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們不知道金色的眼睛是什麼怪物(人形態),後來知道了那是蛇人一族。這個世界上連蜥蜴人都有。他們還見過羊人(《沙海秘辛.羊村章》),當然會有蛇人。

“他們的眼睛看到的東西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他們看到的維度更高。相比我們的bug,他們是修復過的。”走在通往深處的石頭通道里,安十七跟其他人解釋著自已的研究發現。

“那個男孩不是我們做的,是他們。他因為疼痛產生了幻覺。”楊好如是說。

那一天,有一輛越野吉普車停在河邊橋上等著。他們從橋墩下發現了那個男孩,他渾身溼淋淋的身上有一股河鮮泥土味。在吉普車燈光的照射下,男孩的臉色蠟黃。

那時,太陽剛剛落下地平線。昏黃的雲層裡摻雜了灰色的烏雲,絲絲縷縷的。但是都不是如這男孩的臉色更嚇人。

他們只是順路把男孩送到了醫院,原本他們去那兒也不是為了找男孩,他們是為了別的。因為這意外,後面才有瞭解。

黎簇曾經跟蘇萬和楊好說過:咱們不能指望那小哥,也不能指望那個胖子和吳邪。他們有他們的世界,我們有我們的時代。

更何況,楊好的身體素質已經被開發到了極致。也不知道,是該感謝霍道夫還是恨他。

“這一點我們都清楚,當初在古潼京裡已經有過了。不是有準備的人,很難堅持下來。”安十七接話道。

她一開始不知道什麼歸巢計劃的,後來因為目擊車禍那件事,跟青律有所交集。然後她見到了那個老頭,那個老頭說自已身體已經出現變化,時間也所剩無幾:

能像我一樣,正常的死去是一種幸運。更多的人是受了很多折磨以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慢慢死去了。也可能是‘死’了。

那時候她不知道老頭為什麼語氣裡有得意,還有遺憾。現在她才明白,不懂那些的自已是多麼幸福。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繼續交談過。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身體發作期。有的是頭疼,有的是手臂疼,還有些腿疼的,胃部難受的也有。總體上來說,都是疲憊感很重。

她抬頭看著車頂的白雲,想到了昨天下午天空烏雲密佈,雷聲滾滾之中的閃電影子。昨天下午她坐在船上看河面的溫溪塔倒影和閃電影子重合的地方,那一處的河底明顯與別處是不一樣的。可惜不能抽空看一看。

所以錯失了機會,無法印證墟墓其中之一是不是就在這裡。

墟墓,建於大丘之下的墓,墳中墓。墟字基本釋義本來就有好幾個:

有人住過而現已荒廢的地方:廢墟。殷墟。墟里(村落)。丘墟(1.廢墟,荒地;2.墳墓)。

更詳細總結了一下,有八個詳細解釋:(1)大丘;山。(2)故城;廢址。(3)毀為廢墟。(4)引申指奴役。(5)荒廢。(6)村落;鄉村市集。(7)位置。(8)星宿名,即虛宿。

而他們找墟墓,綜合意思就是這個地方以前有大丘山陵,後來有部族建立過城池,但是因故被廢,成無用地址。原因可能是戰爭或者天災毀滅。

這個位置後來滄海桑田,變成村落有過鄉村市集,對應天上的虛宿。但這只是推測而已。沒有烏雲閃電,很難印證。

她上次尋找證據的時候,就是個烏雲密佈的時候。那天的雨下的真大啊,在車裡往外看後視鏡都糊了一層雨,開著燈也看不到。

她的小破車雨刷器太小了,不論怎麼拼命的刮都是看不清。車飛速而過的時候,能聽到底下的積水被刮的嘩嘩亂晃盪。

烏雲密佈,驟雨初停。那是在一處湖底下中央,有一處黃色的湖水旁邊有許多倒塌的合金骨架。

至於為什麼是湖底中央,那是因為湖底被間隔出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那是歸巢計劃裡的巢,就像樓房沒有澆築混凝土時的樣子,只是更粗有更多格子架一起組成了這麼奇特的地方。

在巢內部,有許多暗無天日的酒店房間一樣的小房間。在走廊盡頭有一個旋轉樓梯一樣的圓形建築,中間隱藏了電梯,最邊上就是密密的樓梯間通道。

她跟那個男人之間是有過虛與委蛇的情感糾葛,他們一起管理巢。後來她離開了男人,遇到了此生所愛。但男人把他們綁架了回來,她的此生所愛跟男人本來是一夥的。

男人沒有姓名,只是代號老闆。有時候也被人稱呼為七爺。她此生所愛的那個人,失蹤了。她被巢內住著的‘女人們’欺負,七爺讓人把那些‘女人’帶走處理成扇形貝殼,投入湖內餵魚。

此處的魚是代稱,具體喂什麼,她忘了。因為過程太過噁心恐怖。七爺溫柔繾綣,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說:你是最重要的,那些不是人。

可是轉頭他卻那麼冷酷。她只隱約記得那些是實驗品,試驗人工培育出長生玉花。也就是其他人追求的黃泉花。

她忘記了太多東西,比如說為什麼管理又把巢毀掉了一半。她能想起這些還是因為烏雲密佈的時候,下雨了。還是以夢的形式想起的,醒來的時候已經忘了很多東西。

是這些天的陰雲密佈,再次回望那三棵樹和跌宕起伏綿延不絕的山脈喚醒了她的記憶。雨漸漸的大了,從淅淅瀝瀝到嘩嘩啦啦。等這種的雨天是很難的,更別提等雨和風把半山腰的白雲灰雲給吹散。

天上的雲宮變幻,折射地下的方位輪迴。那一天的墟墓之外也下著大雨,他們千辛萬苦找到的這個地方已經荒廢了很多年。因為下雨的緣故,墓頂破掉的地方正在嘩啦啦的漏水。

但是因為墓裡地面上都鏤空花紋,刻了很多過水的水道,所以沒有溼透。墓裡沒有陪葬品,只有空棺槨裡放著兩個骨灰罈。

但是棺槨並不是近代的,這說明棺槨是別處挪來的。

在一個悲傷的時代,那個偉大的人和他的副手接連去世了。他們也是懼怕死亡的平凡人,因為病急亂投醫,他們忠實的追隨者以及一些貪心猶嫌不足的人形成了一個核心而機密的組織。

“它”是個很龐雜的力量,滲透在整個社會的各行各業。“觀察者”“執行人”“送葬者”都曾經是“它”的力量,可是他們中出現了背叛者,因為私心貪念他們推波助瀾,促使老九門裡的人攻擊“它”。

“它”如同大廈將傾,他們沒有被波及,反而知道了這個長生天宮的存在。他們中的人,順著長長的臺階,走了很多天走出了鬼打牆一樣的迷障,到達了盡頭的長生天宮。其實就是當初吳邪不知道在沂蒙山何處的道觀。

裡面還有古代人留下的煉丹爐和丹藥,他們都吃了。可惜除了一個人,他們都死了。沒死的那個人,眼睛起了變化,在黑暗的地方視力變得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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