,幾條微信訊息顯示在屏上,司南瞥了一眼,沒作理會,但沒想似乎吸引到了夏金花的注意力,看司南沒動,她張口問道,聲音沙啞:“你不看看嗎?”

司南搖了搖頭,遞了瓶礦泉水給她,“你好多了嗎?沒事吧?”

夏金花看了一眼水,伸手接了過來,瓶蓋已經被提前扭開,她怔了怔,隨後飲了幾口水。

“今天中午後,我到那邊上班了。”夏金花瞄了眼司南,她一下午都沒在辦公區見到他,也沒在那些被迫工作的男人間找見她弟弟,於是她當下作出了一個打算,試圖引出她需要的資訊。

“我到那邊的時候,又來了一輛車子,拉來了一幫龍國國內的男人,那幫男人和我們一幫女人一起,在下午,參加了新人見面會,但沒想到……”

夏金花說到這裡,身體止不住哆嗦,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回憶,但在司南剛剛皺起眉頭時,她又開口繼續接著說。

“那幾個管理,先是在我們新人面前講了很多話來恐嚇我們要好好為他們工作,然後,然後找了一個來的早又業績差的員工,在我們面前,把他用電棍電了好久,又,又將他手指頭砍斷,然,然後把人丟到外面去,嘔。”

當時的場面實在是過於血腥與刺激,那淒厲絕望的哀嚎,怕是每個夜深都會做噩夢。

夏金花強穩住了狀態,抬眼一瞥,司南的表情不悲不喜,也無厭惡,沒有表露出的任何一絲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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