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李帆,還繼續留在青島嗎”高想遞給我一支菸問我。

“可能吧,剛剛張姐和我說了,衛生部門要部分酒吧停業整頓,讓我這個月幹完就走”。我說罷便點起了那支萬寶路。“其實我還挺捨不得你們的”。

“只是不再一塊兒工作了而已,以後還能聚一起吃飯吹牛,我巴不得你走呢,你個懶b什麼活都丟給我幹,今晚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店裡我幫你看著”。他吸完最後一口煙,然後拍拍我的肩膀回到店裡。

四月的青島寒風依舊不斷的肆虐著這座城市,現實卻比北方的寒風更加剔骨。我又想了想我的老家,一個美麗的江南水鄉,美如詩畫,古鎮古橋,細雨輕煙。

更主要的是我想我的奶奶了,自打來了青島之後,我奶奶一天給我打十個電話,好幾次對著電話哭說我爸媽沒管好我,昨天竟然還說要直接搬來青島陪我住。一年之前輟學後我說要來青島找到我的價值,現在走在青島凌晨的街上,被高樓裹挾著,cbd的繁華讓我覺得自已越發渺小,覺得自已的想法太可笑了。更要命的是待會兒要回到那個只有八平米的出租屋,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的奶奶,要不我回家算了。

我從711便利店買了盒便當蹲在路邊,又點起了一支香菸,發洩似的捏開了爆珠,乾燥的海風穿城而過,我的嗓子也被這風颳的異常疼痛,我忍著喉嚨的幹痛用力吸了一口,冰涼的煙混著冷風劃開了我的喉嚨,才覺得心中的煩悶跟隨著煙霧一起吐了出來…

我開啟便當盒扒了兩口飯,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陳渺渺打來的,她是我來青島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因為有一次喝酒我們兩都喝了個爛醉第二天起來我們竟然出現在同一張床上。她硬說她因為我失身了要我負責,這你受得了嗎,如果我記得我睡過我也認了,我都不記得我爽過這回事兒這不造孽嘛。

我不耐煩的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很聒噪的聲音“我現在在你家樓下,我心情不好,我要你立刻馬上下樓陪我去看日出”。

“姑奶奶我求求你別煩我了,我上了一夜的班我感覺我快要死了,你看我長得像不像日出”。

其實來青島這麼久我還真沒正兒八經看過一次海上日出,當初來青島也是覺得這座城市很美,我一直想在一個靠海的城市生活,每天喝喝咖啡,上完班在海邊散一散步然後看著太陽疲倦的從海平面睡下去。甚至可以在週末遛一遛狗。可現實是我卻在這座城市裡面活得像一隻喪家之犬,找了個這個艹蛋工作,每天晚上上班,好像這座城市的喧囂與繁華與我無關,黎明到來之前我已經沉沉睡去,夜幕降臨之後我正好起床上班,我好似被熱鬧給隔絕開來,這座城市好像只有在孤寂的夜晚才會選擇短暫的接納我…

陳渺渺的聲音又把我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能看到你也行,我現在就是很難過,你快點出現在我面前”。她略帶委屈的聲音卻點燃了我的無名之火

“丫的我是你爹是嗎,我馬上都要睡大馬路了我還有個蛋的心情陪你去看日出”。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本來就很煩現在她一折騰弄的我心更亂了,我又塞了兩口飯然後起身掖了掖身上的外套往住的地方走去。

她脾氣很古怪,我生怕她就在我家樓下一直守著我,所以到了我小區的那個路口我躲在垃圾桶後面觀望了一下,確定她不在才放心往家走去。

我住的地方在市南一個老城區裡,有點像我老家那邊的拆遷房,設施很陳舊,連電梯都沒有。樓道里的燈還壞了,我摸黑進了樓道。我的耳旁突然傳來啜泣的聲音,嚇得我立馬頭也不回的想往樓上跑,可是右手卻被抓住了,我不小心摔了個踉蹌,我藉著外面的光亮才看清是陳渺渺的臉,她沒有化妝,穿了件小恐龍的睡衣,眼睛紅紅的看著我,月亮的光亮透著樓宇間的縫隙灑在她哭紅的臉上,白皙的面板好像細膩的瓷器一般,她確實算漂亮。我緩過神來立馬站起來。

“你怎麼跟個鬼一樣躲在樓道里,嚇死我了,你到底要幹嘛”

陳渺渺擦了擦臉上的淚珠“你才鬼呢,外面這麼冷我躲樓道里怎麼了,我和我媽吵架,我想搬出來住,她不同意,然後我就從家跑出來了”。

“我是你媽我也不同意,你又沒工作你一個人出來養的活自已嗎,你好端端在家住著你幹嘛要出來”。

“不是有你養我嘛,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我飯量不大的,而且…我實在沒地方去了”。說完她用拳頭…應該是恐龍爪子,攥緊了衣襬,聲音略帶顫抖的問我“你不會不要我的,對吧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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