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在走廊另一頭,若有若無的啃咬聲像是蚊子一般在兩人的耳邊飄蕩。

九銘孫攸面對面坐在門前,誰都沒有興趣聊天,只是靜靜坐在那裡,誰知道下一個被吃的是不是他們呢。

過了一會兒,聲音消失,走廊再次歸於寂靜。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宿舍漆黑一片,九銘提前把門縫堵得嚴嚴實實,手機亮度都調成最低。

不知過了多久,輕微的鼾聲傳來,孫攸實在抵不住睏意,靠著牆,頭一歪睡著了。

十二點半了,九銘收回手機,給孫攸蓋上被子,順便用衣服矇住他的頭。

四周靜的只能聽到自已的呼吸聲,九銘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對於下午的事,他有很多沒想通的地方,這跟他所看的喪屍片有很多不一樣。

中午喪屍全進宿舍樓了,怕陽光?

五月份已經具備夏天的雛形,中午的太陽很是毒辣。

再者是孫攸說的腳步聲,喪屍被他們的聲音吸引這一點他沒什麼疑惑的,他疑惑的是喪屍見到人之後不應該是不要命的衝過去嗎,為什麼聲音這麼小。

最後一點就是西邊的尖叫聲,沒有下文,掙扎都來不及嗎,就算是撲騰兩下在走廊裡也會有動靜,怎麼像是被人按住了,喪屍竟然也沒有咆哮,躲過去了?

九銘思考之際,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傳來,像是物體與地面摩擦,不時發出唧唧的聲響,聽數量還不止一個。

由遠及近,直直的朝九銘他們這個方向而來,最終在九銘他們門前停住了。

九銘大氣不敢喘,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直覺告訴他門外的東西不好惹,能在滿是喪屍的走廊這麼走,絕非善類,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當——當——當!’

輕輕的敲門聲在充滿血腥味的黑暗走廊裡顯得格外刺耳,九銘的心跟著震了三下,因為那東西敲得就是九銘他們宿舍的門!

九銘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他沒想到會有敲門這麼一說。

這種情況誰知道外面是什麼東西。

“有人嗎?”,短短三個字,破音了兩個,聲音從嗓子裡擠出來,就像重感冒了好幾天。

聲音不大,可在宿舍裡的九銘卻聽的清清楚楚。

還有活人?九銘很是吃驚但也暗中鬆了一口氣,同時為那個人捏了一把汗,這怎麼敢出來的?

敢在晚上發出聲音,不怕會被圍攻嗎,還是喪屍會在夜晚沉睡?

門外詢問聲結束,再沒了下文,接著是死一般的沉寂。

“它們都在西邊好像—不動了,也x-我們可以趁機逃z-。”

沙啞聲音再次響起,斷斷續續,有些字甚至只能發出氣音。

九銘緩了片刻,才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接著又是一片沉寂,似乎是在等待九銘的回覆。

九銘沒回話,踮腳靠近門口,本就濃郁的鐵鏽味更加刺鼻。

九銘捏著鼻子,盡力不讓自已吐出來,透過門口的貓眼看了出去。

走廊裡的感應燈並沒有亮,只有染成紅色的逃生通道的標識在幽幽的發著紅光。

藉著微弱的紅光,九銘只能看見門口左邊有一個偏矮的瘦削身影,門口右邊則是漆黑一片。

那身影停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九銘越看越不對勁,那人轉身離開之後右邊的黑影也在跟著動!

等到那團黑影經過時,他看到了人的身影。

起初九銘還以為是光沒照到,其實那一大團黑影是一群人!至少十個,黑乎乎的一片。

這是?!

剛剛的一切都是它們做的?!

不對,一定是我瞎想的,九銘想反駁自已,可眼前的黑影就說明了一切。

想到恐怖之處,九銘的冷汗一下子從後背冒出來。

他一直被自已限制住了思維,從有沒有熱武器開始,他的認知就一直停留在穿越前的世界裡。

他的看的喪屍片更是讓他差點釀成大錯,之前的喪屍片說白了都是人的憑空想象,任電影裡怎麼演,就算演出花來跟現實有任何關係嗎?現實沒有劇本,不可能按著電影的節奏演,所以決不能依照電影的方法去對待現實世界的喪屍。

沒有熱武器讓人心寒,更讓人絕望的是這個世界裡的喪屍有了智慧。

他越想越是後怕,幸虧剛剛沒有回答,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

“銘哥——唔”

直到孫攸會意,九銘才把近乎要焊在孫攸嘴上的手放下。

藉著映進來微弱的月光,九銘指指他的手機。

孫攸點點頭,手機調到最低亮度。

‘當-當-當!’

緩慢又讓人心驚的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在九銘他們宿舍斜對面,是二班的宿舍。

“有人嗎?”

循著孫攸疑惑的眼神,九銘說明了剛剛的情況。

黑暗裡九銘看不清孫攸的表情,只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

[銘哥,那怎麼辦]

[還是再等等看吧,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它們已經過去了,動作輕點就好]

[銘哥,我有個小的攝像機,靜音拍照,有夜視功能,還沒有光,應該可以用]

孫攸是個動漫迷,為了高質量集郵,他不惜花重金買下高質量攝像機,沒想到在今天發揮了用途。

白天太緊張,沒有想到有攝像機,晚上說觀察才猛地想起。

九銘眼睛一亮,真是困了就送枕頭。

只透過貓眼觀察視野太窄,手機拍照發出的光無異於找死,而有攝像機正好可以透過門上方的副窗向外看,方便還不容易被發現。

藉著微弱的手機螢幕亮光組裝好之後,九銘踩著凳子悄悄把副窗開啟一條縫,拿著孫攸的自拍杆伸出去。

連著按了幾下,轉了幾下方向,又拍了幾下,九銘覺著差不多了,就把相機收了回來,順便把副窗的縫合上。

照片的角度很好,孫攸的相機質量很好,夜視的照相機即使在微弱的光線下拍的照片都是都高畫質的。

第一張照片拍的是西邊的走廊,照片裡西邊的宿舍門都敞開著,一扇扇黑洞洞的門標識著這這宿舍裡的人已經遭遇不幸,每扇門前都躺著一具或者幾具白骨,這是能看出人形的,有的只能稱為一堆骨頭塊兒。

看著第一張照片,兩人只感覺滲人,喪屍吃的很乾淨,肉什麼的都沒剩下,只有白骨。

九銘生怕只看一張會看不清其中的細節,所以他朝著同一個方向連續拍攝了好多張照片。這些照片的前幾張展現的都是西邊走廊的景象,但九銘只是快速地瀏覽而過,並沒有過多停留。接下來的幾張則是天花板的照片,九銘同樣也是匆匆掃過一眼就迅速跳過了。然而,當他滑動到第十四張照片的時候,他的手指突然停住了。

看到照片的兩人都是一驚,背後的涼汗不斷地向外冒。

這張照片所呈現出來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不大的東邊的走廊上密密麻麻地擠滿了喪屍,數量之多,一眼望過去至少有二十個。

這些喪屍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一扇宿舍門上,而這扇門恰好位於九銘他們宿舍的斜對面。

更為離奇和詭異的是,儘管其他地方都被喪屍擠得水洩不通,但在這扇宿舍門前卻空出了一大片區域,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喪屍站在那裡。

說是喪屍,但與其他喪屍相比,這隻喪屍還是健全的。它的身體並沒有出現明顯的腐爛或殘缺,甚至可以說保持著相對完整的形態。如果不看他身上染的大片血跡,光看背影的話,很有可能會誤認為這是一個人站在那裡。

但是東邊的有五間宿舍,有三間的門都是開的,只有斜對岸的宿舍和最邊上的宿舍門是關閉的,這也就說明那間宿舍裡可能有活人。

它們知道鐵門不容易破開,就偽裝成人誘騙裡面的活人去開門!

九銘倒吸一口涼氣,剛剛它們就是這麼圍著他們的宿舍的嗎?

怪不得沒有西邊的腳步聲再傳來,想來那個人甚至都來不及發出叫喊聲,就已經被一群喪屍抓住,然後被瘋狂地撕咬、啃噬,最後成為了這些怪物的食物!

這詭異的一幕讓孫攸看得更是臉色發白,整個身子在微微顫抖,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這些喪屍身上散發出的死亡氣息,那是一種冰冷而又腐朽的味道,讓人作嘔,恐怖谷效應在這群喪屍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它們都在西邊好像—不動了—……”

門外為首的喪屍繼續開口道。

嘶啞損壞的聲帶發出晦澀難懂的聲音,九銘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可怕的喪屍臉上所呈現出來的各種恐怖而猙獰的表情。

九銘大腦裡忽然想到了一點。

他們,還能活下去嗎?

許久,對面宿舍沒有回應,門外的喪屍好像沒了耐心。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九銘知道,這是往最東邊的宿舍去了。

[銘哥,現在這怎麼辦?]

[別出聲,先挺一晚是一晚。]

九銘看著手機螢幕,心裡也沒有底。

不知道它們智慧的高低,拼體力和爆發力是不可能拼得過的,那絕無勝算。如果連智力也相仿,那他們只能成為罐頭。

“啊~!”

“TMD,你開什麼門,把我們都——啊!”

東邊宿舍的人開門剛反應過來不對勁,來不及關門就被被喪屍撲倒。

隨後就是一陣撕咬咀嚼聲,走廊的血腥味再次加重,腥臭的氣息直鑽兩人的天靈蓋。

孫攸想象力比較豐富,他的腦海裡不斷閃過白天所經歷的一切,而此時此刻,那股噁心的味道更是雪上加霜,讓他幾乎要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他差點沒把中午的麵包吐出來。

雖然九銘是學醫的,屍體和血腥味都已經習慣了,但是還是有些反胃。

過了大概十分鐘,門外的撕咬聲停止,兩人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銘哥,咱能逃出去麼?]孫攸看向九銘,手機亮光映著臉上遮不住的恐懼。

九銘看向孫攸,沒有反應,他也不知道。

[但是挺過今晚就好了,我們已經知道了它們的很多習性了,而且外面的喪屍也不是很多。]

孫攸看著這資訊苦笑一下,雖然他知道九銘是在鼓勵他,但心裡還是沒底。

【求銘哥撈我(ó﹏ò。)】

這孫攸,現在也不忘發個表情包皮一下。

九銘也笑了,自已也沒把握能不能走出去。

【一定】

九銘長舒一口氣,胸口似乎順暢不少。

不管怎麼說,目前兩人都沒有感染的跡象,還平安的坐在宿舍裡,這就是最好的情況。

九銘仰著頭靠在櫃子上,盤算著他們的活下去的本錢。

對呀,為什麼只有二十幾只喪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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