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薛藺?家臣?

薛藺看得此處不太安全,將陸扇舟拽到牆角。“世子妃得罪了。請問您為何在宮裡?”他想到姚公公所言,急道“莫非姚公公說府裡有人被下昭獄了就是您?”

陸扇舟壓下心中各種疑問先回答“不是我,我是被關在咸寧殿裡,被下昭獄的是我的女侍霜融。”

薛藺放心下,見她直勾勾地盯著他,這個眼神......薛藺知她所思,只得認真告訴她“世子妃,我不是您口中的那人,我認得您的原因是我之前見過您。”

他見她不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眼下只得轉移話題“世子妃,敢問您穿著這宮女的衣裝是要做何?”

她聽不到他最後問的話,只聽得他說自已不是秦戍。

不可能!她都可以來到這裡,這張跟秦戍一模一樣的臉憑什麼說自已不是?或許他只是失憶了?

想到這裡,她狠狠踢了薛藺一腳。雖然薛藺是行伍之人,擱平常陸扇舟根本不可能踢倒他,不過這個時刻太過離奇!

他吃痛重重摔倒在地,聽得女子古古怪怪的聲音“How are You?”

薛藺覺得自已可能撞鬼了!“世子妃,你幹嘛?”

他這表情......並不曾失憶嗎?陸扇舟有些絕望,她蹲下來遮住薛藺的下半張臉,他看到他的眼神裡有茫然和不知所措甚至還有絲絲怒意,就是沒有喜悅和愛意。

秦戍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的。他真的不是秦戍!秦戍死了,是真的死了,死在他們結婚的那一天,或許她也死了,這一切都只是幻像。

薛藺吃痛揉揉膝蓋,口吻有些怒意“世子妃,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麼?只是現在真的不是糾結你口中那個人的時候。我也真的不是他!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穿了宮女的衣裳在這裡幹什麼嗎?”

薛藺不想再陪她瘋了,陸扇舟現在是淮陰侯府的世子妃,所做的一切都會牽連到侯府,如若她給侯府造成了麻煩,他將不惜一切代價解決。

陸扇舟還是不死心,問“我有幾個問題,你先回答我。”

薛藺只得應承,聽她問“你何時生?”

“景光五十八年生,今年二十又二。”

“生於何地?長於何處?”

“生於臨涯,長於鎬京。”

“家中高堂安在?兄弟姊妹幾許?”

“父母雙亡,無兄弟姊妹。”

“尚未娶妻生子?”

“尚未。”

陸扇舟心裡一沉。哪有這麼巧的事呢?她能穿越,難道還指著秦戍也穿越兩人一起來這懿朝做夫妻嗎?

薛藺回答完,已經是沒有耐心了“世子妃現在滿意了?知道我不是你口中的人了?”他整理好儀裝,又問“屬下再問一次,您到底是在這裡做什麼?”

見他有些兇,陸扇舟心頭泛起委屈,但她還是認真解釋“我剛從咸寧殿偷跑出來往詔獄放了把火,現在找不著回去的路了。”

這詔獄的火居然是她放得?膽子也忒大了!

“世子妃,您可知此番行為若是被人發現是會牽連侯府的。”

這是在責怪她嗎?她沒好氣“薛大人是嗎?您放心!我這就回咸寧殿去。這宮中的事大也是要了了,我保證不會連累侯府行了吧?”

不是秦戍跟她拽什麼拽?其實他才不像秦戍呢,除了臉一樣,這髮型氣質聲音一點都不像!最重要的是他在責怪她。秦戍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她呢!

薛藺聽出她這是生氣了,再怎麼樣她也是侯府女主人,他的語氣確實有些不妥。他語氣緩和“你不是找不到回咸寧殿的路了?”

陸扇舟聽得洩了氣,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出一句“萬望薛大人相告。”

這個陸家女本來就是信王不安好心安插在侯府的眼線,如今看來冒失又膽大,可真是個麻煩。薛藺還是仔細告知了她如今是何方位及迴路。

丑時已過半,薛藺深覺出宮已耽誤太久。他們此番是秘密回京被人知曉恐生出事端,見眼下情形只道“世子妃,您今晚就好好待在咸寧殿,想來應是無事的。”

陸扇舟輕輕的嗯了一句,便是答應。當下兩人皆是無言。即將分別的男女皆是思緒萬千。

薛藺又聽得她問“你既是侯府家臣,此番是從邑城回京?”

這等軍政事務他不便和她言明,只能不語。

陸扇舟心下了然他必是不會和她說什麼,又問“那你會留在鎬京嗎?我出宮後能在侯府見到你嗎?”

雖說他大機率不是秦戍,可是這張和秦戍一模一樣的臉也能讓她在這異世深感慰藉啊!

她想要見他嗎?為什麼?他都說了不是那個人。而且,她是世子妃!怎麼還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著別人?

月下美人眼波流轉,她的臉上還有些許灰,薛藺看著她的眼睛。清澈又明亮的眼眸那樣炙熱帶著無盡的眷戀直勾勾的望著他,她的表情有些疑慮還帶著些探究……

薛藺的心跳有些快了。

夜半微風徐徐,帶起她的發,明明隔著些距離,那青年總覺得她的發吹到了他臉上,激得他心頭一蕩。

想什麼呢…那可是世子妃!

他定定神故作疏離“我等留在鎬京與否自是由世子定奪。”

陸扇舟有些失落“哦。”

她心下理了理薛藺告知她的路線,還是記得大事的“薛大人,那告辭了,我先回咸寧殿。”

那女子走的有些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和情郎告別。

為什麼這般?是不捨他嗎?

薛藺又想到一年多以前世子得知指婚後派他探聽陸扇舟,他當時查的清清楚楚。陸家女雖是貌美,但就是個養在深閨與其他貴女並無不同的女子,想來無法在侯府掀起什麼風浪,如今看來這行事風格頗讓人詫異!

而且,沒聽說過她有什麼情郎啊。見她那樣似乎那情郎還和自已模樣相似?他是否需要將今日之事稟明世子?

這、這該怎麼說呢?

薛藺拂了自已的胸膛,感覺空氣中似乎還有那女子留存的氣息。她那麼熱烈的擁緊他,那樣的親暱與柔軟……他又忍不住想到她的手好像磕到路面擦破皮了,也不知道流血沒有。

還是不說了吧。

這世上竟然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陸扇舟心下清楚那人並不是秦戍,可是與之一模一樣的面孔也好啊!她很開心,在這個異世,她感覺到自已終不是孤身一人了。

夜已深,雖然折騰了這麼久,她卻睡不著覺。那個褚內監抓到了她的髮釵,趙鳧景肯定認得是她的。眼下是沒有功夫來對付她,可是事情一了,她想出宮可就沒那麼容易。

陸扇舟是沒想過要去向誰告發趙鳧景的,她思忖一來她人微言輕沒有證據無人會信。二來如果此事是趙鳧景一手主導,那麼肯定意在三王其中之一。看來趙鳧景並沒有外界看起來那麼公正不參與三王黨派,至少她有要對付的一方。

淮陰侯府的人怎麼這個時候從邊境回來了?薛藺從宮中出去如此秘密行事,難道邊境發生了什麼?

陸扇舟又想起她偷窺漪蘭殿時皇帝並不在,趙鳧景那時說有了危及江山的事,皇帝便不管她死活了。想來那時皇帝便是去處理這邊境之事了。

可是如此秘密之事,趙鳧景一直在吐血昏迷怎麼一起身就知道?難道這邊境發生的大事是出自於趙鳧景之手?

不!她一個十七華年的公主手未必能伸到邊境,應是與別人合作!到底是誰?他們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

正當卯時,天際浮光。鎬京的百官府邸沒有幾個人安心睡好覺。姚鄴得了令,當晚指了昭獄的副殿作臨時的場所。

天際絲絲牙白時,昭獄監司便拿著犯人吐出的話在皇帝寢宮外候著。待到滿天紅雲金波刺的有些耀眼時,那審詞擺到了皇帝的案前。

這宮女道她同鄉叔伯的侄兒在兵部侍郎張朝正家做採買,使的毒竟然是從他手中弄來的。皇帝當即下令,待張朝正上朝後禁軍即接管張府,那做採買的小二郎在睡夢中驚醒,待他再定神一看,人已身在昭獄。

宸宣殿內,眾人議論。

昨日五品以上各府家眷入宮後並未出宮之事已鬧得沸沸揚揚。各府只得皇后口諭留客宿於宮中,讓眾府不必憂心。

可是長了腦袋的都知此事非常。有耳目眾多的已探到了訊息,兗國公主性命垂危。今日上朝,無人告假。

咸寧殿裡的眾貴婦們此刻狼狽不堪。就那樣和著外衣或靠椅或靠牆將就的睡著、等著。

直到午時過後,終於有了動靜。咸寧殿大門被開啟,禁軍粗暴地拉走了一位年近三十的女子,眾人見狀皆惶恐難安。

有人認得那女子是兵部侍郎張朝正的夫人。那女子被拉走後,褚仝前來宣佈各府女眷都可歸家,各府被帶走的下人皆可由主人家到虛已門旁去領。

這一夜過的心驚肉跳。陸扇舟從單房被放出來時,陸夫人即刻擁住了女兒。無聲的淚水把陸扇舟的衣襟都浸染。陸扇舟拍了拍母親的肩膀,便是安慰。人還在宮中,實在是什麼也不好說出口。

她抬頭望去,褚仝在咸寧殿門口寬慰相送各府人,他無意間看著陸扇舟,她心下明瞭知是躲不了。

她端好母親的身體,壓低聲音急言“母親穩下心緒聽我說。跟您進宮的李嬤嬤還有霜融現下是重傷,請母親立即派人去虛已門領人回去醫治。

她又望了褚仝一眼,道“我要去公主那邊一趟。”

陸夫人聞言“不可。”

陸扇舟示意母親看下門口“躲不過去。我知母親心頭有萬般疑問,待女兒出宮後必定會回府向你們稟明。若我無法出宮,也切記讓父親不要去信王府走動。切記!”

陸扇舟不再理陸夫人如何焦急,只是鬆開了陸夫人的手,向褚仝走去故作憂心“褚大人,公主怎樣了?妾實在擔憂。”

“公主現下還未醒呢。”

“就讓妾在漪蘭殿外看下公主吧,若出宮前不去探望公主,妾心實在是難安。”

“世子妃執意如此,奴才確是不好阻攔了。”

有走的晚的聽到他們此番對話,憑空輕聲啐了句,心裡默唸了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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