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上鴻遠小心翼翼給祁玉處理傷口。

從北雁到玉京快馬加鞭也要一月的路程,祁玉本就有傷,日夜兼程騎馬趕路,傷口崩了無數次,好不容易好一些,現在又崩了。

祁玉蓋著被子,別的地方公上鴻遠也不敢亂看,怕江闕挖他眼珠子。

處理好傷口後,除了胸口的傷,又額外遞給江闕一瓶藥。

公上鴻遠遞藥時言辭閃爍欲言又止。

江闕瞬間明白這是擦哪兒的。

握著瓶子,見床榻上同樣知道功效後羞紅臉的某人。

江闕眉眼的戾氣忽地散開,露出難得的笑意:“多謝。”

“謝什麼,我又不是幫你。”

公上鴻遠沒再逗留,提著小藥箱趕緊跑離這個是非地。

他與祁玉認識,也快有十年了吧。

他原是逃亡的罪奴,如果當初不是祁玉伸手拉他一把,他早就不知道投胎多少回了。

哪會有如今的風光。

他跟著祁玉,喜歡祁玉,但也只是喜歡。

他可不想做什麼愛而不得的煩人精。

楚熠塵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更何況祁玉身邊還多了一個江闕。

那狗東西,真特麼不是人。

送走公上鴻遠,江闕給祁玉上藥。

祁玉紅著臉小心側過身,江闕撩開衣袍坐在床側,漂亮修長的手指勾出一點,伸手進被子裡。

祁玉雖然背對著江闕,但江闕還是看到他紅透的耳尖。

揚唇,垂下眼簾遮住含笑的墨眸。

孩子長大了,但也更容易害羞了。

祁玉這些年在外面發生什麼事,幾乎都會在信中提到。

但寫信跟親口說出來,又是不同的心境。

江闕上榻抱著祁玉,聽他緩緩訴說這兩年他遇到的趣事。

許是身體太過疲憊,說著說著就把自己說困了。

江闕摟著人,在他額頭上親了親,陪他一塊休息。

一個國家的整合是需要時間的。

好在江闕基本都提前打理好,只等祁玉過來。

江闕身子骨不好,不適合北雁的乾燥與寒冷。

祁玉直接將玉京定為北雁國都。

他現在是新帝,雖然國家還沒完全安穩,但周圍的鄰國也沒人敢來招惹。

畢竟這兩年來誰都知道,這傢伙打仗不要命。

不打就不打,一旦開戰不把你國家給你端了,都對不起你肆無忌憚的挑釁。

還是不冒這個險。

江闕困在後宮中,改朝換代後他不用上班。

每天不是去御花園嚯嚯先帝的魚,就是祁玉退朝後嚯嚯他。

做為新手皇帝的祁玉,原本只想跟江闕學習如何批奏摺,結果倒是給了某人對他下手的好機會。

例如,這日。

得了空來教祁玉學習的江闕。

姿態散漫的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半抱著新帝,而新帝則坐在他腿上,板著身子拿著毛筆認認真真批奏摺。

正對著御書房的大門還開著,門兩側站著好幾個目不斜視,認真站崗的御前侍衛。

寬大的桌案擋住他們。

從外看就只能瞧見江闕抱著祁玉,認真教他學習,全然瞧不見那整齊的衣裳下蓋著怎樣的風光。

祁玉每寫錯一個字,亦或是批的不對,江闕就以懲罰為藉口,狠狠的撞他。

祁玉被撞的那幾下,手中的毛筆沒拿穩,直接在那本奏摺上畫了一大筆紅墨。

在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奏摺中,顯得突兀又尷尬。

祁玉看了眼名字,額……公上鴻遠的。

我要是解釋只是手抖,他會不會信?

“陛下,專心些。”江闕又來了一下,祁玉執筆的手一緊,紅墨直接滴在奏摺上,又花了一片。

祁玉稍微回回神 ,轉頭怒視江闕,咬牙:“你故意的!!”

他看到這是公上鴻遠的摺子,故意的!!

自打他知道自己與公上鴻遠自幼相識,就總是這般搞針對。

“陛下胡說什麼?微臣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江闕在他帥氣的嘴上親了親:“快些批,一會兒該傳膳了。”

男人嗓音撩人,磨得祁玉心臟有些受不住。

為了晚飯。

祁玉翻開下一本奏摺,寫完交給江闕檢查。

“這個怎麼樣?”

江闕看了一眼,終於笑了:“還不錯,陛下在微臣的細心指導下,真是成長飛速。”

男人的笑宛如春日的暖陽,寒冷中又帶著一絲暖意,緩緩從祁玉心尖上撩過。

被美色迷惑的祁玉臉紅了一瞬。

清醒過後撇撇嘴,不敢苟同。

就這種教法,他哪敢不專心學。

還有,一直放在裡面你不難受嗎?

到底是怎麼保持這麼久的!!

我感覺腸子都放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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