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逸的話雖然是對沈月嬌說的,但是她知道是說給自已聽的。
他孟梓柔以為南宮逸會將趁機將自已關起來,可他並沒有,只是將清風和魏好關了起來。
南宮逸對孟梓柔說道:“朕不管你過去什麼身份,但顧忠替你作保,朕給顧忠面子,且饒你一次。
然而再有下一次,敵國精探,這個身份,顧家那幾塊免死金牌都用上也救不了你。”
孟梓柔被帶回安合宮,沈月嬌咯咯笑著,一臉的幸災樂禍。
“柔姐姐,想不到吧,你還是跑不掉的。”
孟梓柔的眸子閃了閃。
“林朝安也是探子?”
孟梓柔不相信,林家,世代清貴,怎麼可能出個敵國精探。
唯一的解釋,就是被沈月嬌策反了。
“呵呵呵,那個臭男人啊,空有一身健碩的肉,不長腦子,我朝他勾勾手指,就被謎的五迷三道的,屁顛屁顛的跟在我身後了。”
孟梓柔在心裡嘆了口氣。
“嬌嬌,你修煉了媚術?”
啪!一巴掌打在了孟梓柔的臉上,沈月嬌的面目扭曲,憤恨的說道。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喊我嬌嬌,從你扔下我自已跑了,去追尋你的愛情的時候,你可有想過平日裡跟你處的最好的小嬌嬌會面對什麼嗎?”
孟梓柔的眸子低垂,沒有說話。
嬌嬌這個名字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圍繞著孟梓柔和沈月嬌。
“嬌嬌,吃飯了,今天吃雞腿,我不愛吃雞腿,都留給你吃。”
“嬌嬌,你是猴子嗎?天天扯衣服?這才幾天,又破了,我把我的改小點你穿吧。”
“嬌嬌,你要好好練功,只有功夫才是自已的。”
“嬌嬌,咱們不能一直呆在這裡,這裡的姑娘最後只有死路一條,咱們得想辦法逃出去。”
然而嬌嬌怎麼都沒想到那麼疼愛自已的柔姐姐會自已跑了。
“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遷怒別人,有什麼都衝著我來吧。”
“呵呵!別人?你說那兩個暗衛嗎?”
沈月嬌像看笑話一樣看著孟梓柔。
“柔姐姐啊,你怎麼跟了顧大將軍一場,怎麼變得這麼天真了?這樣的兩個人,我不殺他,難道還留著讓他們逃出去報信嗎?”
孟梓柔的身子猛的一震,抬眸去看沈月嬌,眸中的凌厲之色朝沈月嬌迸射而去。
“你殺了他們?”
沈月嬌勾起唇線,笑的愈發嫵媚。
“對啊,他們不聽話,不能為我所用,留著做什麼?”
“哈哈哈!”
沈月嬌越笑聲音越大,末了眼淚都笑了出來。
笑完她拍了拍手掌,門外一個侍女捧著個盒子走進來。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瞬間瀰漫在寢殿裡。
孟梓柔不敢開啟看,沈月嬌卻不管她,伸手打翻了盒子。
一顆人頭咕嚕嚕的滾出來,滾到了孟梓柔的腳邊,那赫然是魏好的人頭!
魏好的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孟梓柔,似乎在質問她,為什麼要拖累顧忠和顧蕭。
*
似是察覺到孟梓柔的異樣,顧蕭又問道:“母親?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孟梓柔猛的回神,耳畔響起了那日沈月嬌的話來。
“柔姐姐,你中了我的斷魂草,你若是不想活了,我也不攔著你,但你總不想讓顧忠和顧蕭父子倆看到你在他們面前腸穿肚爛而死吧。
宮裡有林朝安,宮外有地煞,你想想看,一旦你透露出半個字,下一刻,你兒子的人頭就會落地。
地煞那個人你是知道的,出手狠辣殘忍,尤其痛恨顧家人,你兒子落在她的手裡能有什麼好?”
孟梓柔儘量保持和往常一樣,臉上是溫柔的笑,眼裡是慈愛的目光。
“沒事,可能最近晚上沒有休息好。蕭兒,你和徽寧公主進展的怎麼樣了?
雖說你們倆有婚姻在身上,可娘還是希望你能遇到一個你真心喜歡的,委屈你了。
唉,都是娘拖累了你。”
孟梓柔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往徽寧公主身上繞,希望能夠轉移顧蕭的注意力,使他不再執著於問她宮中的事。
果然,聽到孟梓柔這樣說,顧蕭連忙安慰她:“娘,綰綰她是個很好的姑娘,我很喜歡她,想和她共度餘生。”
孟梓柔暗自驚訝,這才過去多久啊,僅僅半年,就讓顧蕭改變了對南宮綰綰的看法。
孟梓柔微笑著點頭道:“好,只要你喜歡,我和你父親也就放心了。
顧蕭難得紅了臉,說道:“娘,她是很好的姑娘,你若和她相處一段時間,你也會喜歡上她的。”
孟梓柔笑了笑,拿手指戳了戳顧蕭的腦門,笑罵道:“你啊,娶了媳婦忘了娘,她在祁山,我在京都,何況人家是公主,還是咱們古歌王朝唯一位嫡公主,她將來出嫁得住公主府的,難道到時我還能死皮賴臉的住在公主府不成?”
顧蕭笑了笑,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了一抹紅。
“到時我們住在侯府,離您近的地方,您還愁沒有時間與她相處嗎?”
孟梓柔想起那日在壽宴,南宮綰綰將唐夫人懟得啞口無言的樣子,就不由好笑,這個小丫頭啊,還真是伶牙俐齒。
隨即孟梓柔的眸子一暗,此生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吧。
遠處走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侍女,竟是沈月嬌身邊的英姑姑。
孟梓柔手指緊攥,指甲陷入肉裡,看來這片刻的幸福也要沒有了。
英姑姑走到兩人面前,屈膝行了個禮,聲音不卑不亢。
“孟夫人,顧將軍,馬上就到了午飯時間了,貴妃娘娘讓奴婢來請二位去前面露營地用飯。”
孟梓柔略一頜首,客氣說道:“還有勞姑姑特意來叫,我們馬上就到。”
說完便和顧蕭往前面走去。
看母親一切都正常,顧蕭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或許是真的想多了,皇上雖然不滿他們派暗衛私自進宮,但也並沒有做什麼懲罰。
對父親的信任依舊,也沒有苛待母親。
顧蕭決定將這一切儘快告訴父親。
心裡這樣想著,目光卻看向了祁山的方向,綰綰、他的姑娘還在生氣嗎?有沒有想自已?
顧蕭不知道唐綰有沒有想他,但他知道自已想唐綰了,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