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了,舍友的姐妹們都去上課了。

她自已打車去了醫院,沒辦法,又是嗓子發炎,她只能在醫院輸液了,身體很不舒服,想想也挺開心的,可以休息一下午,不用聽老師讀書了。

這幾年她經常生病,總是發燒,感冒。

她輸著液,正當快睡著時,手機響了,原來是戀愛腦,大長腿兒,還有小猴發來的訊息,導員臨時要開班會,讓迅速到A座605–3階梯教室。

這可咋辦,她感覺血一下子湧到了頭上,左手輸著液,一瓶剛輸了一半,還有兩瓶沒開始。導員,男老師,經常這樣緊急抽查人數,特別嚴厲,不聽任何解釋,對女生也同樣不給面子。

這下慘了,她想完蛋了,導員肯定要氣急敗壞的通報批評。她似乎都已經看到, 導員黑著臉,歪著鼻子,在班裡批評自已的樣子。

想到這,她心裡針扎一樣難受,算了,她想,總要面對,於是,她顫巍巍的撥通了導員的電話,電話裡面嘟,嘟,嘟。她感覺這會做個心電圖肯定快平了。電話裡一口江蘇普通話,說什麼?有事?有事一會班會說,導……導員,我生病了,在醫院打點滴。這會……趕不……話還沒說完。

電話另一邊在咆哮,我不管你是打點滴,打針,吃藥的,只要沒死這會就給我回來,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拿著手機,裡面傳來嘟嘟嘟嘟嘟……的結束通話聲,她感覺特別無助,該怎麼辦?不輸液也不是不行,死不了,大不了開完會再回來輸液,她趕快起身,左手一邊打著點滴,一邊推著輸液架,走向醫生辦公室,想要和醫生說明情況,醫生辦公室排滿了人,把醫生圍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她想找個縫隙大聲說下都沒有地方。

她只好又推著輸液架子往病房走,病房裡人也越來越多,有兩個小朋友盯著她塗滿為難,矛盾的臉。沒辦法,只能先找個沒人的地,偷偷拔了針,先回去開完會再說。

於是,她走進了一個又長又窄的走廊,這裡應該是臨時放一些雜物的地方,肯定不會有人來這裡,她深吸一口氣,便開始小心翼翼的揭開手腕上的白色膠布,想著先把輸液管鬆開一些。

突然,她聽到有人喊,別動,停。一個黑影跑了進來,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那個人早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很用力的握著,好像怕她跑了一樣。她抬起頭一看,啊,是學長,他怎麼在這,他要幹什麼,一連串的問題襲擊著她的腦袋,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班會馬上要開始了,她要趕緊回學校。她著急的說,學長,我得趕緊回學校參加班會,要不我會被扣學分。來不及了,我先把輸液管拔了。

學長說,你不用回去,我給你請假,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學長很快撥通了導員的電話,說我在醫院輸液,還有兩瓶沒有輸,所以班會請假……

電話另一頭,歇斯里地的叫著,她沒有聽清楚,只知道導員肯定氣瘋了,學長很快結束通話了電話,調成了靜音,把手機放到了一邊的地上,她看到學長的手機一直閃著,來電人sb導員……

她又擔心又害怕的說,學長,我得走了,班會必須要參加,班會結束我再回來輸液也沒關係……

這次她準備醫用膠布也不揭了,直接拔吧,再不走來不及了,她憋著氣,右手正要很快的拔針時,學長很快抓住了她的右手,不小心把她按到了牆上,她顧不得這麼多了,嘴裡一直再說,學長我真的來不及了,我要趕快回去,要不……

學長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她一瞬間懵了,突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這會的她只想回學校參加班會,可是她的右手被緊緊的抓住,左手還輸著液,身體靠在了牆上,怎麼動彈都挪不動,急得她哭了,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學長感覺到她流淚了,趕緊站好了,很自責,很愧疚的望著她,問她怎麼哭了,是不是太魯莽傷害到她了。

這會的她徹底崩潰了,她的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她很害怕沒有參加班會被記過,因為她覺得爸媽供她上學很不容易了,這幾年的學費都是爸爸借來的。她很害怕導員會因為這件事情讓她退學,退學可怎麼辦,因為這個退學回家,周圍街坊鄰居不得笑掉大牙,爸爸媽媽更不好過……她越想越多,眼淚控制不住的一直流……學長也慌了,忙問她怎麼了。她不敢和別人說起這些,她也不想和別人說這些,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家事,沒有人會喜歡聽別人倒苦水。

她說,沒事,謝謝學長為我請假,我還是回去開會吧,否則學長也會受到牽連。

說到這,她一鼓作氣,很快的拔了針頭,血濺到長廊的牆上,她很快的擦了擦牆上的血,右手按著左手的針孔,飛奔出去。

還好,在導員去之前她已經坐在了階梯教室裡。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Duang Duang Duang ,導員黑著臉,夾著花名冊走了進來,上來把花名冊一摔,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你們現在一個個的都牛B了是吧,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都不想上了是吧,不想上帶著被褥卷子給老子滾蛋。有些人自已請假不成,還想找靠山是嗎?你以為你是誰,你找靠山也得找個牛逼的啊,你找個07級跟你一樣的破孩子有屁用,從今天開始,不管什麼原因,必須隨叫隨到,只要你沒死。還能走路,都給我過來開會。下面開始點名,沒來的記過➕處分,扣10分。

班級頓時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見,只見菠菜,小猴,戀愛腦,大長腿兒他們偷偷的看著她,並在桌子底下豎起來大拇指。

就連班級一向囂張得大方臉這會大氣都不敢出。導員點著名,很快,到她了,她喊了到,導員難以置信的看了兩眼她,確認了下,又重複了她的名字,再三確認後,才放心的繼續點名,臉上也浮出一絲勝利的笑容,估計在想,姜終究還是老的辣。

會開完了,因為前面的過於緊張,害怕,她的嗓子疼的幾乎裂開,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又去了醫院,她想這次終於能安安靜靜,踏踏實實的輸液了吧。

因為左手拔液時出血太多,手腫的像個大饅頭,只能輸右手了,醫生讓她伸出右手,她突然看到右手的手腕紅紅的,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抓握過,她這才反應過來,學長,學長去了哪裡?她怯怯的問了問醫生,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大概180的男孩拿著我剛才沒有輸完的藥水,她說有啊,那個男孩等我忙完了,把你的情況交代清楚之後就走了。這醫生還不忘八卦下,怎麼那是你男朋友嗎?多好的小夥子,不要吵架了。

他不是……她只說出了個字,醫生神秘的一笑,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年輕人啊,醫生一邊無奈的笑著一邊搖頭走出去了。

她慢慢躺在病床上,疲憊感一下子全都湧了出來,今天的事情太亂了。

學長來醫院幹什麼呢,他怎麼知道我在輸液,他是專門來阻止我拔液的嗎?他為什麼這麼用力的抓住我,為什麼要親我?難道學長跟蹤我,他是變態嗎?看著不像啊,我又沒錢,也沒貌。跟蹤我幹什麼,難道他喜歡我嗎?如果真是喜歡我,也沒聽別人說過,他也沒直接表白過啊?都不可能,不可能,算了,不瞎想了,學長和我說過,她喜歡學習好的,喜歡長髮女孩子,況且學長也給我說過,他喜歡隔壁班的學姐,也是班長,他們挺般配的。

那他親我幹什麼,一定是不小心,長廊太窄了,可能沒站穩吧。不要自作多情,自欺欺人了,省省腦子,休息會吧。

正當她昏昏欲睡時,突然一陣溫暖包圍著自已,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是學長,學長抱著她,學長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她還沒來得及躲掉,學長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你燒的這麼厲害,還要逞強去班會,你太讓人生氣了。

她的確很難受,渾身在發抖,她記不得後面學長說了什麼,她繼續昏睡了過去。

她只記得她不再冷了,像是坐在了火爐旁,手,腳都被火烘烤著,很溫暖……

不知睡了多久,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學長再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已,她剛想說些什麼。

學長“噓”了一聲,說,聽我說,什麼事情都沒有自已重要,好好愛自已。

她剛想說謝謝。

學長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保護你,我想一直帶給你溫暖,我想和你面對一切。你願意嗎?

學長我……她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話一直堵在胸口。

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已的心意。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學長的時候,是在大一入學時。

學長是學生會主席,也是班長,站在校門口迎接新生,入學那天,她看到學長穿著一件牛仔襯衫,裡面白t,大概180的個頭,那天陽光很刺眼,學長眯著眼睛向她走過來,想要幫她搬行李。

她一直很自卑,感覺自已處處不如別人,但是她又很要強,即使不自信,也會裝的很冷漠,對任何事情任何人無所謂。

後面她也加入了學生會,和學長一起工作的時間更多了。

這三年學長對她沒有什麼特別的,甚至都不正眼看她,她也無所謂,覺得自已很差勁,學長於她而言是完全不會有任何交集的人。

那次聚餐後,她突然感覺和學長之間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她不敢多想,認為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

沒想到學長突然表白,她有些措手不及,因為她和學長的距離,她甚至都沒有幻想過他們兩個會發生什麼。

她還在沉思,回憶和學長的一切,她找不到任何跡象來說明學長喜歡自已。

學長摸了摸她的臉,問,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我……我……學長。她結結巴巴的。

學長說,好,我明白了。

不是,學長……她也著急了。

突如其來的表白,她難以置信,又想是不是學長表白學姐不成,很傷心,學長是不是想談戀愛了,所以隨便說說。

學長……我……我看起來像是很需要保護的嗎?她舉起來右胳膊,想要展示出自已的肱二頭肌,一激動忘記自已還在輸液,輸液管大量回血。

學長很快的按下她的右手臂,把她抱的緊緊的,在她耳邊說,不要太逞強,你的想法對我很重要,並且所有的結果我也能承受,我給你時間,你想好了告訴我就行。你不要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不要害怕面臨的任何問題,你只要問你自已就可以。

她心裡怦怦怦的跳……

學長安靜的坐在她的床邊,安靜的看著輸液瓶,平靜的側臉有一絲憂傷。

她假裝沒事人一樣,緊閉著眼睛,甚至都不敢呼吸。

她忘了那天怎麼回的宿舍,只記得學長想要和她在一起……她沒有自作多情,是學長親口說的。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前塵過客

撫傾

夢迴大明當權臣

白寞幽一

那年秋天,樹下的你

螺花生螺螄

傲嬌婆婆神助攻白兔兒媳

番茄不愛吃胡蘿蔔

昨日梨園聲聲慢

地瓜蛋子0325

世界奇妙物語:塔民

九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