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玄德回來了,快快快,就坐。”

聽到這句話後,劉備緩緩走進營帳之中,眼神環視著周圍眾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且無奈的笑容。

這場勝利本應讓人感到欣喜,但此刻他卻感受不到絲毫喜悅之情。

劉備看著自已所處的位置——營帳門口那張低矮的凳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悲涼。

儘管取得如此大捷,袁紹竟然沒有給他重新安排座位,彷彿在告訴他,無論怎樣拼搏奮鬥,都無法真正融入到這個群體當中。

這種被忽視和冷落的感覺,如同一根根尖刺扎進劉備心頭,令他倍感屈辱!

要知道,這次擊退敵軍、化解盟軍危機的可是他啊!

他們三兄弟奮不顧身,捨生忘死才換來的戰果,難道連最基本的尊重與認可都得不到嗎?

這樣心胸狹窄的盟主,還有那些對一切漠不關心、置身事外的各路諸侯們,真的能夠拯救瀕臨崩潰邊緣的漢室江山嗎?

此時此刻,劉備只覺得雙腿如同被千斤重擔壓住一般沉重無比,而內心的憤怒更是像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幾乎要將他僅存的一點理智吞噬殆盡。

然而,為了堅守心中那份匡扶漢室的大義,他最終還是強壓下心頭怒火,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回自已的座位,並向袁紹抱拳行禮道:

“稟盟主,我兄弟三人,幸不辱命。”

“好,好啊!三位皆乃當世英雄豪傑也!來人吶,快快上酒上菜,今日我等定要開懷暢飲、一醉方休!”自始至終,面對著三兄弟擊退強敵這件事,袁紹表面上雖然滿口都是稱讚和恭維之詞,但實際上這些話不過是停留在口頭上而已。

更多的,則是作為一個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拉攏手段罷了;

至於論功行賞這種事情,袁紹更是絕口不提半句。

平原相依然還是那個平原相,並沒有得到任何實質上的提升或改變;

而那兩位馬弓手和步弓手呢?

他們仍然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弓手,甚至連一個最低階別的軍階都沒能混上。

若是將來有朝一日能夠成功抵達皇宮大殿之上,那麼像這般天大的功勞,自然而然地便會被袁紹收入自已囊中。

造成如此局面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只怪劉備在朝堂之上毫無根基可言,既無實權在手又無重兵可握。

曾經的劉備或許還不清楚人性究竟可以卑鄙惡劣到怎樣的地步,然而時至今日,現實卻給了他狠狠地上了一課。

這場酒宴一直持續到夜深人靜之時,直到在場眾人都已有了幾分醉意後,袁紹這才擺了擺手說道:“諸位愛卿,今日夜色已然深沉,大家暫且先行回去歇息吧。待到明日整頓好軍馬之後,咱們便立刻啟程攻打虎牢關。等到攻入洛陽城併成功解救出天子之日,便是我等再次相聚之時!”

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一隻酒罈子猛地炸裂開來,碎片四濺,酒水如泉湧般四處流淌。

張飛搖晃著站起身子,滿臉通紅,口中噴出一股濃烈的酒氣。他瞪大雙眼,怒視著袁紹,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袁本初,俺老張今天倒要問問你,我大哥的封賞到底在哪兒?”

此時的劉備已經有了七分醉意,他努力抬起手想要拉住張飛,但張飛猛地一甩手,將他的手掙開。

只見張飛繼續破口大罵:“那華雄乃是被華子進所斬殺,他因此進位討賊校尉;還有那曹孟德,也因為有功而榮獲東郡太守之職。可我大哥劉備呢?他可是奮勇擊退了呂布啊!難道你就打算用這麼一頓酒席把我們給打發了不成?你這個所謂的聯軍盟主,難不成覺得我們兄弟三人好欺負嗎?”

“翼德,休得胡言亂語!”劉備咬著牙,緊緊握住拳頭,強忍著心頭的怒火說道,“吾等前來會聚義兵,乃是為了匡扶漢室……並非貪圖功名利祿!”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劉備感覺自已的心彷彿在滴血。

其實並非他劉備有多麼高尚,若是能有官爵加身,他自然也是樂意接受的。

此刻之所以如此故作清高,不過是想掩蓋內心深處的那份失落罷了。

畢竟,盡忠漢室,這是一個多麼偉大、多麼光輝的目標啊!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貢獻,但始終未見任何回報。

連劉備自已也不禁心生疑慮,不知道自已究竟還能為這個王朝效忠多久。

咳咳!~袁紹臉色微紅,有些尷尬地乾咳了一聲。

其實,他之前的確存有貪圖劉備戰功之心。

畢竟討伐董卓所能獲得的功勞有限,而在場卻有整整十八路諸侯。

其他人多佔一分,他自然就會少得一分。

劉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平原相罷了,即使被欺負,也是無計可施。

原本眾人對此心知肚明,並默契地選擇閉口不言。

誰曾想如今張飛竟直接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這不僅讓袁紹對其心生怨恨,甚至連帶著將劉備也一同怪罪進去。

\"翼德勿怒,本盟主定當賞罰分明,待到日後你們三兄弟成功擊殺呂布之時,我定當一同論功行賞,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看還是省省吧!\"張飛冷哼一聲打斷道,\"那呂布胯下騎著赤兔馬,若是他一心想逃,這天底下還有誰能夠將其斬殺?難道僅憑你口中那個吹得神乎其神的顏良和文丑不成?\"

\"你!!\"袁紹氣得滿臉通紅,指著張飛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劉備在關羽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子,終於走到了張飛身前攔住他說道:\"好了翼德,不要再說了。我有些累了,我們先回去吧。\"說完便轉身朝門外走去,關羽和張飛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哼!\"張飛怒目圓睜,狠狠地瞪了袁紹一眼後,連忙伸手扶住劉備,轉身朝營帳外大步離去。

待到他們三人漸行漸遠,袁紹終於忍無可忍,氣得滿臉通紅,他猛地一揮手臂,將桌上的酒水全部打翻在地。

\"好一個張翼德,好一個劉玄德!一直以為你們都是講義氣的好漢,想不到竟然也是這般虛偽狡詐之人!\"袁紹咬牙切齒地罵道。

就在這時,只聽得\"噗嗤\"一聲輕笑傳來。

原本大家都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安慰憤怒的袁紹,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在寂靜的營帳裡顯得異常突兀和刺耳。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紛紛側移,落在了華安身上。只見他滿臉尷尬之色,一邊擺手一邊道歉:“對不住啊各位,實在抱歉,我真的是憋不住了......”

袁紹的面色瞬間變得極為陰沉難看,彷彿能滴出水來一般。

他狠狠地一甩袖子,帶著滿腔怒火,怒氣衝衝地轉身離去。

其他在場之人眼見這種情形,也只得無奈地四散開去。

待到四周再無他人之時,曹操方才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方才子進你因何發笑?”

“那袁紹明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竟然還有臉面去指責他人虛偽,這難道不令人覺得可笑嗎?”華安義正言辭、理直氣壯地回應道。

“就只是這樣?”曹操顯然對於這個答案並不太滿意,繼續追問。

“當然不止於此!”華安稍稍一頓,接著說道,“我還嘲笑那劉備,明明心裡渴望得到封賞,卻不知主動爭取。可憐那張飛不明就裡,貿然替其出頭,不僅得罪了袁紹,連半點好處都沒能撈到。”

曹操長嘆一口氣:“子進啊,你這次可是看錯了那劉備呀。”

華安一臉疑惑地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只見曹操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你想一想,那荊州的劉表、幽州的劉虞和蜀中的劉焉這些漢室宗親們,他們為什麼不來救援皇上呢?其實漢室宗親這個身份本來就很敏感,如果立下了拯救國家的大功,那麼一旦進入朝廷掌握大權,你覺得這天下之主究竟應該是年僅八歲的小皇帝劉協呢,還是正值壯年且頗具威望的劉備呢?要知道按照血統來說,劉備甚至比先帝靈帝劉宏與漢高祖劉邦更為親近一些。所以啊,營帳裡的其他人都可以主動請求賞賜功勞,但唯獨劉備不行。而袁本初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選擇在那裡假裝什麼都聽不到。”

聽完這番話後,華安用力眨了眨眼,表示恍然大悟:“原來這裡面竟然有如此多的門道,真是太複雜了!假如換成大哥您來做盟主的話,又會怎樣安排劉備呢?”

曹操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我好意給你解答疑問,沒想到反而被你將了一軍。要是我處在袁本初那個位置上,等劉備立了功之後,我就會讓他暫時去擔任青州刺史。”

“還是大哥為人厚道啊!”華安由衷地讚歎道。

然而面對華安的誇讚,曹操只是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但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彷彿在他內心深處,對於這種讚譽持有與眾不同的觀點。

此刻,袁紹企圖奪取冀州的野心已然昭然若揭,憑藉冀州韓馥的能力和手段,無論是主動退位讓賢,還是最終被袁紹逼下高位,這都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如此一來,身為相鄰州郡的青州便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黃巾軍肆虐多年,導致土地荒蕪、民不聊生,到處都是餓死的百姓屍體。

此時恰好劉備既有才能又胸懷大志,如果能讓他前去平定青州之亂,等到時機成熟時,自已再出面接管,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當然,劉備或許會有所反抗。

可要知道,僅以那個飽受戰爭摧殘、破敗不堪的青州作為根據地,又怎能抵擋住軍力強盛、物資充沛的冀州呢?

所謂權謀之道,無非就是想方設法讓他人替自已效力,同時還心甘情願、樂此不疲。

只要做到賞罰得當,自然不會虧待那些立下功勞之人。不過現今呂布尚未剷除,虎牢關也未能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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