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獲救
脖頸處的腰帶猶如鐵鉗一般難以撼動，
耳邊是大漢狂妄的獰笑，
窒息般的感覺纏繞心頭，彷彿胸腔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
空氣稀薄得讓人害怕，意識漸漸模糊，
琬月絕望地閉上眼，
原來自已這輩子這麼短。
“林琬月，給我活下去。”
乾淨清冽的嗓音由遠及近，
顧雲澤飛奔向前，右腳掌在地上猛力一踏，身子輕盈地一縱，
凌空抬腳，狠狠踹向大漢的脖頸，
不待大漢喘息分毫，又是一腳狠辣飛踢，
大漢鬆開腰帶，歪斜倒地，
碩大的身軀竟在地上滑行飛出，直至撞到粗壯的樹幹，
大漢幾乎能聽到自已骨骼碎裂的咔嚓聲響，
凸起雙眼，嘔出一大口濃血，
“咳咳咳”
大漢匍匐著身體，倒地不起，喉嚨不受控地又嘔出一口濃血，
顧雲澤揪起大漢地脖頸，手上力道逐漸加重，
眼眸漸黑，脖子上青筋凸起，
所有地嗜血念頭在腦間冒起，
一拳拳重重打擊在大漢臉上，
聽著那混沌地呼吸聲，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顧，顧雲澤。”
聽到琬月虛弱地呼喚，
顧雲澤眼眸中狠辣漸散，意識逐漸恢復清明，
“林琬月”
“林琬月”
顧雲澤快步跑上前，
琬月緊閉雙眼，臉色慘淡如霜，氣息奄奄，呼吸極輕，衣衫上遍佈淋漓血色，彷彿一個破布娃娃。
顧雲澤緊抱地上昏厥過去已毫無動靜的女子，
指尖開始劇烈顫抖，目眥欲裂，胸膛深處，泛起了一陣一陣尖銳的疼痛，
忍不住抬手，又不敢觸碰，深怕懷中的女子下一秒就要消散。
遠處侍從們握著火把陸陸續續趕來，
“林琬月，堅持住，你不能死。”
顧雲澤抱起琬月，跌跌撞撞地跑向駿馬。
“我現在去找大夫，你不能死，林琬月，聽到了嗎。”
顧雲澤翻身上馬，小心地將琬月護在胸前，
單手抓緊韁繩，一夾馬腹，
“駕”
一陣飛塵揚起，待塵埃落定，只剩下馬蹄印三三兩兩。
林琬月慢慢睜開眼，印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臥房床頂，
微微轉動了一下頭部，鑽心地刺痛傳來，
喉嚨發出一個咳嗷的聲音，
想說話，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小姐，你醒了？”小紅激動地跑到床前，
琬月正想讓她扶自已起身，
小紅又激動地跑出房門，
“姑爺，姑爺，小姐她醒了，小姐醒了。”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顧雲澤為首，後頭跟著一大群丫鬟婆子闖進來。
“琬月，林琬月。”
“有沒有覺得哪裡難受。”
顧雲澤小心扶起琬月攬在懷中，唇角含笑，墨黑的瞳孔如同幽深的湖水，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渦，漣漪層層。
琬月慘白著小臉，無力地伸出一根手指指指喉嚨。
“小姐，大夫說你傷到了喉嚨，暫時說不了話，靜養幾日就能恢復，不用擔心。
小紅端來一碗稀粥，
”小姐，你昏迷這一天一夜，還未進過食，現在要不要喝點稀粥。”
“給我吧。”
顧雲澤端過瓷碗，舀起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送到琬月嘴邊，
琬月看著他這舉動，呆愣愣地張口、嚥下
再張口、嚥下，
顧雲澤一勺接著一勺，
不一會，一碗稀粥就見了底。
“還要不要？”
琬月搖頭，只是呆愣愣地看著他，
“小傻瓜。”
顧雲澤抬起手摸了摸琬月發頂，寵溺一笑，
輕柔地扶著琬月躺下，
掖好被角。
看著琬月瞪大地雙眼，微微張著嘴，
“不睡嗎？
“要不要我給你唱搖籃曲。”
琬月趕緊搖搖頭，嚇得趕緊閉上雙眼，假裝睡著，
惹得顧雲澤一聲輕笑。
顧雲澤在身側一直衣不解帶地照顧，
琬月一直找不到機會和小紅單獨相處，
休息了幾日，琬月終於恢復了精神，
決定好好盤問小紅。
“小姐，別走這麼急啊，到底什麼事啊？”
琬月鬼鬼祟祟拉著小紅躲到蹲在假山後面，
“我問你，顧雲澤為何這幾日像變了個人一樣，發生了何事？”
“小姐，姑爺對你好還不好啊？”
小紅覺得琬月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
“前幾日我們從花園回來，他在房中還莫名其妙發脾氣。這幾日突然對我這麼好，我當然奇怪了？莫不是存了什麼歹毒心思吧？”
小紅仔細想了想，小姐這麼一說也有道理。
“奴婢也不知道，那日小姐遇險，姑爺救小姐回來，之後就一直貼身照顧，寸步不離。”
“也許姑爺是看小姐那日被惡人折磨得太可憐，想給小姐點關愛。”
小紅託著腮猜測。
“嗯，有理。”
琬月摸了摸小紅的腦袋，
“還是你聰明。”
“那日我被那大漢抓住，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小紅歪了歪頭，
“奴婢也不太清楚呢，聽說是那日少爺帶人搜救，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小姐，
後來，少爺在地上撿到了小姐的首飾，就用首飾轉圈，首飾往哪轉，少爺就去哪個地方搜。”
“不過幸好，我們小姐福大命大，安全救出來了。”
琬月頓時感覺滿頭黑線，這個顧雲澤也太不靠譜了，
感慨自已好運命大。
“後來那個惡人被少爺打得奄奄一息。”
小紅小心試探，怕勾起琬月不好地回憶。
“小姐放心，那個惡人如今已移送官府，判了秋後處斬，再也不能傷害別人了。”
那個大漢處斬被判了嗎，想起那日被凌虐，
琬月想至今還會後怕，不禁雙手緊緊懷抱住自已。
小紅見了心疼地抱著琬月，
“對了，小姐，城西根本沒有繡品閣，那家繡品閣早在半年前就倒閉了。二小姐說是她記岔了。”
“記岔了？”
說起妹妹，琬月有點失落，自身體恢復後，琬塵還未來看過她。
“小紅，我們去聽風苑吧，好幾日沒見過妹妹了。”
自已是長姐，不管怎麼樣都應有姐姐的氣度。
“啊？是”
小紅不情不願。
走出假山，迎面走來著急忙慌的紅葉，
“夫人，可算找到你了？”
“何事？”
琬月有不好的預感，
“世子爺在醉香樓為了凌香姑娘和人打起來了，侯爺發了好大的火，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