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一座慾望之城。九零年代,歌舞廳清冷退場,夜總會獨領風騷……
被迫退學的芷茉,莽撞無知的進入了一家夜總會當陪侍,以為只是簡單的倒茶,倒酒。
一個大姐姐一樣的女孩帶芷茉走進了夜場,教會了她喝酒……
那年芷茉十八歲,梁錦東是她第一個陪侍的男人,也是一個讓她再也找不到家的男人。
他的名字她在夢中呼喚千萬次,他的不告而別讓她一時失足摔得遍體鱗傷……
梁錦東那晚和生意上的夥伴,在芷茉的夜總會談生意。他第一眼給人的感覺成熟穩重,一直把玩手中的打火機,不看身邊陪侍公主一眼。
正因為他的特別,芷茉的目光不時地看著他,他菱角分明的面容有雙凌厲的眼睛,透著霸氣讓人不寒而慄。
那年,梁錦東三十五歲,正是魅力綻放的時候。
芷茉一直挨著他坐,他期間也沒有看她,當他其中一個生意夥伴開始對她上下其手時,他的目光才移過來。
芷茉是第一天上班做的是陪侍只陪酒,大姐姐樣的經理紅姐說看眼色行事,她原先聽過覺得言過其實,沒想到第一天就遭到鹹魚手。
芷茉的身子本能的往錦東這邊靠,雙腿並緊,那人的手遊走到她腿上時,他插了話她去點歌,我才起身逃開。
芷茉一直感覺背後有雙眼睛注視著她,可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回坐時,他身旁左右都坐著陪侍公主,她們知道他的來頭,使勁的巴結他。
她看到她們其中一個把香菸放在胸前點燃,讓他們前去拿煙,他們一個個都是色眯眯的盯著,走時還不忘捏一把。
而他卻視若無睹,氣定神閒……
錦東看著面前的芷茉站著不動,就支走身旁的女孩,那個女孩後來沒少給她果子吃。
“你長得很像一個女明星,林青霞,有人這樣說過嗎。”錦東看著坐下的她第一句話。
芷茉記憶裡好像只有男同桌這樣說過,他說她扮起東方不敗一定英氣十足……
低著頭的芷茉,揉捏著腿上的白色裙襬搖頭不語,長髮順下來遮擋了視線。
“下來就叫你小雪怎麼樣。”
芷茉不知道他為什麼叫她小雪,後來才知道他希望她如雪一樣,潔白無瑕不惹塵埃。
她抬頭看了他的眼睛,幽深的光芒中透著幾分溫柔。其實她正想取一個藝名,來這兒上班的女孩都不用實名。
芷茉點了點頭,錦東遞給芷茉一杯酒,她喝下一口就嗆得咳嗽起來。
“是不是第一次喝酒?”
芷茉點了點了頭。
“剛來的?”
芷茉也點頭。
錦東笑了笑:“不要告訴我你是話太多,被上帝割了舌頭。”
那夜,芷茉學著喝酒,紅姐說過不會喝酒就不要來夜場上班。三杯酒下去芷茉已暈沉沉,他不再讓她喝。
錦東憐愛地看著芷茉,撫摸她泛紅的臉頰……
“為什麼要做這一行,你這個年紀應該在上大學。”
“家裡條件不好弟弟還要上學,我也對上學失去了興趣。”
芷茉不是沒有興趣上學,而是媽媽的病需要醫治,她不得已才輟學找工作,這年她剛讀完大一……
那晚是第一天,芷茉第一次面對燈紅酒綠的場所,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尤其是騷擾後。
芷茉對身邊這個維護她的男人,像抓了根救命的稻草一樣。喝了酒後她整個人放輕鬆了,敢笑看著他,笑著和他說話……
白色襯衣,黑色休閒褲的他,夾著香菸的手,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她看到後身子本能的顫抖了下。
她當時只知道他是某個大人物,但不知道他就是南城的大佬。
紅姐在差不多的時候推門進來帶來十來個姐姐們讓他們選……
那個帶來的生意夥伴挑走了幾個,他也挑了一個,一個她們這兒的紅牌,身材臉蛋足以和當紅的女明星媲美。
芷茉當時的心瞬間跌入低谷,心裡酸酸的。
梁錦東那晚消費了六萬多,給了芷茉小費一千,身邊的陪侍也一樣。
她看到他摟著紅牌姐姐走在前面,直到消失在華麗的走廊。
芷茉下班時紅姐叫住了她,給了她五千塊說是梁總給的,笑話她第一天上班就讓大名鼎鼎的梁總看上了,以後加把勁……
芷茉下班後走在夜色的小路,很淒涼很孤獨,六月的夜風有些寒冷。
她知道邁出這一步永遠無法回頭了,她租住在離市中心不遠的民房六樓,一個月幾百塊的單間。
芷茉緊握著腰間揹包中的錢,她痛楚地淚嘩嘩的直流……
淚眼朦朧中,芷茉看到前方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車窗內伸出揮動的手,熟悉的聲音飄過……
“小雪,上車我送你回家。”
芷茉看到錦東後趕緊用手抹去臉龐的淚水,顯然他已經看到了。
她站在他車面前不動,她怕車裡有女人,那個紅牌姐姐。
梁錦東看著芷茉不動就把車門開啟拉她進來,那雙有力的手長滿了繭,刺的她手生疼。芷茉坐穩後,他不忘給她繫上安全帶。
“你家是哪?”
“一個百貨商場的站牌前。”芷茉沒有告訴他詳細地址,不想她的窮苦在他面前盡現。
芷茉很好奇他是帶著紅牌姐姐出來的,她為什麼沒在他車上,她往後座反覆看了幾次。
“在車上解決了。”
芷茉聽了後整個身子崩住,她相信了他的話。她還計算著時間,他們比她先走了十多分鐘而已。
“覺得時間太短了是嗎,我喜歡吃快餐。”
他說完撫摸她的臉龐抬起她的下巴,她垂眸看著他。
“你不適合做夜場,不要做了。”
芷茉不說話,她也不知道他下來說什麼話,他放下她的下巴,手握方向盤啟動車子。
他不再說一句話,他陰冷的臉龐讓人覺得害怕。
車子駕駛到芷茉說的百貨商場前,他遞給她一張他的名片。
“想通了給我打電話,我從不勉強人,尤其是女人。”
芷茉握緊手中的名片,解開座椅的安全帶怎麼也解不開。
錦東俯身下來解開時突然吻住了芷茉,淡淡的菸草香。她的腦子一片麻木,過後都不知道自已是如何下車的……
那晚芷茉回家後把包裡的六千塊裝在一個花色布袋裡,放入衣櫃中的衣服中。她不知拿了梁總這麼多錢她要做什麼,付出什麼。
她晃悠地看著手中他的名片,梁錦東,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一家房產公司的董事。
他說不勉強她,她猜不透他的意思,她那時不知道他有沒有老婆,有沒有女朋友,有沒有情人。
他的話在她耳畔左右著,總之那晚她失眠了,為一個就這樣剝奪了她初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