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動不了他還動不了你嗎?”

那人被幾個混混抓著,膝蓋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悶棍。

“啊——”慘叫聲響起,沈遲嫌棄的捂住了耳朵。

還好這兒是要拆遷的地方,沒什麼人。

他這一嗓子,不引人圍觀才怪呢。

張斯成被人牽制著,手機早就被沈遲奪過來一棍子敲碎了。

“你們怎麼敢!”

張斯成看著強子血淋淋的腿,奮力掙扎。

都是因為他…強子肯定是發現不對勁回來找自已的。

又因為想救出自已,這才遭受無端災禍的。

【是我連累了他】

張斯成死死瞪著沈遲,他氣自已的弱小。

這些人比起他初中遭受的霸凌要惡劣的多。

【但霸凌不分程度,惡人就是惡人】

強子痛的在地上打滾。

沈遲面不改色的撿起攝像機衝混混們揮了揮手。

“走吧,還不走就等著被抓吧。”

混混們鬆開人,嬉笑著離開了。

這群人最大不過二十幾歲,最小的或許才十五六歲。

沈遲是他們同級的同學。

一個未成年,居然面不改色的做出這樣的事情。

張斯成手機被敲碎了,趕緊從強子口袋掏出手機打了120。

“張斯成,還好我想再吃根香蕉…”

還好他想再吃根香蕉。

強子回過頭去找張斯成時,看見他被人帶走了。

——————

回到家已經十二點了,張斯成開啟燈的一瞬間,餘疆揉著眼睛從沙發上坐起。

他不小心睡著了。

“你去哪裡了…”他聲音透著委屈。

不得不承認,他一個人躺在家裡的時候,有些後悔把張斯成作為【目標】了。

【明明一直是一個人】

張斯成見餘疆還在等自已,心裡一暖,至少現在回家,有人願意等他。

【他並不知道始作俑者是餘疆】

“遇到點事情。”他不願意告訴餘疆自已的遭遇,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衣服已經換過了,強子媽媽從家裡帶的的衣服。

強子媽媽進到醫院時第一件事就是強子罵了一頓,但更多是心疼。

幸好送來的早,不然腿就斷了。

但傷筋動骨一百天,強子參加不了籃球賽了。

“你穿的誰的衣服?”

餘疆感覺他身上的衣服有點眼熟,總覺得身邊有人常穿似的。

張斯成低頭看了眼自已。

“江強識的衣服,明天還有早課,你快回房間休息吧。”

強子?

沈遲說的那個傻*是他?還以為是個路人,他倆怎麼在一起?

“你們倆怎麼在一起?”餘疆下意識的皺起眉毛,“你晚上和他出去了?”

“遇見了。”張斯成實在有些累了,換了拖鞋提著自已的破衣服回了房間,“我有些累了,你也快睡吧,明天還有早自習呢。”

餘疆知道他不想多說,雖然好奇,但也沒再問了。

不過訊息來得突然。

沈遲之前說把那人腿打斷了,打的是強子?

“你去湊什麼熱鬧?”餘疆開啟手機想給強子發訊息詢問情況,但猶豫了一下。

他理應來說,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沒有理由去詢問情況。

【張斯成並沒有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強子受傷會影響週二的球賽。

不過是對上紫荊中學,問題不大。

忘記說自已胃疼了。

餘疆看了眼緊閉的臥室,算了…今天就不吃了。

——————

籃球賽現場。

上場之前,餘疆接到沈遲的電話,說攝像機的記憶體卡不見了,他找了一天都沒找著,懷疑被張斯成或者江強識撿走了。

餘疆罵了一句廢物,這邊要上場了,他掛了電話調整好狀態。

張斯成踩著點趕來了體育館。

他去警局報了警,那個記憶體卡里的照片就是證據,參與了這件事的那些混混,臉部被拍的很清楚。

來星城,是真的讓他長見識了,高中生裡,真的會有那麼惡的人。

不過幸好是少部分人。

而絕大部分…

他看了眼臺下的餘疆正在中場休息的餘疆。

他正在和領舞的女孩子說著什麼,張斯成坐在臺上聽不見,但能看到餘疆笑的很開心。

女孩子是拉拉隊的隊長,校舞蹈隊的成員。

俊男美女無論在哪兒,都是一道亮眼的風景,更何況是在充滿青春活力的籃球場上呢!

誰看到了,不得在腦海裡上演一出青春偶像劇啊!

強子拄著柺杖一步一步走過來。

“不是說在家裡休息嗎?”張斯成連忙扶著他坐下。

這人一到中場休息就要下去和隊員們嘮嘮嗑,真的不嫌累。

強子腿一搭,上面打著厚石膏。

“本來準備在籃球賽上展現哥們的風姿,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啊…”強子嘆了口氣,但又怕張斯成有心理壓力,接著說:“所以哥們帶著這一腿的榮耀過來炫耀了,這是英雄救…英雄救學霸的勳章。”

“你呀…”張斯成拿出自已燉的排骨湯,強子趕緊捏著鼻子遠離。

“天啊——我媽天天做這個,你咋也給我做這個啊!我才不喝呢!!!”要不是腿腳不便,他早就跑沒影兒了。為啥每次受傷都得喝排骨湯啊?他媽說吃啥補啥,那為啥不能吃香辣蹄花或者燒烤排骨呢?非得喝排骨湯。

他感覺自已的血都快變成排骨湯了!

投籃機器真不愧是“機器”,星城一中輕輕鬆鬆就贏得了比賽。

何光維給餘疆比了個大拇指。

餘疆拍掉他的手:“下次再不認真打,一中可不跟你們玩了。”

“別啊!我們只是實力差了點!”

“你們是壓根沒練。”餘疆一臉恨鐵不成鋼。

餘疆雖然是一中籃球隊隊長,跟紫荊中學算是對手,但他對待比賽和對手都很認真——他一直都這樣。

晚上回到家,餘疆突然捏了捏張斯成的小臂:“跟我一起運動吧。”

張斯成開啟客廳燈,抽回自已的胳膊。餘疆這人有時候說話真的讓人誤會。

強子已經把事情和餘疆說了,所以他天天問張斯成要不要給他報拳擊班。

張斯成表示拒絕,他實在是沒有時間,他的時間除了分一點給餘疆,其他都要用來學習。

再者說了,張斯成覺得自已站在擂臺上,只有捱打的份。

見人又要去書房做習題,餘疆喊了聲張斯成的名字。

“兼職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抱歉了餘疆,我有個長輩不同意。”張斯成這才想起來,他那天和時先生講了這個事。

時先生回得很快,他表示既然資助,就會支付生活費,讓他詢問房東需要多少房租,他來支付,然後轉了十萬過來。

張斯成:其實倒也不用那麼多。

時先生對他很大方,只要是該用的錢,時先生都會以他那邊的物價發來。

張斯成秉承著多退少補的原則,都會把多餘的錢還給時先生,時先生也沒說什麼,第二次還是一樣的打入很多錢。

“為什麼?”

餘疆有些惱,馬上就要到最後一步了,張斯成不主動去月牙樓兼職,難道要他把人在大街上綁去陸雲飛那裡嗎?

不過心裡有另一個聲音小聲說:不去也好,還有迴旋的餘地。

“沒事,你好好學習,我不收你的房租。”

餘疆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還有幾個月呢…或許可以換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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