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統啟用
小芽村。
細雨輕輕遮在翠綠的鄉野裡，天氣灰濛濛的，叫人辨不清天邊。
李老三愜意地躺在門口的搖椅上，好在趕在下雨前忙完了活，此刻似乎是正悠閒地聽著綿綿的小雨聲。
不多久，遠處竟看到一個人急匆匆地往自家門口趕。
雖遠不見其樣貌，但一副出塵的氣質，不由聯想這人定是一張俊俏的面龐。
此人一副外地打扮，有些縫補，倒也乾淨，只是裙襬下有些新鮮的泥點子。
男子小跑到李老三的門口，停了下來，整頓了一番氣息，作揖開口道：
“兄臺，多有打擾，能否躲躲雨？”
李老三頓時從半躺的狀態端坐了起來，自已一耕田的，仙人他都見過一回，哪見過什麼讀書人？
兄臺？活了二十多年，雖沒聽過這稱呼，但他腦袋也是靈活，這定是別人請自已辦事時候稱呼自已為“老哥”一般，容不得他多做考量，再不回人家該不禮貌了。
“當然可以，快進來吧老弟！”
“多謝兄臺！”男子連連道謝，走進了屋，在牆角處放下了行囊。
“老弟是讀書人？”李老三好奇地問。
見李老三發問，男子當即道：“小弟不才，三歲讀書，如今也是痴讀二十載了。”
不知怎的，李老三覺得他說話的方式很怪，此刻的他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沒啥文化的他也並不知道怎麼形容此人。
“老弟怎麼稱呼？”
“哦慚愧慚愧！”男子再度拱手，“小弟姓趙名小新，字元初。不知兄臺怎麼稱呼？”
字是什麼玩意？
從未聽過，但李老三何等聰明，這字定是對應自已的“老三”！
“嘿嘿，我叫李壯壯，家中排老三，你叫我李老三就行。”
“原來是李老哥，今日真是多謝！”
嘿？這讀書人也會叫自已老哥，奇了！
兩人簡單相互介紹了一番，這趙小新是山那邊一座比較大的鎮子裡的，每隔三年都要徒步八百里去城裡趕考，往年路過小芽村時並未下雨，因此李老三也並未見過此人。
“八百里？”李老三瞪大雙眼，李老三也不是沒進過城，但想必那個城並不能用來考試。
“我老天，那你這一來一回不得一千六百多里？你們讀書的真是苦哇！”
趙小新頓感羞澀，不好意思道：“老哥說笑了，相較於農人勞作，這點路途算不上苦。也是小弟我時時荒怠，考了三次都未曾考上，若是多加勤奮，這也不至於多走上幾個來回。”
李老三越加覺得和此獠難以溝通，忽的，腦中浮現出一個字來。
裝，太裝了！
“你考了三次？要是這次還沒考上呢？”
趙小新嘆了一口氣，“山陽郡青年才俊多如牛毛，考不上才是多數讀書人的常態，此番考不上，三年之後定是還要考的，直到考上為止。”
“考上了可以做什麼？”李老三好奇道。
“自然是當一方好官，造福天下百姓了。”說到這裡，趙小新頓時挺起了胸膛。
李老三當即輕笑道：“你也是讀了小半輩子書了，當今天底下的大官，哪個又不是仙人子嗣呢？你有仙人背景？”
“沒有。”
“誒，小趙啊，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就是當官，上限也是擺在這兒的，不過是聽從仙人安排，又何談造福百姓呢？省省吧，人生又有幾個三年呢？你不是讀了二十年書嗎，你考不上你可以寫書去賣呀。掙了錢，討個老婆多好。”
李老三並沒有與臉皮薄的讀書人交流的經驗，這趙小新被他說得漲紅了臉也全無察覺。不過他總歸是有些情商在身上的，那句“咱老百姓如今快活著呢，你哪根蔥，要來造福我們？”倒也沒說出來。
趙小新沒有反駁，開口問道：“娶妻是為了什麼呢？”
“生娃咯！”
“生娃為何呢？”
“生了娃讓他放牛，我就可以躺家裡睡覺了。”
“孩子放牛又為何呢？”
“放牛當然是讓他攢錢娶媳婦啊！娶個媳婦多好……”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勁啊！
李老三何等聰明，哪怕從未讀過書，此刻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的老子、我自已、我的兒子之間的區別在哪裡？
大智慧啊，眼前的白麵小書生越看越順眼，這是真讀過書的，居然能思考到這個地步。
李老三一洗對他的看法，與其大談存在與意義的問題。
但終究是肚子裡貨太少，不多久就完全聽不懂了，遂止。
他又連忙拿出吃食招待一番。
“哈哈，今日多謝李老哥的款待，小弟出行並未多備錢糧，不如小弟給老哥吹個曲如何。”
聽曲？
雖說他是個地地道道耕田的，但並不陌生。鎮上有個二層小樓，叫聽香閣，每每他去鎮上叫賣農物，總能聽到二樓傳來雅緻的琴聲，但也只是遠遠的聽著，從未糟踐錢財進入這等場所。
“好啊！”
得到李老三的許可，趙小新當即從行囊裡取出個一尺有餘的桃木短笛，指尖輕按，深吸一口氣便吹奏出高亢的笛聲。
曲聲高調，似是書生那激昂的胸懷，卻和這綿綿的小雨意外地契合。笛聲融入雨幕，傳出屋外，傳向遠方。
當然，也傳進了李老三家的牛棚裡。
那是一頭兩歲的黑色大水牛，此刻正趴坐在地上打盹，它意外地睜開眼，歲數雖不大，眼神卻好像很是滄桑，這村裡哪兒來的笛聲？
不過它並不如自已主子那般好奇，緩緩閉上雙眼，似聽非聽。
【叮——系統啟用成功！禮包已發放，請查收！】
姓名：李鐵牛
年齡：2
肉質：7
力量加成：0
速度加成：0
當前的狀態：【待宰的羔牛】（效果：每月肉質+1）
剩餘音律點：0
境界：無
壽命：13
技能：
【牛牛耕田】（凡）（10\/10）
大水牛猛打一個精靈，再次睜開雙眼。
忽地，它站了起來！
“哞？！”
怔怔地看著漂浮在眼前的半透明系統面板，若隱若現，不真實中有種自然的真實感。
它渾濁多年的牛眼突然透亮起來，疑惑的眼神中帶著震驚，緊接著又轉為狂喜。
“我草！真是系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