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唯一的目標
屋內，聽到動靜的一名中年婦女走了出來。
她笑眯眯的在遠處看著這一幕。
這時，陳帆注意到她，放下手中的孩子走過去打招道：“王媽媽。”
王媽媽名叫王琴，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陳帆就是他一手帶大的。
誰知，王媽媽撥開陳帆，看向身後的利亞，笑著招呼道：“哎呀，這麼漂亮的閨女，是陳帆的女朋友吧？”
看著陳帆被冷落，利亞那好看的眸子彎成月牙，也沒有解釋，打招呼道：“王阿姨，您好！”
王媽媽趕緊招呼利亞進去坐，陳帆撓撓頭跟進去。
王琴左瞧瞧右看看，喜歡得不得了，一個勁的誇她好看。
陳帆看著此時淑女形象的利亞，撇了撇嘴。
沒一會，門外又回來了一群小孩，都是十四五歲的模樣。
他們背上都揹著書包，回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路上撿到的瓶瓶罐罐堆到那個角落。
利亞看到這景象，心裡有點堵。
王琴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解釋道：“孤兒院就我一人帶著這二十多個孩子，平時很拮据，孩子們懂事得早，這也是鍛鍊他們自力更生。”
那群孩子見到陳帆回來也很高興，隨即見到利亞，都好奇的打量著，王媽媽嚴肅的訓斥道：“這是你們帆哥的女朋友，還不快叫嫂子。”
“嫂子好！”
利亞沒去解釋，笑著回道：“你們好呀。”
王琴起身，“我去做飯了，今晚利亞就留在這裡吃飯，小帆照顧好人家。”
陳帆點頭，“好嘞王媽媽。”
利亞起身，“阿姨我幫你。”
那群剛回來的小孩立刻起身，其中一人道：“嫂子不用，平時都是我們幫忙的。”
說著這群大一些的小孩立刻跑去廚房。
王琴也笑著說道：“我們這種大鍋飯你做不慣的，坐著吧。”
王琴帶著一群小鬼離開後，陳帆賤兮兮的湊過來道：“媳婦兒，你就在這裡等著吧，王媽媽做菜可好吃了。”
但是這回利亞沒有還嘴，小聲詢問道：“你就在這裡長大的？”
陳帆點頭。
“以前你說每天都去外面撿垃圾才能維持，也是真的？”
陳帆又點頭。
看到利亞那同情的眼神，陳帆趕緊道：“臥槽，姐，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們的幸福感不比其他人差，而且我現在有工作了，這裡的生活條件會慢慢改善的。”
“你真要同情我，就兌現那個賭約，給我摸摸唄。”
陳帆再次露出那賤兮兮的表情。
可是這次利亞並沒有反駁，而是吐出兩個字，“再說。”
很快門外來了一輛貨車，一群孩子立刻衝出去。
沒一會搬進來一堆東西，都是衣服、米麵糧油、文具、玩具。
卸貨後利亞想上前掃碼付款，被陳帆阻止。
這一幕被王琴從廚房視窗看見，滿意的點了點頭，“孩子，這女孩不錯，加油吧。”
一旁，一名14歲小孩手裡切菜的活沒停，看著窗外道：“王媽媽，這姐姐真能做嫂子就太好了。”
王琴低頭炒菜笑罵道：“你也看出來不是你嫂子？”
小孩白了王媽媽一眼，“她那黑色T恤跟帆哥的一模一樣，明顯是刑事執法局統一發放的制服內襯，再加上門口停的小車，一猜就知道下班後帆哥死皮賴臉蹭人家車回來，你兒子我不傻。”
王琴嘴角忍不住一笑，一巴掌往他頭上甩，“怎麼說你哥的。”
這小子竟然一閃，躲過了王琴的巴掌，笑嘻嘻的繼續切菜。
“喲呵，翅膀硬了，還敢躲。”
隨即她心裡一陣失落。
陳帆經常回來教這些即將十六歲的弟弟妹妹們武術，否則這小子身手不會那麼好，為的就是他們出去後不被人欺負。
孤兒院畢竟地方有限，規定16歲就要離開，給其他弟弟妹妹讓位。
成績好的繼續讀書，住在學校。
成績差的出去找工作。
除非像陳帆那樣，突然覺醒成為新人類。
很快一大桌子菜上桌，兩葷一素一湯，都是用大盆裝，分量很足。
每個小孩吃得滿臉都是。
陳帆知道，利亞家條件不錯，不然剛出來工作哪有能力買車，她並不嫌棄這裡的環境，而且孤兒院雖然舊但不髒，她嚐了一口，眼睛大亮：“阿姨，真好吃。”
王琴慈愛的笑著給她夾菜。
自從陳帆15歲成為新人類後，那些愛心人士就多了起來，這幾年每個小孩都能吃好，沒有哪個是面黃肌瘦的。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餓不能餓孩子。”王媽媽一句簡單的話讓利亞感動不已。
飯後，孤兒院的所有人送別陳帆和利亞。
車上，利亞開口道：“陳帆，我想幫助他們。”
沒成想，陳帆卻難得正經搖搖頭道：“不用，這裡的一切開銷都是由以前出去的孩子資助的，能力大的就多幫點，能力小的就少幫點。”
“不能讓這群孩子形成依賴，如果是百年前書裡面那個和諧的社會，我不會拒絕，但是如今不行。”
利亞也是大學畢業後進入新人類學院進修的人，這種道理不用跟她多說，她也能理解。
隨即陳帆又恢復那無賴樣，“你真想幫，就幫幫我唄，我都十八了還沒......”
砰！
被趕下車的陳帆看著遠去的紅色轎車，給了自已兩耳光，“嘴賤！”
好在這裡距離陳帆的出租屋不遠，陳帆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陳帆以前沉默寡言。
15歲那年獲得系統成為新人類後，運動成效比別人高几十倍，小小年紀身材就讓那些富婆欲罷不能。
為了賺錢他在一個神秘人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個富婆酒吧跳舞.....
鋼管、抹油、丁字褲......
跟那些富婆接觸多了，為了得到小費，開車的話信手拈來。
不過他堅守底線，直到進入新人類學院之前，都沒有哪個富婆得到過他。
走著走著即將回到自已租住的出租屋。
望著那59區市中心三四百層的高樓，再看看自已住的這片僅比貧民窟好一些的區域感慨道：“有錢挺好的。”
今天在孤兒院支出八千多，身上只剩幾百塊了。
即便擁有人人都羨慕的工作，陳帆的收入想讓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們過得好一些，也不容易。
那些離開了孤兒院的哥哥姐姐們生活不易，即便如此，他們都盡最大可能的幫助孤兒院。
否則陳帆也不會順利成長。
如今最有出息的就是陳帆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所以他一直摳嗖嗖的，就是為了省錢維持孤兒院的開銷。
上班的危險性陳帆清楚，就像今天，死亡和殘疾十幾人，說不定哪天輪到自已。
他現在不敢享受，能賺錢就多賺錢，萬一自已哪天死了，孤兒院又回到以前那勉強溫飽的日子。
所以，看著遠處的高樓豪宅，他也只能想想。
富足的生活誰不想？陳帆苦了十八九年，也羨慕人家的生活。
在有限的生命裡，多賺錢幫助王媽媽是他目前唯一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