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逐漸恢復了一些意識的秦先漢頓感頭痛欲裂,就連身體也像是剛被拼接到了一起一樣,那種刺痛感著實不是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同時,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只覺得窒息的快要死去了一般,那種渴望空氣的感覺前所未有。

“啊!”

猶如夢中驚醒一樣,秦先漢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驚神未定。

“什麼情況?”喘息之間,秦先漢一臉懵逼的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和佈置,感到不解,“醫院還有古風風格的呢?”

“魏教授?魏教授?”秦先漢扯著嗓子大喊道,發出的聲音卻是那樣的稚嫩。

他驚恐的摸著喉結,察覺到了不對,急忙掙扎著下了床,踉蹌的朝著門口走去。

然而,路過一面銅鏡的時候,他卻是呆住了。

鏡子裡的是誰?

原本應有的成熟男子的面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副稚嫩且蒼白的面容。

秦先漢慌忙的舉起銅鏡,四下摸索著,像是在竭盡全力的想要找到那本就不存在的,卻讓自已換了面龐的機關。

“這是怎麼回事?”秦先漢不敢相信。

渾身的刺痛感相較於此時內心的震撼顯得是那樣的不值一提。

“啊!”

“咣噹!”

隨著門外傳來一聲驚呼,那人手裡的木盆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少爺,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這半個月以來,都把老爺他們急壞了!”走進來的是一素裝打扮的老媽子,此時一臉關切的檢視著秦先漢的身體狀況,“少爺,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現在就去叫郎中來。”

“等一下,”秦先漢急忙叫住了她,“這是,什麼地方?”

“這......這是您家啊少爺!”

“我家?”秦先漢看著老媽子那一愣的表情,更加覺得不可思議,頓時便充滿了戒備,“我告訴你啊,別給我耍什麼花樣,我脾氣可不太好,開不了這種玩笑!”

“少爺你可別嚇我,我......我現在就去給您找郎中去!”

“我家?這他媽是我家?”

看著慌張跑出去的老媽子,再看看周圍琳琅滿目的古風佈置,秦先漢還是沒有回過味來,腦子裡一片空白,踉蹌著就追了出去。

強烈而刺眼的光,在秦先漢踏出房門的下一個瞬間便籠罩全身,緊接著,頭痛欲裂的感覺再次席捲而來,一段段記憶碎片像是從四面八方湧來了一般衝擊著秦先漢的腦海,經受不住的秦先漢一頭便栽倒在了地上!

益州蜀郡......錦官城秦家......秦任好......父親

朦朧之間,秦先漢只覺得自已被一群人簇擁著。

傳入耳朵裡的,有關切的呼喚聲,也有忿忿不平的嘈雜聲,更有嚴厲的責備聲.......

榻上的秦先漢意識已經恢復了些許,只是身體依舊動彈不得,新老記憶在腦海中交織著,讓他的大腦時刻處於暈眩的狀態,不過他依舊憑藉著毅力在腦海中翻找出了一些有用的資訊。

太元六年。

也就說現在是公元前381年,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現在正是東晉孝武帝統治時期。

秦任好,是當代秦家家主,也是自已這具身體的父親。

而自已則是秦家的嫡長子。

秦家?

秦先漢努力的尋找著以往的記憶,想要從以前的學識中找尋一些關於這個家族的資訊。

突然,秦先漢的腦海中出現了一段話,頓時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益州秦氏,蜀郡望族,至太元十年,涼賊來犯,禦敵不降,遂族滅。”

這是《晉書》當中記載的隻言片語,卻道盡了這個家族最後的結局。

太元十年?

那這個家族豈不是隻剩下了四年的時間?

他清楚的記得,按照歷史記載,氐族人符建業一統北方之後,即位為帝,改朝大涼,繼而發動南征,史稱淝水之戰,至於結果,想必不少人都知道,晉朝在此戰中以少勝多,完成壯舉,世所罕見。

後來大涼朝兵敗回國,休養生息兩年之後,繼續向益州進兵,而那一年,正是太元十年。

想到這裡,一陣無力感頓時油然而生。

四年!

現在這具身體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再過四年也才二十而已,現代生活中的這個年歲,自已大學還沒畢業呢,在這裡卻要遭受滅頂之災,這是什麼狗屁劇本啊!

這般想著,昏昏沉沉中,秦先漢又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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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官城一座酒肆裡,店小二吆喝著迎來送往,生意是相當的紅火。

“聽說了嗎,前幾日秦家的那個嫡長子被都尉府的次子打的可是不輕,現在還臥床不起呢。”

江湖豪門的趣聞軼事向來都是茶餘飯後不錯的談資,尤其是最近發生在有著“蜀郡第一大家”的江湖望族秦家的事情,更是讓不少人覺得可惜。

“確有此事?我倒是聽說了一些細枝末節,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兩家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那還能有假,聽說連百靈山的林老先生都驚動了呢。”

“真是世事無常啊,想當年那秦家嫡子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其天賦之恐怖,莫說咱們蜀郡,就是整個益州,年輕一輩誰人不得望其項背?”

“是啊,若不是被人傷了氣海、關元兩穴,廢了修為,秦家說不得真要出一位武道宗師了,可是而今卻淪落到被個紈絝子弟教訓的境地,這又是誰能想到的呢?”

“也是可憐了那秦家家主了,一生俠義心腸,行善無數,到頭來一身本領落得個後繼無人的下場,這世道,說不準,摸不透啊!”

“若說可憐,誰能比得過咱們錦官城的功曹大人,好不容易找了個乘龍快婿,轉眼間煙消雲散了,我看吶,這門親事,遲早得黃!”

“還用遲早?我早就聽說了,而今秦先漢沒了前途,那白家覺得這門親事門不當戶不對,早有退婚的意思了,要不是拉不下臉面,怕有損官聲,這婚吶,早退了!”

“想想也是,白家畢竟是身居功曹之位,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在咱們錦官城也算的上是個四把手,若是那秦先漢真的前路光明,兩家聯姻倒也說得過去,而今,嘖嘖嘖,難說啊!”

“倒是那徐家,同為咱們錦官城的江湖豪門,數年來卻一直都被秦家壓了一頭,這下好了,老子比不過,就比小子,聽說那徐家長子徐白露天資非凡,我看吶,以後這錦官城江湖的年輕一輩中,此子定是領軍一般的人物啊!”

“誰說不是呢!”

酒肆裡,眾人紛紛議論著。

那位曾經的天才少年,一朝落寞,便會惹得嘆息無數,更會引來諸多勢利刻薄之輩的報復嘲諷,興許是曾經在這個少年的面前,他們都曾流露過最為卑謙的笑容吧。

“爺爺,他們說的秦家,是洛師伯經常掛在嘴邊的哪個嗎?”

酒肆的角落裡,一個儼然只有四、五歲的懵懂女孩奶聲奶氣的問道。

身旁白鬚白髮的老人溺愛的揉了揉女孩的腦袋,笑道,“應該錯不了,沒想到昔日那個毛頭小子現在也成了秦家之主了,不過這孩子無論是心性亦或是根骨,都可稱上佳,想來有朝一日破境宗師,應該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既然與爺爺是舊識,他嫡長子那麼慘,咱們要不要幫幫忙呀!”

“月月說說,咱們應該怎麼幫幫他們啊?”

“咱們去那個都尉家裡,把他兒子也揍一頓吧!”

聽了女童的言語,白鬚老者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啊,孩子心性,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若是這般簡單,你當那秦家之主是吃素的不成?”說著,老人捋了捋白鬚,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咱們倒是可以給那秦先漢送樁造化,至於他能否恢復,就要看他自已的了!”

說著,老人看向女孩,問道,“月月說說,咱們這叫什麼?”

“嗯.....這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聽了女孩的回答,老人像是更加開心了一樣,誇讚道,“不錯不錯,看來這幾日的功課還沒有荒廢,”一邊說著,心情大好的老人對著不遠處的店小二招呼道,“打包半斤糖酥,給我孫女吃!”

“耶,爺爺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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