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了!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次了!盧卡斯·巴爾薩克,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萊特忍無可忍地對著他那位行為怪異的室友咆哮道。

此刻的萊特感到無比煩躁和憤怒,因為這個奇怪的傢伙似乎總是不斷地製造一些令人費解的事情或者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面對這樣一個讓人頭疼不已的室友,萊特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這傢伙平時就不愛打扮,雖不至於和邋遢沾上邊,但頭髮常年凌亂不整理,膚色慘白,且黑眼圈十分嚴重,看著整個人陰鬱而又古怪,今天卻如同轉了個性似的穿上一件乾乾淨淨的衣服,領帶打的整整齊齊,就連小西裝上的扣子也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顆,平時隨便散落的頭髮都紮了起來。

“頭髮似乎有點長,紮起來顯得乾淨利落一些。”青年似乎沒有聽到室友的抱怨,自顧自的拿起皮圈紮了兩圈,於是後面多餘的頭髮便被他紮了一個小馬尾,接著他再三把前面的頭髮用手劃拉幾下,梳理了好幾次,儘量讓它看著柔順不打結。

他又對著鏡子照了許久,身上的白襯衫、黑西裝外套和紅領帶,彷彿是他精心繪製的一幅畫作,整潔得沒有一絲褶皺,猶如平靜的湖面,一絲不苟,找不出任何瑕疵。

“你怎麼回事?”萊特狐疑的問自已的室友。

“還行。”盧卡斯滿滿的點點頭,又轉了一圈,左看右看,才放下心來。

“喂,少年,你已經打扮了兩個小時,再不走就遲到了。萊特對他感到無語,自已大早上的被叫起來,就是為了幫忙參考衣著打扮如何。

講真的,他快要吐了。

“你說,我穿這身去怎麼樣?”盧卡斯回頭問他,走了幾步給他看。

“行了,不就是去參加個……那個什麼……什麼來著的……博覽會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見相親物件。”萊特大聲嘲笑道,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相親?那些女孩們可連洛倫茲教授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盧卡斯不屑的說道,並開始收拾東西。

“嗯嗯嗯,你說的都對。”萊特敷衍的點著頭,明顯不願意多談。

“知道就好,天才的事情你少管。”說完這句話,盧卡斯便不再說了。

“行行行,你這身就不錯,待會走到洛倫茲教授面前。”萊特假裝清了清嗓子,然後湊近盧卡斯的耳邊用著十分做作的聲音道,“告訴他,教授~洛倫茲教授~,我有幸拜讀過您的研究論文,對它們非常感興趣,請您考慮考慮收我做您的弟子。”

“不用你教。”盧卡斯被他噁心的連連倒退兩步,他要離開這個有大病的室友,免得傳染給自已。

盧卡斯儘管表面上看著十分冷靜,其實心裡慌的一批,從他手心裡不斷沁出的汗和左手緊緊抓著衣襬便可得知。

阿爾瓦·洛倫茲,物理界堪稱大師級別的存在,年紀輕輕便拿下無數獎項,寫下數本鉅作,發表了多篇論文,後面還榮獲得了xx大學教授的職稱,簡直是讓人望塵莫及。

在物理學領域內學習的莘莘學子們幾乎無人不知曉他的大名,甚至許多對物理學感興趣之人也都聽說過其傳奇事蹟!更有甚者,那些一心想要拜入他門下學藝的求學者們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向此處,以至於他家那扇本就不甚堅固的大門險些被這些狂熱者給踏破了!

盧卡斯以前並不以為意,即使對方再厲害,那也是對方的成就,跟自已沒有任何關係,直到後來無意中讀過這位教授的一篇論文。

他欣喜的發現,這位教授的研究方向和自已的目標很像,而且觀點大多一致,他們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以前是他太膚淺了,總以為靠自已的努力勢必能取得一番成就,現在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無完人,如若能得到這位教授的悉心教導,想必自已一定會取得很大的進步。

很快,茉頓工業藝術博覽館到了,氣派的大門敞開著,會館很大,明亮的燈光和喧鬧的人群構成了這個展會的熱鬧畫卷,最讓人驚歎不已的是館中陣列的一件又一件發明產品,數量之多讓人吃驚,人們紛紛注目著,互相交談著,為了避免展品的損壞,特意用著巨大的玻璃罩隔開。

盧卡斯對那些稀奇古怪的發明似乎並沒有太大興趣,他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便繼續向前走去。然而當他來到一個玻璃櫃前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這個櫃子裡陳列著一件物品引起了他極大的關注和好奇心。

盧卡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凝視著玻璃櫃中的東西許久許久彷彿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他右手緊緊握住自已的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思索與著迷之情彷彿正在努力理解眼前所見之物背後隱藏著何種奧秘或故事一般充滿了探索慾望與求知精神使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唯有那件展品才是此刻他心中唯一的焦點所在。

片刻後,他的眼睛閃爍著欣喜若狂的光芒,嘴角劃出一道弧線,盧卡斯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著玻璃櫃,痴迷的看著裡面的展品,嘴裡不斷喃喃自語道,永恆的完美機器……這實在是……太棒了!

這簡直是最偉大的作品!創造他的人是天才中的天才!該死,他究竟是怎麼想到的!

盧卡斯不斷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冷靜,冷靜,盧卡斯,但他早已被那件偉大的作品佔據了整個身心,根本平靜不下來。

就在這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清脆悅耳、宛如天籟般的聲音。那聲音清澈純淨,彷彿春日裡潺潺流淌的泉水,又似夏夜微風輕拂下的風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適和愜意感。這聲音如此獨特,以至於盧卡一瞬間忘記了自已身處何地,腦海中的所有遐想也都被硬生生地打斷。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歡迎參觀萊頓工業藝術博覽會,我是阿爾瓦·洛倫茲……”

上面的人還沒說完開場白,下面的聽眾就開始奮力鼓起了掌,嘩啦嘩啦,一大片熱烈的掌聲響徹全場,接著人群中爆出一陣又一陣高昂的歡呼聲。

“快看,我的天啊,是洛倫茲教授!”

“啊啊啊,是真人,教授可以談談你在電磁學上的成就嗎?”

“洛倫茲教授有句話藏在我心裡很久了,您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教授,關於您最新發表的論文,我有幾個地方想要請教您……”

“教授?洛倫茲教授……”

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變得越來越高亢,一浪高過一浪,相互交織、此起彼伏。這些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或保留,它們盡情地釋放著內心的喜悅與激動,毫無疑問地表明瞭今天出席者的超高人氣和備受喜愛程度。

盧卡斯順人聲抬頭望去,高臺上的男子衣著簡單得體,外面披著鑲有金邊的黑色外套,穿著簡單的白襯衣,下面套著西褲。

他似乎有點不習慣觀眾們的熱情,用手撩了撩散落在肩邊的髮絲,侷促不安的笑了笑,才開始在萬眾矚目之下,介紹起覽會中的展品。

說實在的,洛倫茲教授的聲音很好聽,如清泉般甘洌,又帶著一種磁性在裡面,他在講解的同時又很有耐心的解答著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問題。

讓盧卡斯的目光忍不住一直追隨著這位被人群簇擁著年長的學者。

湊得近了,盧卡斯才察覺到被那人淵博的學識掩蓋下的如此奪目的外貌。

他有一雙很美的眼睛,個子高挑,容貌出眾,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銀白色的髮絲打著卷兒似的垂落在耳邊,後邊的頭髮微微有些長,便被主人用髮帶細細束了起來,斜靠在肩前。

他面板白皙,脖頸纖長,骨相優美,鼻樑挺拔,一幅薄情相,然而眼神深邃,一雙眉毛似彎非彎,平白添出幾分憂愁,左眼帶著金邊眼鏡,長長的銀鏈落下,顯得整個人的氣質是那麼的憂鬱而又高貴,

美則美矣,盧卡斯喉節忍不住吞嚥了一下,雙手緊張的不知道放在何處,目光卻又忍不住落在那道欣長的身影上。

儘管他們之前並沒有見過,但他還是一眼就覺得這就該是洛倫茲教授。

盧卡斯之前有想過這位教授會是比較年輕的,但沒想到他會這麼年輕,明明是好幾十歲的人了,卻一點也不顯老。

等了不知道多久,時間一點一點的從指縫中漏掉,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圍著的人也開始變少了,快到尾聲了,他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到教授身前,大膽的發問,“洛倫茲教授我有幾個問題想和您交談一下!”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說完後又開始後悔,教授回答這麼多問題後會不會覺得他很煩,而且嗓子會不會不舒服。

對方很明顯被這聲音驚了一下,湊得更近了,盧卡這才知道,對方的眼睛是單眼皮,望過來時就像那清粼粼的月光。

儘管洛倫茲教授總是淡淡的看人,但眼裡卻有著說不出的明澈。

“是關於它的嗎?”阿爾瓦好看的手指了指自已面前展櫃裡的永動機模型。

他早就注意到那個徘徊在人群之外的背影,從看他的第一眼開始。

盧卡斯回過神來,他撓了撓頭,以掩飾自已的尷尬,終於不再盯著對方的臉看。

“是這樣的……”盧卡斯開了個頭。

隨後雙方便展開一場友好的交談,剛剛還忐忑不安的少年,在說起永動機時,就像變了一個人,整個人洋溢著自信的笑容,話也如江水般的滔滔不絕。

阿爾瓦一邊認真的聽著一邊仔細觀察著對方,這是一個自信而又張揚的少年,總讓人覺得充滿了無數光芒,看著他,彷彿看到了曾經的摯友,臉上掛著開朗的笑,攤開雙手和自已說著,“不不不,阿爾瓦,你聽我說,我並不這麼認為。”

直到眼前侃侃而談的少年與記憶裡的那道人影開始重合,洛倫茲微微吃驚,他深沉的目光望著少年,那目光很耐人尋味,像是思念,像是回憶,在燦爛盛大的夏日裡,溫和笑著的摯友,遠遠的朝他揮著手,大聲叫著他的名字——阿爾瓦。

是你嗎?赫爾曼……

阿爾瓦問著自已的內心,他透過少年清澈而又熱烈的眼眸,看見的卻是赫爾曼的身影。

阿爾瓦和赫爾曼,這對曾經關係緊密的摯友,是彼此中最瞭解互相的知已,只是,在很久之前,赫爾曼就因為一場爆炸死去。

很少有人知道,自赫爾曼死去,阿爾瓦·洛倫茲就很少笑過了,他總皺著一雙眉,苦澀而又憂鬱,他一度掉入自我懷疑的陷阱中,曾固執的認為赫爾曼的死是自已造成的結果,他為沒有攔住摯友瘋狂的舉動而後悔,也導致他整宿整宿難以入眠,甚至因此差點患上嚴重的抑鬱症。

阿爾瓦耐心的等對方說完,開始闡述自已的意見,盧卡斯又不自覺的盯著對方的臉看,心中暗道老天不公,長的好看,人也聰明,說話也好聽,十分輕柔,吐字清晰,邏輯嚴密。

阿爾瓦很快說完,發覺對方一直盯著自已的臉看,他用手摸了摸自已的臉確定那上面光滑平整才開口道:“我的臉上是不是沾到了什麼東西。”

“沒有……沒有。”盧卡斯急忙擺著手,此時的盧卡斯早已被對方淵博的學識和高超的見解所折服,用著一副小迷弟般的眼神十分崇拜的看著對方,然後開始自已內心長達一萬字的自述。

“教授真的十分萬分感謝您為我解答您簡直就是我的畢生追求我真的真的很崇拜您洛倫茲教授我是真的很喜歡您我一直把您當成我的人生目標請給我一次機會……”

盧卡斯一口氣吐出一大段話,語句十分流暢,沒有拖泥帶水,他象徵似的點了點頭,應該是對自已表現很滿意。

阿爾瓦痛苦的扶了扶額:“說重點。”

“啊……這……我……我……我……”盧卡斯心裡大驚,剛剛的那一段,說的沒頭沒腦,全是讚美誇獎之類的話術,簡而言之,全是廢話。

“沒了?那我走了……”阿爾瓦見他遲遲不說話,假裝要往回走,很快,對方抓住了他的胳膊。

“等等……”盧卡斯本能抓住對方的袖口,然後意識到自已這樣做是十分不禮貌的,他連忙鬆開,放開了對方。

阿爾瓦眼睜睜的看著朝氣蓬勃的少年,在他不解目光的注視下,忽然紅了臉,從臉一直到脖子,冒著熱氣,感覺快被烤熟了,然後就開始重複一個字,我……

怎麼了?剛剛不是還說的挺好的嗎?難道自已眼神很可怕,像洪水猛獸嗎?應該不是吧。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對方這樣的模樣,阿瓦尓卻覺得十分有意思,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容易害羞的年輕人了,他抿唇輕輕一笑,眉間的愁緒舒展開了,又害怕傷到對方的自尊,迅速用手假裝咳嗽似掩飾自已的笑意。

他本就長的好看,平時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只不過眉間的愁緒實在是太重了,總讓人覺得這個人十分的憂鬱,難得輕輕淺淺的一笑,化開了眉間那抹淡淡的憂愁,更添幾分鮮活,也讓人覺得驚豔。

教授被我逗笑了!盧卡斯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他十分開心的想著,憂鬱的美人笑起來總是很明媚,特別還是這麼溫和的人。

“教授……我真的……很感謝您願意為我解答疑惑。”盧卡斯儘量慢一點說。

比起表達謝意,他這副面紅耳赤,抓耳撓腮,又有些結結巴巴,十分別扭的模樣,在外人眼裡,看著倒不像致謝,倒像是……

“沒事,別緊張,慢慢說。”

年長者鼓勵的目光落到自已的身上,盧卡斯緊張的心情似乎得到了緩解。

“抱歉,洛倫茲教授!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盧卡斯決定表明來意,“您能不能考慮考慮給我……”

“給你什麼?”由於對方聲音有點小,阿爾瓦向盧卡斯這邊再湊近了一點,兩人本來站的就不遠,阿爾瓦挪了幾步,更近了,盧卡抬頭就能看到對方的臉,低頭還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香味。

盧卡斯見對方靠近了,頭埋低了,臉更加紅了,他迅速退後,試圖拉開一個合適的距離,“給……給……我一個簽名。”在幾番掙扎下,十分不出息的要了個簽名。

“小心!”阿爾瓦看見對方後面那一個巨大的玻璃展櫃,連忙出聲提醒道。

“啊?”盧卡斯還沒反應過來,後腦勺和玻璃來了個輕密接觸,砰的一聲,他只感覺後腦處起了一個小包,“嘶”,痛的他呲牙咧嘴。

“你沒事吧。”阿爾瓦用手扶住了撞倒的少年,他往前走了幾步,眸子裡充滿了擔憂,修長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揉著對方的後腦勺。

“要小心一點,下次要看路,頭還痛不痛。”阿爾瓦輕聲細語道。

聽到對方脫口而出的關心,盧卡斯心裡一陣觸動,眼圈紅了紅,自少年時起,就很少有人關心他,沒想到,卻是一個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怎麼會,我頭可硬了,好了,教授很晚了,我先回去了。”盧卡斯的手忙腳亂在這一瞬間徹底消失不見,他像是回到了以前那種沒心沒肺的狀態中去,無所謂的表示自已沒事。

“等等……”

盧卡斯推開對方的手,不在意的擺擺手,做告別狀,勇敢的轉頭往前走,然後下一秒,又是“砰”的一聲。

嘶,阿爾瓦彷彿聽到了少年痛的抽氣聲,也是,這麼大的腦袋直接毫無顧忌的撞向玻璃,想想也痛。

盧卡斯:“……”

“唉。”年長者總會為年輕人冒冒失失的行為而感到頭疼。

我真是服了,盧卡斯在心裡默默把玻璃罵了千百遍,然後慌慌張張捂著額頭落荒而逃,只需一會兒,人就沒影了。

至於他回到宿舍後就開始用頭瘋狂砸牆並把室友嚇個半死不活的事,那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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