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餘暉染紅了半邊天。落日的餘暉如同一張柔軟的絨毯鋪開在大地上,給世間萬物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鳥兒歸巢,風兒漸息,大自然彷彿也在這一刻沉醉在了夕陽的溫暖之中。
田間小路上,農民們荷著鋤頭,結束了一天的勞作,踏著夕陽的餘暉歸家。他們的身影被拉長在地面上,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透出一種寧靜而樸實的美。此時,炊煙裊裊升起,鄉村的夜晚即將來臨。
夕陽的美景讓人陶醉,它用溫暖的光芒撫慰著人們的心靈,讓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與寧靜。在這一刻,所有的疲憊與煩惱都漸漸散去,只留下內心的平靜和對未來的憧憬。
霍恩·法夫納走進家門,笑容滿面的準備和家人分享今天在田間遇見了樂事。但他只看見了滿屋的殘肢,乾癟的肢體上,布著大大小小的咬痕,幾隻食屍鬼蹲在房屋中央,聽見有人開門後轉過頭,嘴裡還叼著霍恩母親的頭顱。
霍恩驚恐的大叫,無力的跪倒在地上,連反抗的勇氣都失去了......
哈哈,覺得眼熟?
這樣的場景,此時此刻正在共和國各處上演。
下一個可能就是你!
除非你能做出生命中最重要的選擇——————
(一陣慷慨激昂的音樂)
向所有人證明,你有追求自由的力量和勇氣!
加入勇者的行列吧!
成為共和國部隊的精英!
見識奇異的魔物
讓管理式民主惠及整個大陸
成為英雄
成為傳奇
成為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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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親愛的勇者大人,請問,這是哪個‘天才’寫的文案?”
共和國執政官之一的尤里烏斯揉著眉角問霍恩。
霍恩尷尬的笑了笑,右手撓了撓後腦勺:“那個...執政官先生,是我自已寫的。”
尤里烏斯的嘴角抽動著,他雙手在面前交叉,遮住了大半張臉。尤里烏斯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著霍恩。
過了好一會兒,尤里烏斯幽幽的說:“勇者,霍恩,共和國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延續至今,靠的是每一位公民各司其職,每一位公民做好自已的職責。你明白嗎?”
霍恩不是傻子,至少有時候不是。他聽出了尤里烏斯在告訴他少嘗試自已完全不熟悉的事,也知道自已耽誤了尤里烏斯的時間。
霍恩從尤里烏斯桌上拿過那份文案,紙張在桌上劃出沙沙的聲響。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忙,我回去找人幫忙寫寫。”
聽著霍恩的話,尤里烏斯的嘴角抽動的更加厲害了。他閉上眼,緩緩平復著自已的心情。
然後猛的站起身對著霍恩吼道:“你是認真的嗎?為什麼你非得搶宣發的活幹?你是勇者不是記者,你要做的是和魔物幹架而不是和筆桿子幹架!現在,把那份文案收回去,去找個幹這行的,讓他幫你寫,懂?!”
霍恩被尤里烏斯突然變臉嚇了一跳,手不自覺的捏緊,紙張被攥出難看的褶皺。見尤里烏斯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試探著問:“抱歉惹惱你了,你還好嗎?”
尤里烏斯坐回椅子,深深的嘆了口氣。手指在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打。
“抱歉,我失態了。最近的糟心事太多了。”
尤里烏斯看著桌上放著的微型地圖,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共和國現在很危險,北部邊境要塞面臨著比他們兵力多三倍的魔物的威脅;西部邊境時常被那些行動迅速的魔物打秋風。部隊普遍軍心渙散,我們需要你,霍恩。我們需要你帶著你的隊伍打出成果,振奮軍心。”
霍恩向這位敬職的執政官敬了個禮,表情嚴肅:“我會的,在找到合適的人之後。”
尤里烏斯拿起桌上的筆,埋頭處理起了堆積的檔案。
“需要幫助的話就提出來,共和國會盡力幫助你的。”
霍恩悄悄退出了辦公室,不再叨擾尤里烏斯。
勇者,也就聽上去好聽,但實際上就是比一般人能打了一點,會的東西多一點,卻偏偏被視為人類的希望。
對於這種刻板印象,霍恩只能說:啊米諾斯。
現在霍恩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他找不到願意,或者說有足夠的實力加入勇者的隊伍的人。
畢竟勇者小隊本質上是一支救火部隊,哪裡出事就往哪裡搬。因此對成員的要求也就格外的高。
而在這個世界中,人類的敵人不再是人類,而是各種各樣的魔物。
這些魔物在數百甚至上千的歷史中持續捕殺著人類,雙方早已結下血海深仇,絕無和解的可能。
在十年前,群龍無首的魔物們突然有了統帥,人稱“魔王”。在魔王的率領下,魔物們開始學會配合,用別人的長處掩蓋自已的短處,人類的防線也就日益崩潰。在付出了血的代價後才勉強維持了現在的局面。
也許這就是一個爛透了的古老故事,有魔王也就有勇者,在魔王出現的十年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霍恩被選中,成為了勇者。
霍恩一開始是不想摻和這些事的,但在尤里烏斯曉之以情,動之以利的勸說下,果斷加入了共和國軍隊中。
令霍恩奇怪的是,所有發展都像極了日輕異世界,但沒有魔法,一點都沒有。
霍恩也問過尤里烏斯,但對方只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嘆口氣,霍恩扔掉腦子裡大量無用的資訊,重新思考起該到哪裡去找自已的隊友。
他漫無目的的遊蕩著,等到他回神時,才發現自已已經走到了一家小酒館門口。
酒館的門敞開著,門內的人們喝著酒,賭著錢,不時能聽清楚幾聲大聲的八卦。
莫名的,霍恩覺得自已要找到人也許就在裡面。
遵從著自已的直覺,霍恩走進了小酒館裡。
櫃檯前,調酒的小姐姐也不問霍恩要點什麼,只是自顧自的調了一杯鈷藍色的酒放在霍恩面前,還衝他眨了眨眼睛。
“你會喜歡的。不喜歡的話,我請你。”
面對誇下如此海口的小姐姐,霍恩只是笑了笑,將那杯鈷藍色的酒一飲而盡。
入口有些辛辣,但細品之下又是綿柔悠長的韻味。
霍恩不禁讚歎道:“好手藝。”
調酒師小姐姐笑了笑,湊到霍恩耳邊:“來找人的吧?那邊那個小姑娘也許可以哦。”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霍恩耳畔,他的耳朵尖肉眼可見的紅了,但臉上仍不動聲色。
不再糾結為什麼調酒師會知道自已的目的(不管是誰一進酒館之類的地方就開始東張西望,那多半是找人),霍恩站起身,朝調酒師剛剛指出的女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