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昊修說幹就幹,當即拿出準備好的工具就開始研製起來。

作為一個軍事專家,對於子彈製作,梁昊修沒有一點迷糊,沒有鋼,他便用銅來代替,配上純度極高的硝石,幾十顆子彈就做好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子彈包裝好,緊接著又把魯密銃包裹起來,背在身上,選了一匹上好的駿馬,同時還留下一封家書。

謝氏已經開始緊張鑼鼓的準備著搬家事宜,整個梁府一陣兵荒馬亂,但凡是值錢的東西,悉數裝上馬車。

梁昊修看了一眼,就出了梁府,剛來到大街上便聽到百姓們議論紛紛:“皇爺又開始下罪已詔了,這都第十八回了吧?”

“唉,是啊。”

梁昊修上前看了一眼,果然又是崇禎的罪已詔。

在這種內憂外患的大環境下,也許罪已詔是崇禎最後的精神寄託。

就好像拜佛一樣,人拜的是佛還是心底的欲.望呢?

崇禎帝可以說是整個封建王朝最愛殺人的皇帝,貪官殺,好官也殺,恩人殺,仇人也殺,生性多疑,性情涼薄,大明王朝滅亡,他佔了一半的功勞。

只不過根據他的瞭解,現如今雖是崇禎年間,卻又有所不同。

一些事情被提前安排,比如金兵此刻已經攻陷濟南,直逼皇城。

但有些事情卻又沒有發生,比如努爾哈赤應該死了,現如今卻又還活著……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梁昊修看著一支支軍隊身穿鎧甲,整齊劃一的朝著城門衝去。

“讓開,快讓開。”首當其衝的將領大吼一聲,周圍的百姓紛紛退讓。

梁昊修見狀,當即心中竊喜,沒想到這機會居然來的這麼快。

他騎上駿馬,跟在騎兵身後。

城門大開,他混入其中,哪怕守城士兵看出端倪,也沒有多管。

梁昊修很快就出了城。

只不過出城後他並沒有繼續跟著騎兵身後,而是調轉馬頭,朝著東邊而去。

金兵兇悍殘暴,大明百姓無不膽寒,當初攻陷濟南城之時,死亡百姓高達數十萬,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更有不少良家婦女被擄至軍營,任由糟踐。

哪怕是日上三竿,也無人敢在城外逗留。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梁昊修躲在草叢裡屏氣凝神,不遠處飄來陣陣肉香,韃子們猙獰的笑聲不絕於耳。

忽然——

另一群韃子騎著高頭大馬,呼嘯而去,剩下的韃子們也紛紛上馬,狂笑著朝城門衝去。

梁昊修一愣,臉色瞬間難看,連忙上馬朝著城牆衝去。

城牆上,明軍瘦骨嶙峋,看著一個個如狼似虎的韃子,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衝啊,殺幾條明狗下下酒。”

一陣陣笑聲傳來,緊接著火光四射,韃子手持火箭,如同一條火龍一般穿插其中。

明軍面如死灰,宛若看到魔鬼一般,開始慌亂應戰,號角聲,命令聲,打鬥聲不絕於耳。

然而金兵畢竟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的騎兵更是不可抵擋。

“啊!噗!”

“桀桀桀!”

明軍一個個被火箭射下馬來,還有不少的韃子朝著他們投擲猛火油。

“啊!水,我要水……”

“哈哈哈,明狗變火狗了……”

一聲聲慘叫伴隨著狂笑響起,明軍瞬間變成火人。

不少的韃子肆意狂笑,更有甚至連射幾箭。

剩下的明軍們臉色蒼白,一個個雙腿發顫,強忍著恐懼應戰。

三下五除二,明軍逐漸落了下風,原本城外百來號人,最後只剩下十來個。

梁昊修躲在暗處,氣的渾身顫抖,咬牙切齒。

看著時機差不多了,他舉起魯密銃,對準一個正藍旗的小統帥就是一槍。

咻的一聲,子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射去,直接將那正藍旗的韃子射倒在地,一命嗚呼。

“戒備!有敵人!”

其他的韃子紛紛四處張望,圍成一個圈。

明軍們見此,面露震驚之色,很快就喜悅起來。

“救兵,有救兵!”

就在這時,咻的一聲,梁昊修再次上膛射擊,又倒了一個正藍旗的韃子。

咻咻咻的幾聲,又有好幾個韃子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死。

僅剩的明軍士兵震驚不

已,未見其人,就已經殺了五六個韃子,這該不會是神仙吧?

“回營!回營!”韃子們有些慌了,他們調轉馬頭,火速回營。

“可惡,居然就跑了。”梁昊修狠狠砸了一下泥土。

魯密銃雖然不錯,但射程有限,現如今那些韃子已經離開了他的射程範圍內。

尚書府。

謝氏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謝晉之也準備就緒,梁廷棟一臉陰沉,謝氏更是輕抹眼淚,這一去,怕是再無相見之日。

“老爺,夫人,少爺還沒起。”丫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梁廷棟揮了揮手,深深地嘆了口氣:“夫人,我們一起去叫他起來吧,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謝氏聞言,更是潸然淚下,二人相互攙扶,朝著內院走去。

“修兒?你還沒起嗎?”

梁廷棟敲了幾下梁昊修的房門,無人應答,頓時心感不妙,立馬讓人破門而入。

此刻已經人去樓空,桌上的信封格外刺眼。

梁廷棟快步上前,拆開信封一看,上面寫著:“父親,母親,兒建功立業去了,勿念,勿掛,待兒取那韃子頭顱,為國效力。”

梁廷棟兩眼一花,險些暈倒在地。

“老爺,修兒他這是找死啊!”

謝氏痛呼一聲,直接暈厥過去,尚書府陷入一陣混亂。

“姐夫,修兒雖然常年練武,但從未親臨戰場,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我這就去找找修兒。”

謝晉之臉色蒼白

“不行!現如今四方戰火紛起,順天府更是重地,你護送修兒母子二人去江南就已經是本官的徇私枉法,這一次 你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梁廷棟臉色蒼白,藏在袖子裡的手早已經不自覺的緊握,一張滿是風霜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最後還是大手一揮,咬了咬牙道:

“來人,把夫人扶進去,傳本將指令,但凡找到並將公子帶回者,不論生死,賞銀百兩!”

謝晉之看著梁廷棟如此決絕的模樣,也不敢多言,畢竟梁廷棟是出了名的倔脾氣,看來他得書信一封給邊疆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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