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近兩年內已經先後辦了兩場喪事,先是兩年前老榮國公夫人仙逝,棺槨寄放在鐵檻寺,還沒來不及送回金陵安葬,半年前中秋宮宴宮變,榮國公在宮變中護駕身亡,待榮國公喪事結束,一應置辦喪事的器皿剛歸入庫房不過數月,昨日又被清點取了出來。

各院的丫鬟婆子,小廝長隨,管家領事也輕車熟路的換上孝衣,各處門前廊下年節時應彩的燈籠也全都換下。

榮國府東院右側的角門,自卯時初,天色未亮,身穿孝衣孝服的小廝掌事一干人等,或捧或抱著各種器皿物什,進出來往,腳步匆匆,絡繹不絕,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年約三十,一身黑色短打的男子手提著一個蓋著灰布的竹籃出了角門後,腳步迅速加快。

出了寧榮街,男子在街道拐角處停下,拐角處停著一輛牛車。

男子小心的將手裡的籃子安置在牛車上,隨後跨上車轅,一甩鞭子,牛車緩緩駛離,匯入喧鬧的街道中。

小半個時辰後,牛車穿街過巷,在東市前停下,男子下了牛車,將牛車寄存,拎上籃子,,轉而僱了一輛馬車。

同樣小心的將籃子安置在馬車車廂內,男子駕上馬車徑直出了神都東城門。

馬車沿著東城門外的官道走了半個多時辰,左拐進一條小道,順著小道又往前走了兩刻鐘,一個村子出現在小道盡頭。

村子村頭立著一塊橢圓形石碑,石碑上刻著樂山村三個大字。

整個村子左側倚山,右邊臨水,山腳下高低錯落,大大小小百十來戶的屋子都是青磚黛瓦,正值午時,各家各戶炊煙裊裊。

男子駕著馬車進了村,一路直行,最後在村子正中一座最大的院子前停下。

馬車剛停下,從院子中走出一個年約四十面色威嚴的中年男子,見到男子駕著馬車在門前停下,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問道:“出事了?”

陳志山早上出門駕的是牛車,現在卻換了馬車,而且早上出去為的是送村裡的人去城內採買,按慣例也要半下午才回來。

“周叔,進屋說。”陳志山跳下馬車,掀開車簾,拿上車廂內的籃子。

“跟我來。”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陳志山手中的竹籃,轉身先進了院內。

院子內正面建了五間屋子,中間是正廳,左右各兩間臥室,靠左側兩間屋子,一間是廚房,一間柴房,與廚房和柴房相對,院子右側則是一間偌大的書房。

中年男子領著陳志山徑直走向院子右側的書房,推開房門,待陳志山進了後,立即將門關上。

進到屋內,陳志山將手中的籃子,放到屋子正中的圓桌上,掀開籃子上的灰布。

一個的面板通紅皺巴巴的孩子裹著襁褓,安靜的躺在籃子內。

“這是!”

見到籃子內明顯是剛出生的嬰兒,中年男子瞳孔一縮,目光凌厲的轉向陳志山。

“早上送了村裡的叔嬸嫂子們到了東市後,在東市口停車時我瞧見兩個榮國府裡的小廝手臂上掛著白孝,抱著各種白事器皿腳步匆匆的從東市裡出來。再細一打聽這才知道昨個兒瑚少爺落水身亡,夫人聽到噩耗後,生下小少爺跟著一起去了。”

“這是小少爺?”

中年男子一驚,再次看向籃子裡的嬰兒。

“打探到訊息後,我當即去了榮國府,將軍讓我把小少爺從府裡帶出來。”陳志山點頭道,“瑚少爺的死十分蹊蹺,將軍懷疑是府裡的人動的手。”

“將軍自幼由老夫人養大,又自小居住宮中,在宮中的日子都多過在府裡的。早前那兩位對將軍就一直十分不滿,心裡早有其他打算,只可惜那一位半年前去得突然,萬般謀計只能成空,沒想到他們一直不死心,手段還這麼狠。”

聽到陳志山的話,中年男子臉色十分難看。

瑚少爺和夫人身死,小少爺剛出生,又是早產,隨意動些手腳就能沒了。只要大房一脈沒了人,榮國府的爵位可不就落在二房身上了。

“對了,將軍還有一封信讓我轉交給賈叔。”

陳志山伸手從籃子裡襁褓下摸出一封信交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過信開啟,抽出兩張信紙。

目光快速掃過信上的內容,中年男子面色一肅,將其中一張信紙重新裝回信內,放到襁褓上,對陳志山道:“你把孩子送到林老和你妹妹那,信交給你妹妹。我去通知你幾位叔伯,點人,去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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