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幽縣。

熱辣辣的太陽,正當空。

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

而街角一處宅院——柳府,卻傳來了一陣陣惡狠狠的敲門聲。

“哐哐哐——哐哐哐......”

門敲得很重,也敲得很快。但門卻依舊未開。

見門依舊不開,敲門人喊道:“我勸你們別躲了,這都是命。雨大人選中了你們家的閨女,也是你們家的福氣。若是讓雨大人不開心了,你們難道想害死全縣的百姓嗎?”

又有一人附和著喊道:“沒錯。要說你們家也是受過雨大人福祉的,沒輪到你們家時,也沒見你們出來說個‘不’字。如今雨大人選中你們家了,倒開始反對了,大家說有這樣的道理嗎?”

“沒有!沒有......”

街上熱得沒有一個人,孟府的門口,卻站著一群人。

這群人是來提親的,為一個道士提親。

提親本來是一件春風滿面,和顏悅色之事,但這群人卻面露兇色,彷彿要吃人。

或者說他們本就是在吃人,因為這本就不是一樁你情我願的親事。

門敲許久依舊未開。

“胡二哥,怎麼辦?”下面的人已開始著急。

為首的胡二狗卻氣定神閒,“不怕。把婚書從門縫裡塞進去,到了正月二十八,咱們就來迎親。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他了。”

胡二狗塞完婚書便率眾人離開......

與此同時,望川府卻是另一番風景。

千面妖狐被葉七斬殺了,望川府復歸於寧靜。陳虎兌現允諾,贈於王無知百金。

王無知拿起一錠金子,掂了掂放入口袋中。其餘的王無知表示,希望能贈與被千面妖狐所殺之人的家屬。

而後陳虎提出讓王無知在刑鎮司任職,王無知笑著拒絕了:“天下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葉七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此時突然開口:“生死關的風景不錯,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葉七有想過王無知會答應,卻沒有想到,他答應的如此爽快。

就好像,他本就打算去那裡。

啟佑六年,正月二十八。

宜安葬;

忌嫁娶!

生死關在青州的邊界,從望川府去生死關,需要經過幽縣。

王無知與葉七此刻已在幽縣。

葉七依然騎著他那匹俊美黑馬,只不過卻騎得很慢。因為王無知騎的是一頭驢。

與其說是騎著驢,不如說是仰躺在驢背上。

驢不大,王無知在驢脖子上紮了個包袱,他的頭就枕在包袱上。

葉七此刻已經後悔邀王無知去生死關了。若不是王無知非要這樣行走,他快馬揚鞭此時怕是已走了半程。

王無知看出了葉七的不悅,解釋道:“不是我不會騎馬,只是這驢是我下山之時,師父送我的,萬萬丟不得。再者說了,人生不只有終點的風景,旅途也有精彩你說是吧?”

王無知沒有說錯,旅途確實有精彩。

不是說一馬一驢並排走在路上很精彩,而是說有人劫新娘很精彩。

王無知和葉七,一匹馬和一頭驢,並排站在了道路兩旁。

不遠處,迎親的隊伍亂作了一團。

原以為,是有人劫新娘。可仔細一看和迎親隊伍打起來的,竟是新娘。

新娘穿著一身大紅衣衫,胸前後背繡著的金絲龍鳳,活靈活現。雖然她頭上戴著鳳冠霞帔,卻一點也沒有妨礙到她靈巧的身手。

只見她左一腳,右一拳,將衝上前來抓她的人,打得滿地找牙。

這迎親隊伍中有一人,正是之前在柳府敲門的胡二狗。

胡二狗捂著自已左邊的臉,咬著牙說:“你是誰?你不是柳如煙!”

新娘聽了戲謔一笑:“你不認得姑奶奶不要緊,認得姑奶奶這拳頭便好。”

說著,一隻腿猛得朝身邊人一蹬,借力飛起,一拳又砸在胡二狗右邊的臉上。

胡二狗一拳被打翻在地,再站起身時,已不敢再戰。其他人見了,也紛紛丟棄迎親物品,匆忙逃竄。

若是平常看見有人劫新娘,王無知和葉七早就出手了。只是這新娘和自已的迎親隊伍打起來,他們一時也不知道幫誰好。

若說保護弱小,明明這一個女子面對一群人屬於弱小,可偏偏她又是施暴者。

王無知和葉七還沒想好幫誰,這場架就打完了。

新娘一邊扯著自已頭上的配飾,一邊走向王無知和葉七。這兩人一驢一馬在路旁站了許久,卻一動不動,同樣也讓人感到奇怪。

“你們和他們是一夥的?”那新娘看著這奇怪的兩個人問道。

王無知微笑著沒有說話,葉七卻一臉平靜的搖了搖頭。

那新娘又問:“路過?”

王無知還是微笑著沒有說話,葉七又是一臉平靜的點了點頭。

“原來一個聾子,一個啞巴。”新娘喃喃自語。

不怪新娘如此說。一個人問什麼都不回答,只懂傻笑,看著就像聾子;一個人雖然會回答,卻不會開口說話,定然是個啞巴。

只是沒想到,那聾子竟開口說話了。王無知道:“我們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

新娘轉身剛要走,突然聽到後面有人說話,嚇了一跳,氣道:“不是聾子,不是啞巴,剛才問你們,你們不說話?”

王無知還是一臉微笑:“我只是在想,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新娘也笑了,一臉得意的問道:“那你想出來了嗎?”

“你想聽?”

“你說。”

王無知點了點頭說道:“你身穿新娘衣裝,迎親之人卻說你不是柳如煙,想必你定是假新娘,而真新娘則是柳如煙。”

“你並非真新娘,新娘裝扮卻一個不少,說明你是從柳家出門時就已假扮了新娘,並且新娘家人也同意你的行為,甚至參與其中。”

“新娘上了花轎後,需得等洞房時,由新郎揭開頭巾。斷不會在此就露了陷。”

王無知緩了緩道:“所以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這樁婚事並非你情我願,新郎一家強取豪奪,新娘不願。你路見不平,假冒新娘,行路至此,突然發難,打算教訓一下,強取豪奪之人。是也不是?”

假新娘這時已經得意得咧開了嘴,笑著說:“不錯,不錯。正是如此!怎麼樣,是不是被我的巧計驚豔到了?”

這假新娘真有意思,明明這會兒是王無知猜中了她的算計。她不覺得別人聰明,反倒要對方誇獎她。

王無知自然不會讓她失望,王無知拍手稱妙:“好一招李代桃僵之計。”

不過王無知,突然話鋒一轉:“只是不知,這計之後,可還有計?”

假新娘沒明白王無知的意思,王無知卻自已繼續說道:“這假冒新娘一事既已露餡,又還打了迎親隊伍,想必他們不會就此罷休。既然打不過你,我猜想他們定然會去找柳家的麻煩。不知姑娘可有計策應對?”

“呀,糟了!”

假新娘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剛才還在得意的她,經王無知這一提醒,方覺問題嚴重。

只見她一把拉下葉七,翻身上馬,箭一般的朝前方跑去。

跟隨著黑色駿馬呼嘯的風聲,傳來了一句越來越遠的話:“我叫莊魚語,借馬一用,到幽縣柳府來尋......”

看著漸漸消失的一人一馬,王無知笑了。

他知道,若是葉七不願意,莊魚語絕無法搶走馬。葉七願意讓她把馬騎去,說明他也好奇這搶親之事。

他好奇,卻又不說。

他不說,王無知說。

“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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