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討價還價
“大魔王赫奕？”李隱接著問道，“他沒有參戰嗎？”
“沒有，”杜廣隸心有餘悸，“四大聖人都不在天穹的情況下，如果大魔王赫奕來了，天穹只怕不保！”
“他有這麼強？”李隱不信。
“咕，大魔王赫奕的實力不在天道聖人之下。”畢方中肯評價。
“他是化劫境入魔修第一人，已達天魔寂滅，總領鬼兵，嚴攝北酆，號稱萬神之宗。其麾下五大魔王個個都是狠角色，青天魔王巴元醜伯、赤天魔王負天擔石、白天魔王反山六目、黑天魔王監醜朗馥、黃天魔王橫天擔力。五人實力已隱隱逼近太上境！”杜廣隸不無擔憂地說。
越過巨蛇巨龍，畢方當先落了下去，李隱和杜廣隸也跟著跳下，掃眼望去，道路兩旁頹敗的樓宇卻人聲鼎沸，往來道修絡繹不絕，沿街商販各種叫賣，推銷著自已的產品，殷勤備至。與天上觀望的情形對比，形成極大反差，恰似地球城隍廟，又恍然如入鬼市。
“走啊，”杜廣隸拍拍李隱肩膀，“發什麼呆！”
“知道了。”李隱悻悻回答。
“今日只怕時間來不及了，改日我陪你在壑市好好逛逛，”杜廣隸以為李隱被壑市繁華所震驚，殷勤道，“別的不說，只要你能想的到的，這裡都能買的到。”
“是嗎？”李隱挑眉，“這裡有香菸售賣嗎？”
“香菸？”杜廣隸聞所未聞，“什麼東西？”
“一種能讓人忘卻煩惱，身心愉悅的菸草。”李隱解釋。
“想來就是某種致幻草劑吧？”杜廣隸想當然地說。
“也可以這麼說吧！”
“兩位小道友，進來挑幾身行頭啊？”道旁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士挽住李隱和杜廣隸，“進來看看嘛。”
李隱抬眼看了下門樓，上品浣衣閣。
杜廣隸紅著臉扯開老闆娘，“下次吧，下次吧。”
“要不進去看看？”李隱看了下自已僅有的一套天穹服飾，徵詢杜廣隸。
“時間好像還很充足，就進去看看吧。”杜廣隸不好意思拒絕。
屋內琳琅滿目的服飾看得李隱眼光繚亂，他挑了一套修身的衣服，抬手就要從架子上拿下來試試，老闆娘手拿挑衣棍按下李隱雙手，“這邊來試。”
老闆娘領了李隱到試衣鏡前，挑衣棍指向李隱看中的衣服，試衣鏡發出一道亮光，亮光閃爍一下，鏡子裡的李隱已經穿上了選中的服飾，玉帶團花的修身八寶裝襯得李隱儀容清秀，相貌堂堂。
“咕，人模狗樣的紈絝子弟貨色！”畢方不忘損他兩句。
“果然還是要人靠衣裝！就這身，比之自命清高的太子長琴也不遑多讓！”杜廣隸倒是一個勁誇耀。
“那就這件吧。”李隱乾脆利落。
“好勒，玉帶團花八寶裝一套，八尺三圍，一共二十兩銀子。”老闆娘喜笑顏開。
“貴不貴？”李隱小聲詢問杜廣隸。
“有點小貴。”杜廣隸聲音壓得更小，生怕被老闆娘聽見。
“那我知道了，”李隱清了清嗓子，“你這衣服，我剛從別家看了，差不多款式人家只要八兩銀子。上品浣衣閣？呵，忒黑了點！”
“材質、做工肯定不一樣，我們家材質用的是白芒山九尾狐的羽毛，設計請的是天穹頂級設計師蔡沈。小道友，價比三家，貨也要比三家啊！”老闆娘極力辯解。
“我也不想再跑了，給你十兩銀子吧！能賣我就拿了。”李隱信心十足能十兩銀子拿下，在地球的時候他就學會了精打細算地過日子。
“小道友，你也不能照著一半砍吧？這點錢還不夠我付蔡設計的設計費！多少再給添點？”老闆娘無可奈何，今天算是遇到行家了。
杜廣隸小聲嘀咕，“你砍的也太狠了！”李隱瞪他一眼，一把推開他，“只能給十兩，不行就算了！”
李隱作勢便往門外走去，心裡卻在倒數，“十、九、八、七……”
果不其然，還沒數到一，老闆娘便在後面喊道，“好了，好了，十兩你拿去吧，往後多給我介紹點生意！”
“呵，果然無奸不商，無論地球還是天穹，套路都是一樣！”李隱心裡腹誹。
……
李隱心滿意足地出了上品浣衣閣，老闆娘在後面黑著臉目送他們離開。
“你真了不起，是我就不敢這麼砍價！”杜廣隸一臉崇拜。
“你要知道買的永遠沒有賣的精明，”老闆娘一同意，李隱就覺得虧大發了，“我雖然有點小錢，但也不是冤大頭，我還嫌砍得少了！”
“以後你多教教我。”杜廣隸嘖嘖連聲。
兩人又路過一家酒館，杜廣隸嚥了口唾沫，“算了，下次再來光顧，下次我請你喝天穹最上乘的瓊漿玉液，”杜廣隸又指了指前面，“那裡有家兵器鋪，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鑽入一條青石鋪就的巷子，巷口只有一條道，進了裡面，行了百十來米，忽然多了好幾條岔道。
“跟我來。”杜廣隸招手，他輕車熟路地穿過一條又一條岔道，最終來到一家低矮破舊的鐵匠鋪前。門口兩位鐵匠正赤著膀子，一名矮個子面板黝黑的鐵匠正在用風箱有節奏地為爐子吹火，另一名個子稍高，肌肉虯結，滿臉絡腮鬍子的鐵匠則把一柄快要成形的三叉戟放在火上燒。隨著溫度的升高，三叉戟在爐內逐漸變紅，接著變黃變白。約摸過了一刻鐘，可能達到了預定的要求，大鬍子鐵匠用兩把鐵夾子把它夾出來，放在一個鐵臺上，兩人一個用大錘，另一個拿小錘“乒、啪、乒、啪”地打起來，紅紅的鐵星濺在地上，嗤啦一聲，復又熄滅……
“這是一家萬年老店了，這裡鐵匠師傅打造的兵器靈性、契合性都是天穹數一數二的，”杜廣隸興奮介紹，“我父親母親的兵器都是出自這裡。”
李隱抬頭掃了一眼，一塊歪七豎八的匾額斜斜地掛在門框之上，上面寫著落兵草廬四個大字，由於長年累月火烤煙燻，上面的字跡已經起皮，發黑，發亮！似乎隨時都有掉下來砸到人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