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除了陪護我就要奔走著準備陳瑞的案子,要他牢底坐穿。蘇朗雖然還在上學,但是他二晚請了假,在我身邊邊陪護邊寫作業,讓媽媽去注意一會。雖然手上被纏滿了繃帶鼓鼓囊囊看起來很滑稽,也摸不出來什麼,但是他還是堅持把我像一塊小白蘿蔔一樣的手放在他的喉嚨處。

每次,我都等那陣振動停止,才配合地說:“我知道,你是蘇朗,是不是?”他會很開心,有時候甚至會冒冒失失地捏我的手一下,害得我痛呼一聲,又摸著我的後背跟我道歉。

我的世界很安靜,蘇朗寫完作業就用一個小本子寫字給我,有時候問問我的感覺,有時候告訴我班裡的八卦。

“何建舟很後悔?讓他別後悔,不是他的錯,是壞人的錯。他讓你打他也是一時慚愧,你別真打他。”

“他給我買了辣條?……有些人你打就打吧,不用跟我彙報。”

“學校最近操場翻新出了一個巨大的草坪……不是本來就有嗎?哦,原來那個是真草……還不如原來呢,夏天還有小動物……”

很快,一張紙就快寫滿了。最後一點點位置,他擠了擠,寫了一大串小小的字。

“今天有女孩子跟你表白……很好啊,說明你在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裡很受歡迎……但是你拒絕了……也是,早戀多影響學習呀……你說你喜歡我……”

我愣了一下,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一把撕下那張紙揉把揉把一個投擲丟到了垃圾桶,然後回頭看著我。我呆呆地看著空白的本子,腦子有點空,還有點滿,感覺好像什麼都沒在想,又好像一瞬間想起好多。

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眨巴眨巴眼,輕輕回應:“嗯?我在。”

他又開始寫字,但這一次他把本子放在我的胳膊上,大大的寫滿了整個本子:“我可以喜歡你嗎?”

我有點想笑,我很開心。

但是沒有人會這麼問吧……我可以喜歡你嗎?

我的同意比我的嘲笑跑的更快,我當場答應下來:“可以。”

他很高興地在病房裡跑來跑去,過來想碰我,又不知道該碰哪裡,雙手又把頭髮撩到後面,繼續在病房裡踱來踱去。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他,這種問題得到肯定,就這麼開心?

他沒有繼續向下問的打算,我就主動開口:“蘇朗。”

他回頭看向我,走過來,可能以為我哪裡需要幫助,但眉眼之間止不住的笑意。我好像能聽見他溫柔的嗓音回答了一聲:“嗯?”

我看著他不值錢的樣子,輕笑一聲。

“我也喜歡你。”

蘇朗很明顯的大腦過載,當天晚上臨走前都是同手同腳的。

四個星期過去,我手掌上的燒傷差不多已經痊癒,也讓媽媽給我買了一個更大的本子,這樣蘇朗寫作業的時候我也有事做。蘇朗現在除了高考志願最大的願望就是知道我的本子裡寫了什麼。但是我從來不給他看。

本來以為那次互相表白後我們兩人的關係會再進一步,沒想到好像還跟以前一樣,他好像從一開始就照顧我照顧的很貼心,無論什麼關係。和蘇朗在一起的時候,時光的流逝是很奇怪的,很平淡,所以感覺流速很慢,卻又很快就能度過很長一段時間。平穩而幸福,溫和而舒適。

“蘇朗,我今天可以不吃蘋果嗎?”我靠在床上生無可戀地問。媽媽平時都會監督我吃蘋果,我不想吃皮也會削掉,但是我必須吃一個蘋果。週末時媽媽去忙案子,蘇朗接過照顧我的重任,自然也接過了監督我吃蘋果的重任。

“那你想吃辣條?”

我搖搖頭:“我也不想吃辣條……”

他在紙上飛快地寫:“不吃蘋果想吃什麼?”

我嘟嘟囔囔地偏過頭:“我還想吃蘇朗呢……”

我的視線跟隨著蘇朗拿著黑筆握拳抬起的右手移動到他的臉上,他清咳了幾聲,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

我輕輕發出疑惑的聲音:“嗯?”

他的筆尖在本子上畫得飛快,字跡難得的有些潦草:“不可以,換一個。”

我的臉也有些發熱,儘量假裝無事地看著天花板:“那,那還是吃蘋果吧。”

“切成塊餵你吃”

我點點頭:“……嗯。”

媽媽為我約好了鼓膜修復手術,她說,由於是未成年人,醫院建議先觀察,兩個月後沒有自我恢復才能做手術,現在看來,我的身體還是太虛弱,只能做手術。媽媽老了很多,也沒有時間梳妝打扮,但還是每天都會梳起乾淨利落的馬尾。媽媽已經不再接手其他律師委託,專注於陳瑞的處理。功夫不負有心人,這次有蘇朗當面作證,當年那個富家子弟也在第一次擺脫懲罰以後被他的父母送出國了,這次沒有人會庇護陳瑞的惡行,他將受到嚴懲。

我們不是陰溝裡的老鼠,我們終將走在灑滿陽光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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