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蠱惑 一顆心臟

傳說在在G城的S江邊，有個擺渡人。

他並非普通的人類，而是一遮蓋在黑袍下的黑色人形。

這個黑色人形總是在深夜時分現身，操控著一艘殘破不堪的小船。

為那些急需過江的人提供服務，還有傳言說，付出代價，它可以帶你去往任何地方。

據說，這個擺渡人的行為極其怪異，他所要求的船費並非尋常的金錢，而是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奇特物品。

有人聲稱，他曾經被要求奉獻出自已的一根頭髮；還有人說，他索取了乘客的一滴鮮血；更有甚者傳言，他渴望獲取的是乘客內心深藏的一個秘密。

有一位旅者，由於某些原因，不得不於深夜時分過江。

當他尋覓到擺渡人時，後者靜靜地凝視著他。

“你需要給出什麼作為船費呢？”擺渡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啞，彷彿來自幽冥地府。

旅者惶恐地注視著擺渡人，全然不知該如何回應。

擺渡人指向旅行者的頭顱。

旅行者戰戰兢兢地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小疊紙幣。

“這並非我所期望的。”擺渡人輕輕搖頭。

旅者接著又掏出了手機準備vx支付。

“亦非此物件。”擺渡人的聲音愈發低沉，彷彿在醞釀著某種危險。

旅行者的內心開始充滿不安，他實在不曉得擺渡人究竟想要何物。

最終，擺渡人指向了旅行者的眼睛。

“我要……一滴淚水。”

旅行者驚愕地睜大雙眼，他全然不知該如何擠出一滴淚水。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際，擺渡人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那股力量巨大得他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不支付船費，那就用你的生命來償付吧。”

言罷，擺渡人帶著驚恐萬分的旅行者一同劃入了那片漆黑如墨的江水中，自此便杳無蹤跡。

自那以後，江上擺渡人的傳說變得愈發驚悚恐怖，再無人敢在深夜冒險過江。

由於林書所在的C大學離S江較近，於是傳說也在C大學流傳開來。

……

林書眼前一黑，又來到了熟悉的黑暗世界，此時他只覺得自已的身軀發生了巨大改變。

他的脖頸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壓制著，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將其挺直，只能如同一隻煮熟的蝦子般彎著腰、駝著背。

他那雙臂膀卻異乎尋常地修長，甚至有些詭異，遠遠超出了正常人的比例。

此刻，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根破舊不堪的木質船槳。面前，躺著一個人，那是……他自已。

而當他微微側過頭觀察環境，目光穿過無盡的黑暗，竟看到了成千上萬艘黑色的小木船。

這些木船密密麻麻地漂浮在水面上，每一艘船頭都站著一個形態跟他一樣扭曲的擺渡人。

而在那些狹小的甲板上，則擠滿了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們，燒烤攤老闆，吃喝的人群，街邊賣花的小女孩……

“我，就是你，你，即是我……”林書的腦海中傳來這麼一句聲音，帶著無盡的蠱惑意味……

另一邊。

李友德剛剛親眼目睹了那黑色印記閃爍，一臉懵*之下，也瞬間反應了過來，這？不會是那黑暗世界吧？

他不自覺的縮成了一團，眼睛不住的四下張望。

可是在絕對的黑暗中，這是徒勞的，而失去視覺，會讓別的感官無限的被放大，比如……聽覺，嗅覺。

有節奏規律的“嗒……嗒……”的聲音傳來，搖晃的地板，腐朽的木質氣息和……烤肉香味？

李友德此時還緊握著十幾串烤串，在聞到香味後李友德還啃了一口。

“焯，難道你胖爺英明一世就要被老鼠哥害死了嗎，你胖爺還沒女朋友啊！”李友德一邊咀嚼著一邊心中狂吼，更多的是害怕。

人們總是用不斷爆發的其他情緒去掩蓋心中的害怕和恐懼。

愣神之際，李友德耳畔傳來一句幽幽的艱澀的聲音，“請……支付船費……”

“什麼？什麼費？你還cos米國佬想要你爺爺小費啊！？”

李友德幾乎是怒吼著喊出這句話，似乎想借助吼叫來平復內心恐懼和震懾那未知存在。

船頭的黑色人形僵硬的回頭，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在李友德耳中那節奏規律的“嗒……嗒……”聲也戛然而止，他頓時噤聲。

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緩緩向李友德靠近。

李友德感受到了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恐懼讓他怒吼出聲“李奶奶的你到底要什麼啊！”

“船費……一顆心臟……”艱澀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奶奶的，我怕不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你爺爺上哪給你找一顆心臟啊？”李友德心中不斷咆哮，又啃了一口手中的烤串。

“死也做個飽死鬼！”又啃一口。

“不對！這味兒，烤雞心！不知道這鬼東西要不要，還是烤熟的。”

李友德一手擼下烤串上剩下的一顆雞心，根據聲音一把丟向黑暗中的擺渡人。

“你要的船費！給你！”

船身猛然一震，擺渡人停下了腳步。

他伸出手去撿那雞心修長的手臂甚至都不需要過度彎腰，就撿起了那顆雞心，捏了捏。

“去哪……”

“送我回去！”胖子急忙說道。

“如你所願……”

李友德只覺得眼前忽然出現了耀眼的白光，刺的眼睛生疼。

仔細一看，竟回到了小吃街，但……萬人空巷，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