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族
柳泉呵呵笑著，佯裝隨意。
袁澶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將他拽過來，“你什麼意思？”
“袁兄別激動” 柳泉擺擺手道，“既然有人說了這件事有風險，為什麼還要去冒呢？獻祭三千人啊！這麼大的數目，動靜也大，你說說一旦失敗，你們又該何去何從？”
袁澶就是個木頭腦子，大哥讓他幹嘛他就幹嘛，若是有人對大哥不敬，他是第一個不樂意的。
“木頭，木頭啊哈哈哈哈” 那位黑袍人終於說話了。
坐在中間的三人組豎起了耳朵。
“袁澶”
“在”
“木頭，你們都是木頭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眾人無措間，門外傳來一聲巨響。
轟隆——
離門近的一位胖子出去了，回來時周身攜了一層黑氣。
他低著頭，嘴裡發出嗚嗚聲。突然，他把頭抬了起來，那是一張宛如死屍的臉。
眾人均倒吸一口冷氣，倒是那黑袍人笑得更歡了。
“柳泉啊，我料你是這京城裡數一數二聰明的，”他笑兩聲，搖頭道 “嘖嘖，太讓我失望了。”
他狂笑起來，“黎國傳說沒人不知道，神有這麼邪？這擺明了就是魔族搞的鬼，那次大戰，消滅的那位魔族是誰？是“胤安王朝”的太子爺，胤川。天神煜當時一巴掌拍在了那胤川腦門，打出去的方向就是黎國，黎國富饒啊，大強之國被胤川留下的魔氣一朝覆滅，七日，就七日，你想一下” 他捧住柳泉的臉，“那魔頭在落入黎國境內時早已死了，死後的魔氣都能在短短七日將黎國侵蝕，”他垂下手，長舒一口氣。“魔族的特徵，我記得在學宮時有教過 ”
黑袍人不說了，推門離開時還嘆著氣。
柳泉摸了摸自已的臉，跳下炕也走了。
三人組終於反應過來了，大事啊！他們要重振魔族？？
師叔給倆孩子上了兩個術，掐個訣把自已傳走了。
沈亦帶著明月跟了出去，房外已經被黑氣籠罩，那些黑氣從人的胸口、額頭冒出，黑袍連瞧都不瞧一眼，徑直出了樓。
另一邊，師叔已經到了紫巔，大殿無人，他便轉至舒凰林，潺潺小溪攜竹葉流下，邊上站著個白袍道人，淺藍色的雲紋纏繞周身。
師叔對其喊了一聲，“師兄 ”沙啞的嗓音在林裡打轉，“黎國，恐怕要發生大事了。”
這位師兄，便是修仙首席長老——沈湫。
沈湫回眸，銀藍色墜子在他額前搖晃。
“前段時間傳得很廣的黎國傳說恐怕有貓膩，半柱香前悅荷坊幾百號人被投了毒，是魔毒，兇手各個都是朝廷的人。”
“跟朝有關的事情我們管不了的”沈湫嘆了口氣，“魔族”他又嘆了一口氣。
黎國攻打南國時，南國先帝為了能有與之抗衡的力量，將我八千修士祭爐，他想借魔族的力量與黎國抗衡。
魔族於南國有恩，至今仍然有人為之立像，供人朝拜。
“師殊，你迴風士吧，那裡的人每天都在想你。”
“那魔族的事情” 師叔眼角微紅，“真的不管嗎？”
“我不會讓煜白死的，魔族不可能重振。”
【黎國】 “陳平啊，你年紀這麼小，怎麼來大理寺當差了啊”
“俺娘死得早，俺爹考試得用錢。”
“啊~，原來是養爹啊”順子摸摸他的頭，“跟著少卿大人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荷包還不夠塞。”
“你當少卿大人的面說這”“不知道了吧，咱少卿可愛聽這些了呢對吧少卿大人”
“……”
“哈哈哈哈哈哈大人不理你哈哈哈哈哈”承德笑了。
菱湖峽深處已經完全被瘴氣籠罩了，陽光無法滲透，那隻兔子在林子裡啃咬著一顆枯樹，突然，被一腳踩得稀爛。
周遭皆是白茫茫一片，那陣陣腳步聲的主角竟是一個擁有巨大頭顱的人類，頭頂還長著一對鹿角。
兔子腦袋在地面上留下淺淺的凹陷，濃漿迸濺，剛剛還在敏銳觀察的眼睛已經骨碌碌滾在灌木叢裡，被一條長舌頭捲走了。
“噤聲”
……
……
那腳步逐漸靠近，咚咚咚，一響一震。
少卿帶人隱蔽起來，等那腳步靠近。
……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距七步時，終於看清了腳步聲的主人。
巨大的鹿頭頂在一個小孩身上，脖子似乎與鹿頭長在了一起。
少卿看得入了神，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不只是他，應該說從來沒有人見過這種東西。
幾人都下愣了，一聲脆響打破了“寂靜”，是陳平踩到一枝枯樹枝。
忽的，全部目光移向陳平。
“咦”
……
……
怪物“……”
“……”
“……”
“救救我！！”怪物突然開始嘶吼，那聲音像個老人，嘶啞卻吵雜。
陳平嚇得就差往少卿衣服裡鑽了，他躲在少卿背後瑟瑟發抖。
順子也被嚇到了，聽到人聲，他便一點都不慌了。
“你是何人，說不清楚就砍了你回去交差。”
“救……，我……是……”
他句裡一字一頓，幾人均是沒聽出來是什麼，不過好在那怪物沒有要攻擊人的意思，他們才鬆下一口氣來。
陳平探出頭來，“俺認得這種鹿，是皇城北邊的皇家靈鹿。”
順子用胳膊肘推了推他，悄悄說，“你可別瞎說哈，待會推理錯了回去不好交差的嘞。”
“俺沒瞎說，俺母親是皇族，我小時候在那邊住過滴。”
順子轉向承德，“你也沒說過這孩子這麼有來頭啊”
“你又沒問”
“……”
“俺伯母說，那鹿是從各個地方運往皇城的，不允許私養，那些小鹿也早就送走了，這裡不應該有的啊。”
順子有湊到承德耳朵邊，“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又沒見過是怎麼知道”
“你們別不行……”
這次打斷陳平說話的是少卿了，“我信，這種靈鹿早在七年前就全部收納了，皇城離這少說數百里。”他扶了扶額，“殺了他先。”
刀鋒出鞘，一聲劍鳴聲後，便斬下了那怪物的頭顱。
咚咚，那頭顱咕嚕嚕的在地上滾了兩圈。
連著脖子的切口下，鹿的形態已經蔓延到了胸口。
幾人在這怪物前蹲下做了個手勢，便開始收拾了。
把人變成動物，隱山修真逗人玩的小戲法罷了，不過讓人慢慢變成動物，在人界從未見過。
倒是那本魔界實錄裡寫到過這種，將誤闖了魔界的人族子弟變成怪物以供把玩。
這事怕是和魔族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