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樺南已經許久沒回別墅了。周景心裡有怨氣,但更害怕陸樺南就此放棄她。

入夏的天氣陰雨連綿,傍晚的天空幾聲悶雷作響。

這段時間,周景每天都會呆在別墅後門的院子裡,一呆就是將近三小時。期間無論誰來別墅,周景都是不聞不問,劉姨知道她不受少爺小姐的待見,沒有特別的吩咐,也便從不知會。

”今晚八點,國立苑見。“這是周景在房間發現的字條。

桌上的擺件被動過了,樺南迴來過嗎?周景心想,對於樺南的態度,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看了眼牆上的鐘表,指標擺動,距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三小時。國立苑雖然也在A市,但中間橫跨了一個區,就算打車路程上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抓緊著,周景換上了衣櫃裡她不願再穿的那件國風雪紡長衫,胸前盤扣,每次陸樺南看到這樣的她,注視的眼眸帶著剋制、深不可測的情感。許是為了討好,周景第一次希望自已完全與那個女人相像。

“劉姨,我出去一趟。”

“您去哪?周小姐,周小姐!”女人匆忙離開,顧不上與劉姨解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7點49分,周景如約提前趕到。

”師傅,是這嗎?“

”國立苑,沒錯的。“

”可這......”

“沒錯的,小姑娘,今天是週六,這不接待外賓的。”

“姑娘你趕緊下車吧,這片兒抓得緊,我得走了。”

“哦......好,謝謝師傅。”

周景望著這座歐式建築風格大樓,富麗堂皇而厚重地坐落在這片土地上,外面大雨傾洩,周圍黑壓壓的,只有零星幾盞路燈發著微弱的光,照不亮大樓前的街道。國立苑的大門緊閉,這是周景第一次來這。

還有十分鐘,周景出來的匆忙,沒帶雨具。雨夜的溫度不同白日,拂來的晚風夾雜雨水的冰涼帶來陣陣寒意。周景躲在三面透風的屋簷下,緊了緊單薄的外衣。垂眸看向螢幕上變化的時間:

8:00

8:10

8:15

8:40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男人沒有按約定的時間到場。女人蜷縮在角落,順著晚風傾斜的雨水打溼了女人的衣衫,雨滴順著女人額前的碎髮滴落而下,肩頸處的雪紡布料因為雨水的浸潤開始變得透明,女人身材的輪廓在夜晚若隱若現。

陸家南區別墅裡。

陸樺南找遍了別墅的房間,沒有看到周景。

女人的房間裡,一張紙條無聲息地躺在黑色茶几上。

國立苑?八點。男人看著紙上的文字,字型有些熟悉。

”劉姨,周景呢?”陸樺南禮貌地詢問。

“少爺,傍晚周小姐出去了,急匆匆地,沒說去哪。”劉姨停下手頭的工作,如實交代著。

“今天有誰來過嗎?”女人房間的字條,字型熟悉,讓他聯想到一個人。

“下午子衿小姐來了會,您不在,很快就走了。”陸樺南並不覺得意外。

季子衿嗎?確實很像她的字,會是她留的字條嗎?

“劉姨,她出去多久了?”

“估摸著五點多吧,挺久了。”劉姨看向外面的天色,大概地回應。

看了眼手上的腕錶,男人拾起外套踱步上車,驅車離開。

“季子衿,你在哪?”車裡男人猛踩著油門往紙上的地址疾馳而去,撥通著季子衿的電話。

“陸哥哥,我當然是在家裡咯,雨這麼大,我能去哪裡呀。”季子衿心虛地說道,強裝鎮定。

“周景還沒回來。“陸樺南坦白的說道,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沒回來?這麼晚了,怕是又跟哪個狗男人鬼混去了。“季子衿心裡冷嘲,明裡暗裡地陰陽那個女人。

“你不知道嗎?”陸樺南地反問,不帶一絲疑慮。

“陸哥哥,你什麼意思。”季子衿聽出了男人言語裡的責備,有些急切地嬌嗔道。

“子衿,她是我的人。”這是男人的警告,季子衿很清楚。

你的人?那我呢。十幾年的相處與感情比不上這個出現短短几個月的女人嘛。季子衿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發緊。

雨夜,路上的行人不多。藍色跑車疾馳在黑夜裡,嗡嗡作響的發動聲響徹街道。原本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瘋狂地壓縮至一小時。

男人緊緊皺著眉頭,微眯著眼眸望向角落裡雙手環抱、蜷縮的女人。雨水幾乎將她盡數打溼,有些狼狽。

”為什麼不走?“男人高挺地站在女人身前,擋住了迎面吹來的清冷的風雨。

周景抬頭,溼潤的髮絲凌亂地遮蓋了女人漂亮的杏眼,黑白分明,眼皮被髮尖的粗糙壓得微顫,怯生生地,有些可憐。

“我怕你會來。”

男人站立著,望著眼前狼狽的女人,心生衝動,想擁她入懷。剋制著,脫下外衣披上女人的肩,隔著單薄的布料,指尖感受到女人身體散發的寒意。她的身體顫抖著,男人抬手為她撫去臉上的溼潤,女人的臉有些發燙。

“回家。”陸樺南沒有打傘,單手環抱女人的肩,右手遮擋她面前的風雨。

周景感覺到,男人的力氣很大,肩膀孔武有力,緊緊貼著男人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

一小時後的南區別墅內。

男人抱著懷裡的女人,小小的,安靜地睡著。

“少爺,你們這是……”劉姨見來人,立馬迎了上去。

“劉姨,麻煩你,去煮碗薑茶。”陸樺南壓低著聲音,生怕驚醒懷裡的女人。

劉姨雖然疑惑少爺對周小姐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但也遵從著去做。

男人徑直朝著女人的房間走去。

行走的晃動間,女人抬了抬眸子,眼皮沉重地耷拉著,四肢發冷,可是腦子很熱。

“樺南……”女人低聲喃喃。

“別動,有些溫度。”周景看著眼前忙碌的男人,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她發燙的面板,水分的蒸發帶去些許溫度,讓人好受些。

周景只覺得身子很累,發燙發軟,眯眼看著陸樺南很安心,沉沉地睡去。

看著床榻上虛弱的女人,陸樺南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真是笨。”

“劉姨,周景有些發燒,晚上你幫忙看一下。”陸樺南溫聲說道。

“少爺,您不住下嗎?”劉姨爽快地應下,關切地瞭解少爺的去向。

“嗯。”陸樺南沒有多言。

夜晚的季家。

“陸哥哥,你是來找我的嗎!”季子衿欣喜,自從那個女人住進陸家,陸樺南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家裡。

“子衿,我有話直說。”男人眉頭緊鎖,神情嚴肅。

“今晚的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話語間皆是對今晚發生事件的不滿。

“陸哥哥,我不懂你的意思。”季子衿神色複雜,嘴硬地辯解。

“不要摻和進來,我很清醒,也很清楚。”男人不顧季子衿的回應,只是認定了事實,自顧自地警告著。

陸樺南趕來季家同季子衿聊了許久,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言罷,男人正欲離開,正面撞上晚歸的季家長子季興予。

季興予很意外,雖說三個人從小一塊長大,但子衿的心思兩人很清楚,陸樺南一直刻意避免與子衿的單獨相處。“樺南,你們聊什麼呢?”

“來看看你們,沒想到你小子不在。很晚了,就不打擾了。”男人笑了笑,臉上褪去了最初的不自然。

興予看向自已的妹妹,子衿莞爾一笑,神情明媚,“對啊,哥,陸哥哥等你好久了。”

興予鬆了口氣,心中的擔憂消散,“我的錯,我的錯。你來也不跟我說聲,等我下次賠罪。”

兩人打著哈哈結束,一走一送。

“子衿,你們真的沒事嗎?”季興予還是有些擔憂,他倆的相處太反常了。

“哥,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我比不過她嗎?”季子衿微微皺眉,眼尾泛紅,言語間盡是委屈和不甘。

季興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裡有些沉重,自已的妹妹怕是又做了傻事。

“子衿,不要去惹惱那個女人。不管樺南愛與不愛,讓他自已選擇。”

“你只是妹妹,也只能是妹妹。”季興予低垂著頭,眸色發深,無奈地勸誡著。

“哥,你不討厭她?”季子衿笑了笑,有些失望。

“她能讓樺南活著。”季興予認真的說道,渴望得到妹妹的理解。

活著。他們都見過蘇澤小剛離世時陸樺南的狀態——頹廢、毫無生氣。周景這個女人,氣質上與蘇澤小有著百分之七十的相似。不光陸樺南能感受到,作為朋友的他們也同樣可以。這個女人的出現,是個意外,無論出於什麼目的,至少陸樺南鮮活了。季興予不排斥她的出現,反而希望她能一直陪著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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