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要報警，她迫害知青
王嶼安似笑非笑，王桂芬沒什麼感覺。
只覺他現在怪瘮人的。
王青雲卻感覺有點不妙，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妙。
他一摸腦門，滿頭是汗，忍不住去看王嶼安。
“王書記，王灣村的思想工作不夠到位，是縣上沒指示清楚嗎？”
王青雲：……
壞了，衝我來的。
他啊了一聲。
想明白了。
顧晚跟王嶼安有染這事不可能，因為王嶼安是個風光霽月的君子，他潔身自好，思想素質過硬，國家怎麼指揮，他就怎麼跟著國家走。
這樣的人，看不上顧晚，怎麼可能跟她搞破鞋呢？
他現在一定很憤怒，氣自已沒把大隊管理好，令顧晚髒了他，還說村裡人的思想工作不到位， 那不就蓋章他思想覺悟不夠高？
這他孃的，殺招！
王青雲嘶了一聲，押著王桂芬給王嶼安道歉。
“嶼安，你的為人大家都知道，肯定不是那樣的人，是這個顧晚——”
“王書記！” 王嶼安高聲。
“這是王桂芬同志的事！”
事情發生到這一步，早就超過王桂芬的預想了， 就她那腦子根本想不過來現在是咋回事。
不過她還記得自已的目標是什麼，堅定的攀咬顧晚。
“書記，你別扒拉我，他倆就是睡了，林家媳婦兒結婚前跟他在後山那個草垛子後頭。王嶼安還給林家媳婦兒奶糖！”
“還有今早上，你姓顧的去王家獻什麼殷勤，端那麼大一盆吃的，說出去你倆沒一腿，誰信！”
嚯！
如同沸水進了滾油，人群炸開，忍不住出聲討論。
這時間，地點，人物，全齊了，還有細節，不像是假的。
顧晚拳頭捏的梆硬，牙齒緊緊咬住，差點流血。
她想也不想就在地上找石頭。
找塊大的，今天不給你嘴砸爛我白活了！
正找著，就看見王嶼安示意他稍安勿躁。
顧晚站在人群后，穿過人海，兩人視線相交，她讀懂他未言之意。
輕輕點頭，放下手裡石頭。
王婆子吼：“不可能！放你孃的屁！顧知青是給我送的，你個黑了心肝的雜種，看老孃撕爛你的嘴。”
說完扔了扁擔上去肉搏。
眾人：……
老太太身體挺硬朗哈。
王嶼安熟練的攔住他媽，王婆子忍不住了，一個勁兒的抹眼淚：“這黑心肝的存心要害你，要害你！”
王嶼安安慰他媽：“媽你別急，王桂芬嬸子在這麼多人面前說我和顧知青有一腿，應該不是假話，再說社員都是向陽花，一顆紅心向主席，王同志覺悟高，肯定不會說謊。”
“她說我倆睡了，那我倆就是睡了。”
“但是這事我倆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顧知青也不知道，所以我們是被人下藥了。”
“而王桂芬嬸子，就是幫兇！”
啊？眾人傻眼。
這玩哪一齣？怪新鮮的。
王嶼安看向王青雲：“書記，我要報警，我是革委會幹部，顧同志是跟隨黨的指 引，來鄉下建設農村的知青，汙衊幹部，迫害知青，王桂芬殘害我們，有什麼目的？”
“我懷疑她有問題，我要報警。”
王桂芬猛的抬頭，發出一聲鴨子叫。
她尖叫起來：“你放屁！你汙衊人，誰他媽給你們下藥了！你說清楚。”
什麼玩意兒？
報警？
讓警察抓她？
那是要勞改的呀！
再說王嶼安說的不是小罪名，什麼汙衊，什麼迫害，她哪有迫害啦！
她又沒打顧晚，迫哪門子害！
反而是顧晚把她打了，要抓也是抓顧晚！
王桂芬沒想到這話說出來，事主二人如何做人。
她沒想過在這個講究名聲的年代，顧晚可能會這話逼的跳河。
她什麼都沒想過，她只想到自已被警察抓了會去勞改。
要去礦山背石頭挖礦，整個人都顫抖了。
王桂芬坐在地上拍大腿：“哎喲，我不活了。你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嗚嗚嗚，我不活了。”
哭完又重複：“我沒給你們下藥……”
王桂芬三十出頭，因為家裡窮，孩子多，她一個人操持著家裡家外，勞累過度，看起來憔悴又可憐。
剛剛又被顧晚割成了癩子頭，這樣坐在那裡哭，實在是不好看。
事已至此，大家都看出王桂芬在瞎說了。
有人勸：“算了，你和她計較什麼，她出了名的長舌婦。”
王嶼安沒說話。
這會兒王婆子也反應過來，她兒子是想把王桂芬釘死在迫害這條罪名上。
這……
王婆子潑辣，也最心軟。
王桂芬還有五個孩子呢，打罵兩句消消氣得了。
不然孩子怎麼辦？
她拉王嶼安，王嶼安在她耳邊道：“顧知青是個人。”
王婆子當頭棒喝。
是啊，她只想到王桂芬日子難過，怎麼沒想到這髒水潑到顧晚身上，顧晚日子更難過？
她本就被林家欺負的不像樣，再變本加厲，還能活嗎？
人命的事最大，她不說話了。
王青雲不能眼看王嶼安報警，他也不能讓治下出一個勞改的人，更不能擔上王灣村大隊迫害知青的罪名。
上去勸：“王桂芬就是個無知婦人，你不要一般計較。”
他說幾句，見王嶼安不接茬，知道這事關鍵或許不在他。
在顧晚。
壓下心中輕視，王青雲第一次認真看顧晚這個人。
清澈的眼睛含著水，眉毛微蹙，別有一種憂愁和風情。
王青雲命令道：“顧知青，給我個面子，不要追究王桂芬的責任。”
“林義勇小時候，王桂芬照顧過他，這麼算起來，你得叫她一聲姐，看著林義勇份上，這事就這麼算了。”
顧晚撲哧一聲笑出來。
用林義勇壓她？
你姓王的拿姓林的來壓她姓顧的，不等於拿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
林義勇算個什麼東西！
王青雲被笑聲激怒了，爆喝道：“顧晚！”
叫你爺爺幹嘛！
周圍人也跟著勸。
顧晚神色一轉，眼淚說來說來，她踉蹌後退兩步，指著王青雲道。
“好好好，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就是不讓我活，鐵了心要逼死我！”
她抹眼淚，唾道：“呸！你們做夢，我顧晚就是死了，也要帶著你們陪葬！”
王青雲皺眉，正要罵，就見顧晚又捏著她那把菜刀，朝王桂芬衝過去。
她動作很快，一把鋼刀誰來砍誰。
沒人敢去拉她，開玩笑，那刀落身上不疼啊？
王桂芬嚇傻了，菜刀泛著寒光，在她眼裡旋轉。
她要殺我，她真的要殺我。
在死亡威脅前，任何利益都不足為道。
王桂芬蜷縮抱頭，大喊。
“別殺我！是別人叫我這麼做的！”
“她給錢！讓我壞你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