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伴隨著這聲呼喊,一個頭戴草帽的男孩出現在門口處。他輕輕地推開門扇,一股陳舊而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進入房間後,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得被炕上的景色吸引。

只見那裡橫臥著一名面容憔悴至極的婦人,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彷彿被病痛折磨已久,呈現出一種令人心疼的病態之白,但又隱隱透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炕尾處坐著一小女孩,莫約10多歲的年紀,眼圈紅紅的,小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母親的身體還是很熱嗎?”男孩問道,女孩看著推門進來的哥哥,小臉委屈的點了點頭。

“曲安平”,我的名字,我生活在依山村,一個算是與世隔絕的村落,哪怕去到距離最近的村子都有10多公里山路。

聽母親說,整個村落都是一家人,七大姑八大姨本是一句玩笑話,對於曲安平來說,卻成了事實。

但他沒有父親!……從他記事起就沒見過父親,一直都是母親拉扯大的,甚至也從未在別人口中聽說過父親的一絲一毫,因此村裡的親友們對我家也非常照顧。

沒了父親,母親就是這個家的頂樑柱,那時候妹妹還小,白天便是我和母親下地幹活,妹妹在家煮飯,這種生活持續到我滿20歲。

今年天公不作美,很乾旱,糧食收成不好,整個村子都將面臨餓肚子,我倒無所謂,但妹妹還是長身體的年紀,母親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漸漸的時間一長病倒了!

村裡的郎中來了——是我大伯!,但看到母親的症狀,眼神黯淡的搖了搖頭,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急忙將家裡剩下的糧食都提了出來,放置在大伯眼前!,只為將母親的病治好。

但大伯卻急忙擺擺手,邊嘆氣邊說道:“你母親的病是長年累積的,時間太長了,病根已經深入體內了!”。

對啊,還記得小時候什麼病大伯都能治好,村裡都稱他為神醫,他的眼神告訴我母親這個病——治不好了!。

我如遭雷擊,眼眶紅了紅,一陣抽噎聲傳入耳中,妹妹也哭了!

第二天,我正在勞作的田內,偶然間瞥到春舒嬸嬸揹著背篼,直直的走了過來。

悄悄告訴我:“北邊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上面啊,住著一位丹聖!,舉手投足之間救人性命,你母親的病若是他來,不出幾秒便能治好!”。

我抿了抿唇,帶著一些疑惑的問道:“嬸嬸怎麼知道的訊息,是否真實?”畢竟要在北邊連綿的群山中找到那一座丹聖住的山頭,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單單依靠步行,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嬸嬸卻神秘的說道,但她的話語中有些微顫,眼神有些閃躲:“是……是嬸嬸去原海鎮趕集聽到的,他們說那位丹聖可是修行者,能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好不神秘呢!,但嬸嬸也不敢確定這則訊息的真實性!”。

說完從有些破舊的背篼裡,拿出來幾個熱乎的燒餅,細細一數,足足有10塊之多,我瞬間抬手拒絕,這10多塊燒餅可值幾文錢呢,我家——沒有錢!

“拿著,嬸嬸去趕集,遇到有一家鋪子便宜賣,我給買的,拿回去家裡分了吃,記得趁熱!”春舒嬸嬸說完還拍了拍我的手,手心有些涼涼的。

我……不受控制的接了下來,燒餅!已經好久沒吃了!

看到春舒嬸嬸要走,我急忙跪下致謝,這一跪燒餅佔了3成,那一則丹聖的訊息佔了7成。

母親的體溫一天比一天燒上幾分,最近這幾天連腳踝都帶著滾燙的熱量,這極為不正常。

鎮上的郎中,村裡也鬥錢請了幾位來,但都是搖了搖頭,現在只能將希望寄託那一則訊息上,無論是真是假,我都必須去!

他是修行者,希望能下凡救一救母親,無論需要什麼條件!

快跑回家,妹妹正用溼毛巾擦拭著母親的手臂額頭,這種方式能減輕身體上的發熱量,這是大伯教的,妹妹一有時間便會重複做著這件事情。

“妹妹,我……我需要出門一趟,路途較遠,可能需要3天時間回來,照顧好母親,若有緊急情況就去找春舒嬸嬸,她會幫我們家!”眼神堅定的說道,將手裡的6塊燒餅放置在炕上。

妹妹瘦弱的身體怔了一下,回過頭來,試探著說道:“哥,你要去哪?你不要我和娘了嗎?”,說完幾滴眼淚滑了下來。

在炕上靜靜安睡的母親,那原本就無比瘦弱的身軀突然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她的嘴唇微微嚅動著,似乎在唸叨著什麼。我見狀心中一緊,急忙快步上前,湊近母親想聽清她說些什麼。

當我把耳朵貼近母親嘴邊時,終於聽清了那幾聲氣若游絲般的呼喚:\"安平......安平......\"

緊接著。又是一句讓人揪心的囑託:\"照顧好妹妹!\"這簡單而又飽含深情的話語,彷彿是母親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來的一般,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在了我的心上。

看到母親的慘狀,我心如刀絞,不能在等了,得出發了!

“妹妹,拉鉤!……我3天后會回來的,我回來給你和母親帶好吃的燒餅!”我急忙說道,兩隻瘦弱的小指交織在一起,兩對帶著淚光的眼睛緊緊凝視著對方。

“走了!”急忙站起身子,余光中看到妹妹的淚水瞬間落下下來,咬了咬牙,奪門而出。

“哥,注意安全!”遠遠的還能看到妹妹在對著自已招手。

曲安平去了,去找那一位丹聖,希望——希望母親能堅持住!

群山中,曲安平穿著幾處帶著大補丁的棉衣穿梭在山間,速度之快,將山路上靜靜躺著的樹葉都激了起來,跑累了,依靠在一顆大樹幹上休息,大喘著粗氣。

北邊的天氣比較寒冷,這種冷天最適合奔跑了,全當鍛鍊身體了。

咕嚕,肚子抗議了一聲,從懷中摸出一包東西,外面被白紙包裹著,裡面散發著徐徐微香,似是被身體的溫度感染,竟還帶著一絲溫熱,正是嬸嬸給的燒餅。

“呼,只有兩塊了,看來得省著點吃了”走的時候帶走了4塊,跑了足足兩天的時間,消耗了兩塊燒餅,也探查了幾座高山,都沒什麼發現。

現在——只剩下眼眶內,那座直聳入雲的巨大高山了。

曲安平的感覺很強烈,丹聖就在那座山上!,將一整塊燒餅放入嘴中,咬了幾嘴又放回去,腳下的速度瞬間提了起來。

又過了兩天時間,燒餅早已吃完,餓的時候只能摘一些路邊的野果,或是將樹上能吃的蟲子,直直放入嘴中,咔嚓,一陣血腥味襲來,有些惡寒,差點吐了出來。

忍著噁心,快速跑了起來!因為,那座山就在不遠處了,心裡有些激動,眨眼間便跑到山底!……快了……馬上……馬上就到了!

嚓,不知腳下什麼時候長起的樹枝,被絆了一下,曲安平瘦弱的身子飛滑了到山腳下。

喉嚨一甜,一股鮮血噴了出來,將地面都染紅了一大片,不關吃下肚的蟲子,4天不休止的奔跑,落下的後遺症!強撐著身子坐靠在一棵大樹下。

幸好從小就經常做一些高強度的農活,每次都弄的全身痠疼無比,出一身大汗,若是沒有這些基礎,普通人跑1天兩天就受不了了,像他這樣跑4天非得去見太奶不可。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入夜了!。

只能明天在上山了,站起身子,去林子裡找了些柴火,放置在空閒處,用鑽木取火,生了一個小小的火源。

頓時虛弱的身子迎來熱量,找了些草葉鋪在地上,閉上佈滿紅血絲的眼睛,瞬間進入夢鄉,一陣陣鼾聲傳出,他太累了!

斯斯,斯斯,蛇信子的聲音!,一條通體白青的小蛇靠了過來,盤在曲安平身上,呼呼,一股窒息感傳來,讓還在做著美夢的曲安平瞬間驚醒。

啊!嘶,小腿處一股劇痛直衝天靈根,急忙看了過去,倒吸一口涼氣,蛇!

雖然是黑夜,但在火光的照射下,能清晰的看到,盤在身上一米多的一條蛇!——對於生命的渴望,急忙搬起一塊石頭,對著蛇尾便砸了過去。

嘶嘶,蛇頭瞬間抬起,發出悽慘的叫聲,一個橫跳拉開距離,但小腿上還是落下了兩個紅紅的小洞,肉眼便能看到洞周圍帶著一些青白色的毒液。

這種蛇,叫白青蛇,毒性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平時在地裡幹活的時候見到幾次,嚇的忙跑到母親身邊,臉上帶著恐懼。

拿出懷間帶著的獵刀,趁著白青蛇無暇顧及自已,一刀將了卻了它的生命,剛好!肚子咕嚕叫了幾聲……

幾分鐘過後,一陣肉香傳了出來,好久沒享受過葷味了,這些葷味一般在過年才能吃到,村裡會派幾隊人深入樹林狩獵,打到的野味帶回村一起分配,每年都能分到幾塊肉嚐嚐鮮。

經歷過這檔子事,曲安平頓時沒了睡意,拿著一根引燃的木材朝著山體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上山路。

晨光熹微,天色漸漸明朗,四周的景物也變得清晰起來,將火撲滅,輕輕把昨晚剩下的一塊肉放進肚中,抹了抹嘴上的油光,朝著記憶裡一條上山路行去。

這條道路顯然經過頻繁使用,從那一級級整齊有序的臺階就可以看出端倪。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有些階面上還殘留著一些深深淺淺、形狀各異的腳印。

它們似乎是歲月不經意間留下的印記,見證了曾經走過這裡的人們的喜怒哀樂與風雨兼程。

曲安平心中對於上方居住著丹聖的信念愈發堅定起來。

越往上走,天氣越寒冷,曲安平打了一下哆嗦,緊了緊棉衣,兩階做一步,快速跑著上去。

直到正午時刻,太陽直直掛在天空上,總算是感受到一絲溫暖,爬著爬著,眼裡的臺階消失了,到頭了!心裡莫名一緊。

若這座山還不是丹聖的居所,就只能打道回家了……!

緩慢抬起頭……,佈滿紅血絲的雙眼被驚喜替代!

眼前的場景足以用氣派來形容,一座座宏偉的大殿拔地而起,外面的廣場上擺著一座很大的煉丹爐!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最遠的那一座大殿上擺著一塊青玉色的門匾,“丹聖府”……。

到了,找到了!母親……等著安平,一定要撐住!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司少,夫人她又發癲了!

姜染儀

凡人修仙:從道心種魔開始

隱月無憂

快穿:斂財宿主每天都在紙醉金迷

貓七丶

重生之拯救王先生

寫暗區的俄重太空人

雪沐暖陽

茶茶荼荼傻傻分不清

清釉新芽

新芽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