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盧當天夜裡便離開了雲安侯府,走的時候已經變化了一番模樣。

第二天一大早,雲安便收到了來自煙波樓的邀請。

既煙波樓樓主花如錦是黃虹,那葉成帷呢?他是否也是七虹衛之一?

雲安帶著疑問,前往了煙波樓。

早間留仙街的清冷與夜裡的繁華相差之大,除了街口的醉仙樓有稀疏的食客進出,街上再難見到行人。

煙波樓矗立江邊一片沉寂之中,與夜裡的香薰繞樓、歡歌笑語大相徑庭,那般紅燈照香霧的奢靡景象褪去,此番的煙波樓反倒是有一種出落凡塵的清冷之美。

客人們正抱著姑娘美夢,雲安帶著兩個孿生的俏麗丫鬟突然出現,門口掃地的小廝稍作愣神。

“公子,煙波樓白日間不接待客人,還請擔待。”

煙波樓日夜笙歌不斷,又豈有不接客人的道理?此時正是通宵達旦後酣睡的好時間,才顯得樓裡樓外格外冷清。小廝顯然是看得雲安面生,不願引他入樓。若是不懂規矩的新客大早上進樓吵得哪個貴族老爺睡覺,最後倒黴的還得是他們這些“看門狗”。

雲安身後的青墨上前一步,遞出一張名貴的暗色雕金香帖,小廝那沒睡醒的眼神,頓時明亮起來。

“我家公子是受你家樓主邀請而來。”

小廝丟下手中的掃帚,雙手在身上擦了擦,才上前一步彎下身子,雙手舉過頭頂接下請帖,恭敬道:“請公子隨我來。”

早間煙波江邊的寒風刺骨,但屋內依舊是門窗大開,燃著的薰香在屋裡淡然而過,便隨著晨風消散在了窗外。

白音守在了門口,雲安隨著青墨走進屋內,一襲錦衣的女子倚窗而立,怔怔的看著窗外的煙波江。

“前天夜裡我上來過,卻沒曾想這七層煙波樓竟還有隱藏的第八層。”

雲安打量著這間第七層與樓頂之間的一角,空間並不算小,屋內的裝飾也是別具一格。

花如錦轉過身來,微微欠身。

“妾身見過小侯爺,小侯爺請這邊入坐。”

隨著花如錦的指引落座,雲安才打量起身前的女人。

明明是常常出入這紅粉煙花之地的女人,身上卻毫無風塵氣,反倒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

花如錦的容貌上等,但比起樓裡那些頭牌花魁來說卻還差得遠,可是她那種嬌嬌弱弱的氣質,會讓人有一種想要將她捧在手掌小心呵護的慾望。

這與雲安想象中的模樣反差之大。

她為雲安倒上一杯黃酒,輕聲道:“妾身本該早些面見小侯爺的,奈何老母親去世,回了一趟老家,耽擱了時間,昨天傍晚才回到帝都。”

杯裡的酒散發出溫熱的香氣,雲安晃著酒杯,卻沒喝下。

“早上喝酒傷身。”

花如錦倒酒的手一頓,隨即笑道:“小侯爺有所不知,這黃酒就該早上喝。”

她將又一杯酒放在雲安身側,笑道:“青墨妹妹,你也喝一杯。”

身後站著的青墨聞言一愣,笑嘻嘻的坐下。

雲安笑道:“你倒是調查的清楚。”

花如錦說道:“分內之事。”

青墨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下,略有回味道:“還挺好喝。”

花如錦伸手道:“小侯爺,請。”

雲安細品著杯裡的酒,味道確實不錯。

“阿盧昨夜來找你了吧?”

花如錦為雲安將酒杯斟滿,“小侯爺想知道什麼?”

“你與阿盧都負責情報,那你們得到情報之後,可會互通有無?”

花如錦搖頭道:“我主要負責皇庭官爵與帝都貴族的大小情報,而阿盧所負責的範圍更廣,他的情報網遍佈雲國八脈。”

雲安略有驚奇,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但是昨夜阿盧讓他來找花如錦,顯然帝都的事情,花如錦知道的更多。

似乎是看出了雲安所想,花如錦接著道:“阿盧的情報網來自於老侯爺曾經的情報組織,但是帝都之事,我比阿盧那裡的情報更加可靠。”

雲安輕敲桌面,“那摘星峰呢?”

花如錦沉默了一會兒,正色道:“我們每年死在天官府手上的探子不少,摘星峰上的探子都不敢輕易走動,小侯爺想要知道摘星峰上的什麼事情,還得專門讓人打聽,不過近些日子,摘星峰上並沒有傳出來什麼訊息,想來是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雲安沒有回答花如錦的問題,反倒是問道:“你說雲近天在摘星峰上會有多少探子?”

“天官府裡有不少承情雲近天的官爵,他在摘星峰上的情報,只會比我們更多更快。”花如錦說著稍稍一頓,話鋒一轉,“聽聞前夜雲近天在煙波樓上宴請了小侯爺。”

雲安點點頭,“確有此事。”

“雲近天帶來了鍾離知畫,您卻將鍾離知畫帶回了侯府。”

雲安看向花如錦,“你想說什麼?”

花如錦鄭重道:“妾身以為,鍾離知畫多半是雲近天用來監視您的一枚棋子。鍾離長天大限將至,鍾離家已經附庸於雲近天,鍾離知畫的身份過於敏感,不得不防。”

雲安嘆氣道:“我那老丈人自從在啟蟄脈負傷之後,修為一落千丈,之後便退出了鎮西軍團,鍾離家再無實權之人。”

雲安對鍾離傅盛以“老丈人”這樣的稱呼讓花如錦微微出神,但她知道,這是雲安在向她表明其對於鍾離知畫的態度。

花如錦只聽得雲安繼續說道:“在我看來,鍾離知畫更像是雲近天送我的禮物。”

花如錦疑惑道:“禮物?”

“沒錯!”雲安眉毛一挑,“一份向我示好的禮物。鍾離長天將鍾離知畫送給了雲近天,雲近天又將她完好無損的送給了我,不同是,鍾離長天是有求於雲近天而送出的禮物,而我,則是看上了這份屬於雲近天的禮物。雲近天承我這份情,願意割愛於我,這必然是他日後有求於我。若不然,他何至於將鍾離知畫帶上煙波樓?不就是擺明了想送給我嗎?”

雲安示意空了的酒杯,接著道:“鍾離知畫本來就該是我的。至於她以後是忠心的跟在我身邊也好,成為雲近天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睛也罷,我都不會在意,我要的,只是她這個人。”

花如錦心中覺得不妥,但也沒再多言。

有些男人會對某個女人有著不可理喻的執著,她可以理解其中的情感,因為有一個男人,對她也有著同樣的執著,但因為某些原因,她無法接受他的濃烈愛意。

既然雲安做了如此決定,想必對於之後的事情,應該也有了打算,於是她問道:“小侯爺對於雲近天的示好,作何打算?”

安頤這一次又沒有回答花如錦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一隻碎掉的夕霞遊雲瓶,不是巧合吧?”

花如錦看向雲安的眼神變化,果真的虎父無犬子,雲安比她想象中聰明得多。雲隱闕料事如神,做任何事都能夠未雨綢繆,對於當初創造七虹衛的事情,花如錦其實並不能理解,當時的雲隱闕卻告訴他,以後雲安若是入了帝都,沒個護他的人可不行。

那一年,一直在暗中為雲隱闕做事的花如錦來到了帝都,這世上鮮少有人知道,花如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雲隱闕義女。

時過十數載,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雲安,上一次見到雲安時,雲安才剛剛學會走路。

在花如錦的心中,這世上值得他敬佩與尊重的,只有雲隱闕,而云安在他眼裡,是義父唯一的兒子,而並非是雲安侯。

好在這一生都活在義父光環下的雲安,看上去並非沒有腦子的紈絝,也沒有因為在啟蟄脈屢行善事而變得心腸軟弱。

雲近天遞上的劍,不僅僅是雲近天想看雲安能不能殺了阿盧,隱藏在暗處的七虹衛,也同樣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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