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若有人說,自已能求來大雨。幽縣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三年間,南山道觀裡的雨道士,數次證明了,他能把雨求來。

現如今,王無知說他能求雨。幽縣的人雖然不相信,他能有雨大人的神通,但卻是相信求雨一事並非無稽之談。

三日後。

幽縣北邊的廣場上,擠滿了人。

他們都是來看王無知求雨的。

不同的是,有人是來看王無知笑話的;有人是好奇雨該怎麼求;也有人是真心希望他能把雨求來。

不管他們為什麼來,終歸還是來了。

王無知要的就是人來,人來的越多越好。

人多,眼睛就多;人多,嘴巴也多。

眼睛多,嘴巴多。所以看得多,說得多。王無知今天說是來求雨的,倒不如說是來“種樹”的。

他要在所有人心裡種下一顆“種子”,待它發芽,成長。便可直衝天際,便可動搖“神壇”。

午時三刻。

王無知擠過擁擠的人群,走向廣場的中心。身邊跟著的還有葉七、莊魚語以及柳家父女。

莊魚語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問道:“你真的有把握嗎?”

她的聲音很小聲,好像是從喉嚨底下發出來的,生怕被人聽見。

王無知卻大聲的回答:“放心,半個月內一定下雨。”

王無知來到廣場中心,取出了之前準備好的降雨道具。

道具是八面漆黑的大旗。大旗上一面寫著“乾、坤、震、巽、坎、離、艮、兌。”一面畫著八個對應的符號。

然後又將這黑色大旗以八卦方位,分別插在了“東、西、南、北、東北、西北、西南、西北”八個位置。

緊接著,他取出腰間的木劍,在八面旗幟中央的地上,畫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符籙。

此前所有不信他懂求雨的人,看著他煞有介事的做著這些事,心裡都開始動搖了起來。

雖然看不懂他在做什麼,但感覺應該挺厲害的。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他施法降雨的時候,他突然一步一跳的哼吟起這樣的歌謠:

“在小小的天空底下,跳呀跳呀跳,下小小的雨滴,淋小小的地;在大大的天空底下,跳呀跳呀跳,下大大的雨滴,淋大大的地;在特別大的天空底下,跳呀跳呀跳,下特別大的雨滴,淋特別大的地......”

廣場沒有風,烈日依舊當空。

所有人也都沒感覺到寒冷,卻同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短暫的沉默後,換來的是一陣陣的爆笑,“哈哈哈哈哈,從沒見過這樣求雨的。”

“他是來搞笑的嗎?”

“我沒聽錯吧?那個不是童謠嗎?”

......

葉七走開了。

從望州開始,葉七和王無知總是形影不離。說話做事也好似心意相通,兩個人就像一個人一般默契。

但此刻葉七還是走開了。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站在廣場上,不得不承認,有時他也不知道王無知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見葉七離開,莊魚語和柳如煙也離開了。只留下一個柳老爺愣在了那裡,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已為什麼會那麼蠢,把寶押在這樣一個人身上。

可是,王無知不理會他們。依然繼續跳,依然繼續唱。

在相同的物質條件下,聲音的傳播速度總是相同的。但奇怪的是,不同的資訊,在相同的物質條件下,傳播的速度卻是大大的不同。

王無知的童謠,無疑是傳播速度最快的那種。

天還未黑,酷熱的傍晚,熱鬧的街角。那首童謠,已在孩童嘴邊吟唱;已在孤老口中呢喃。

“雨大人!雨大人!”胡二狗邊跑邊笑的,趕到道觀門前,想把那個笑翻整個幽縣的訊息,說給雨道士聽。

“您不知道,這可笑死我了。那個人根本不會求雨。”

“哈哈哈哈,咳......咳......咳。”

胡二狗邊說邊笑,笑岔氣。差點笑背過去......

“剛開始的時候還,咳——咳——裝模作樣的插八卦旗,畫一些人看不到鬼畫符,想矇騙我們。”

“沒想到,在最後的咒語中露了餡。笑死我了,拿童謠改改就當咒語用。他的同伴都看不下去走了!”

最後胡二狗還給雨道士哼了一段王無知求雨的歌謠,說道:“這次咱們贏定了。您放心,再過幾天我就去幫柳如煙搶過來。”

“不!”胡二狗又想想說道:“我現在就去!”

說著,轉身就想走。

“胡鬧!”雨道士厲聲喝止,“在事情沒有搞清楚前,不可輕舉妄動!”

胡二狗有些不悅,“大人,這板上釘釘的事......”

“你懂什麼!”雨道士眼裡流露出殺人的衝動。

胡二狗渾身一緊,打了一個激靈。

他這才後知後覺,剛才和雨道士講述那個求雨的笑話時,雨道士沒有一絲嘲笑和輕蔑之意。

反而是滿臉的怒意。

“難道那個童謠真能求雨?”

“不可能!不可能!”

胡二狗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想把剛才那個荒唐的想法甩出去。這樣的童謠是不可能求來雨的。

而後他又想到了事情的不對:“雨大人自始至終,好像都並不關心王無知求雨的事。”

“此前雨大人並沒有讓他今天去現場觀看求雨。剛才對他所說的求雨之事也毫不在意。那雨大人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胡二狗是幽縣本地人,家裡有父母,還有一個妹妹。原本幸福的家庭,卻毀於三年前的那場大旱。

三年前的那場大旱,餓死了他的父母,也差一點要了他的命。就在他快要餓死的時候,父母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塊肉。就因為那塊肉,他活了下來。

可卻再也沒有了妹妹的訊息。

雨道士在幽縣求雨的場景,胡二狗是親眼看見的。

從此以後,胡二狗便是雨道士最忠實的信徒,後來也成了最忠誠的走狗。

胡二狗恨所有從那場大旱中活下來的人,也包括他自已。所以當雨道士提出,讓他做一些雨道士不便出面做的髒事、惡事時,他毫不猶豫的就去了。

雨道士眉頭緊鎖,沉思了片刻後,對胡二狗說道:“你去給我查查,那兩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一定要把底細給我摸清了!”

“好嘞!”雖然胡二狗不明白,雨道士為什麼這次如此謹慎,但雨道士說的話,他不敢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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