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日的公子與昨日不同！
“呂布能在冀州協助袁紹擊敗聲勢浩大的黑山軍，必定在抵達冀州前已有自已的部曲，僅憑几百騎兵不可能幫助袁紹取得勝利，除非呂布能像丁原、董卓、王允那樣得到袁紹的信任。”
“因此，他在第二次逃亡時得到了支援！”
“他第二次逃亡的路線只有弘農郡，根據他的路徑，很可能從武關北上。”
“沿著洛水向東逃，途徑盧氏、宜陽、河南、洛陽。北方是袁紹的地盤，當地的世家豪族絕不會背叛袁紹，選擇落魄的呂布。”
董悟提起筆，在盧氏、宜陽、河南三縣周圍畫了圓圈。
“只有這三個地方，呂布才會與高順相遇，並追隨他！”
“這些區域都在西涼軍的掌控之中！”
董悟突然停筆，抬頭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漆黑一片，不見絲毫光亮。
董悟深吸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我專攻歷史，否則這些將領都將與 ** 肩而過。”
此刻的董悟已無法入睡，即使沒有系統，他憑藉自已的知識，也能在東漢末年搶佔先機。
...
第二天清晨，整夜未眠的董悟迫不及待地衝出府邸。
“父親！”
“父親！”
聲音此起彼伏。
田儀正在盥洗，聽到呼喚，立刻放下手頭的事，來到董悟身邊。
田儀真心為董悟著想，公子武好不容易贏得主公的青睞，若不慎觸怒，後果不堪設想。
“公子，您現在要小心些！”
田儀拉住董悟的手臂，焦急地勸告。
董悟並未因田儀的阻止生氣，反而恭敬地向田儀致謝：“多謝田先生提醒，是我魯莽了！”
田儀這幾天的幫助，董悟看在眼裡，明白他是為自已擔憂。
董悟的尊重讓田儀十分欣慰，他的判斷果然沒錯。
“公子這麼急著來，是為了和主公商量什麼嗎？”
田儀是董卓府中的主簿，有些事情他也有決定權。
“田先生，我現在已是中郎將，是否有權利擁有自已的部曲？”範統直接問道。
“嗯？”
田儀愣了一下，沒想到公子武如此急切地前來只為這件事。
幸好他及時攔住，否則打擾了主公的好夢。
即使是親生兒子，也應有所收斂。
“就為這事？”
田儀輕鬆的語氣讓董悟察覺到一線希望，他急忙道：“是的，田先生，此事對我至關重要，我不能讓他被提前帶走！”
董悟焦慮的模樣令田儀驚訝，他到底看中了哪位武將，竟如此憂慮。
田儀沉思片刻，取出一個物品，遞給董悟：“你帶著這個去軍營就行了！”
“不過別貪多，太多會引起他人注意。”
“多謝田先生！”
董悟接過田儀的信物，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注視著田儀。
“公子還有其他事嗎？”
董悟露出微笑：“還請田先生幫我找一個在盧氏、宜陽、河南三縣的高順的人。”
田儀聽聞董悟的話，微笑著看向他：“小事一樁，沒問題。”
“那就勞煩田先生了！”董悟說完，拱手告別。
田儀立於門口，目送董悟漸行漸遠。正當他打算離去時，感覺到身後有人影。回頭一看，竟是主公董卓！
田儀吃了一驚，連忙施禮道：“主公，您醒了？”
“那小子病癒後，氣勢如虹，我能不醒嗎？”董卓不滿地瞪了田儀一眼。
“呃……”田儀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多言。
“他剛才跟你說了些什麼？”董卓詢問道。
“啟稟主公，公子武只是想挑選一些人手，以防被人捷足先登。”田儀接著說，“另外，他還提到盧氏、宜陽、河南三縣正在找尋一個叫高順的人。”
“高順！”董卓沉吟片刻，“既然姓高，那這人應該出自宜陽高家。”
“既然公子武需要，煩請代我以朝廷的名義向宜陽高家釋出徵召令，讓高順進京任職。”董卓命令道。
“遵命！”田儀恭敬地接受命令，轉身去安排事務。
“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如此慌張地闖入，他要找的兩個人有何特別之處。”董卓望著田儀離去的背影低語。
董悟策馬疾馳，飛出洛陽城，直奔西涼軍營而去！
“誰是張遼？”董悟一聲大喝，正在軍營操練和巡邏的西涼士兵紛紛停步，疑惑地注視著他。
“哪個世家的公子，竟敢在西涼軍營撒野！”有人質疑。
“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這裡是西涼軍營地，豈容他隨意妄為？”守衛們認出了真正的西涼軍世子，以為是朝廷官員的子弟。
幾個守衛正欲上前拘捕董悟，這時一個小校認出了他。“哎呀，怎麼會是他？”想起昨日李小校因質疑公子武而被趕出軍營，這位小校不敢輕舉妄動。
他急忙跑過去，踢開愣住的手下，諂媚地說：“公子，他們不認識您，所以沒認出來，還請您原諒！”對於董悟的客氣態度，他感到驚訝，因為昨日對李小校可沒有這種語氣。
聽到董悟的詢問，那四名原本想要捉拿他的西涼士兵得知了他的身份，頓時驚恐萬分，跪在地上懇求：“小人有眼無珠，望公子饒恕，饒恕啊！”
董悟搖搖頭，剛才自已確實太過急躁。看到他們的忠誠，他下了馬，逐一扶起他們，笑道：“你們並沒有錯，是我孟浪在先，是我疏忽了。”這讓小校和四人難以置信，公子武居然承認了自已的失誤。
“公子，您身為西涼軍公子，無需向我們道歉。”小校連忙推辭。
“你們忠心耿耿，何錯之有？”董悟再次解釋，這次小校不再拒絕，心中充滿欣慰，想來公子武是因為李肅做了什麼讓他不滿的事，才會將他逐出西涼軍。
“剛才公子說要找一個叫張遼的小校對嗎？”小校問道。
“沒錯！”董悟點頭確認。
“公子稍候，末將立刻派人去查探！”說完，小校迅速進入軍營傳達命令，讓部下尋找名叫張遼的人物。
“公子，請進帳稍作等待！”小校說道。
“嗯。”董悟應了一聲。
片刻之後，一人回來抱拳報告：“公子，王校尉打聽到了，確實有位名叫張遼的小校，因為是投降過來的將領，被安排在另一個營地。”
“他在哪裡？”董悟立即追問。
董悟顯得十分緊張。
“在……在……”
“別吞吞吐吐，直接帶路！”小校不滿他的結巴。
“是！”三人急忙啟程。
一刻鐘後，董悟抵達張遼所在的營地，在小校的引導下找到了張遼的住所。眼前是一位約三十出頭的壯漢，正在桌邊用餐。西涼軍對待降將的伙食實在簡陋，一碗清粥和一塊黑乎乎的鹹菜就是全部。
“這就是他們給你們的食物！”董悟怒視小校，大聲質問。
小校面無血色，此刻他感到十分委屈。
“公……公子，這……這些飯菜不是我負責的！”他辯解道。
董悟聞言，輕輕拍了拍額頭：“抱歉，我一時衝動。”
“呼～”小校如釋重負。
董悟取出田儀給他的信物：“把這個交給炊事軍頭，從今天開始，降兵降將的伙食待遇與西涼軍一致。”
“這……”
“別擔心，就說這是本公子的決定，而且有田主簿的信物，沒什麼好怕的！”董悟安慰道。
“是，公子，我這就去通知！”小校接過信物，匆忙退下。
帳篷外，董悟和小校的對話引起張遼的注意。他抬頭看向門口，眼神微眯，儘管董悟並未明言身份，但透過小校稱他為“公子”，他推測出董悟的身份應該是董氏家族的一員。不過，他對董卓的西涼軍並無太多敵意。
張遼與丁原、何進只是短暫的盟友關係，沒有深厚的情感紐帶，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已屬於任何一方。唯一讓他鬱悶的是，短短半年內，他已經失去了兩位主公。
“唉……”他嘆了口氣，繼續默默用餐。
“張文遠！”一聲輕喚傳來。
張遼疑惑地轉頭，發現一位年輕人站在自已身邊，不禁納悶他如何進來的。
董悟未經張遼同意，徑自坐到他對面，順手拿起張遼面前的稀粥：“正好口渴了！”說完，他一口氣喝光。
張遼的臉色瞬間變幻，內心湧動著憤怒，那是他今天的午餐啊！
然而，出於對董悟身份的尊重，張遼最終選擇保持沉默。
喝完粥後，董悟滿意地咂了咂嘴：“嘖嘖，味道比我想象的清淡，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撐過來的！”
張遼淡然回應：“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哪有資格挑三揀四！”
聽到張遼的話，董悟贊同地點點頭：“說得對，今天文遠請我喝粥，那我就請文遠享用一頓豐盛的大餐。”
外面的小校行動迅速，一份簡單的餐點很快就準備好了。
十五
一碟羊肉，一盤蔬菜，一壺小酒，兩碗醇厚的糜粥。
董悟端起一碗糜粥，遞給張遼：“文遠，敬請享用！”
董悟的心意，他終於明白了。
以木瓜相贈，期待回報以美玉，我絕不會虧待於你！
張遼目前無處安身，面對董悟的招攬，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接過糜粥，道了聲謝，然後大口大口地吞嚥下去，久違的飽足感湧上心頭。
“痛快！”
接連喝了好幾口，張遼才舒暢地撥出一口氣。再次審視眼前這位青年。
“敢問……”
既然要他張文遠效力，總該知道主公的大名吧！
“董悟，乃董將軍之子。”
張遼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凝視董悟，剛才沒聽錯吧？眼前的人竟是董卓的兒子，他只知道董卓有幾個侄子，卻未料到董卓手下還有這樣的後裔。
董悟挑起眉毛，笑道：“有何疑問嗎？”
張遼擦了擦嘴角，尷尬地笑道：“沒有。”
“像我這樣的身份，你覺得文遠會願意為我效力嗎？”
董悟笑著向張遼發問。
“值得！”張遼毫不猶豫地回答。
董悟今日之舉已足以讓他張遼追隨。
“就這麼定了！”董悟滿臉笑意，“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軍師中郎將麾下的騎兵都尉，統管我所有的騎兵。”
“末將遵命！”張遼抱拳行禮，恭敬回應。
然而，他從未聽過軍師中郎將這個職位。
“主公，咱們現在有多少人馬？”張遼忽然問道。
董悟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只有一個！”
“一百人？”張遼猜測。
董悟搖頭否定。
“一千人？”張遼皺眉追問。
董悟依然搖頭。
張遼眉頭緊鎖，不會是一萬人吧？他所知，西涼軍也不過五萬，給一個默默無聞的公子這麼多兵馬，合適嗎？
董悟看著張遼的困惑，笑道：“目前只有你文遠一人。”
“啊……”張遼驚訝不已。
自已太過草率，最終竟成了孤家寡人將軍！
董悟拍拍張遼的肩：“別擔心，兵貴精而不貴多！”
“況且，有你文遠一人，勝過十萬大軍！”
張遼無言以對，他承認自已的武藝高強，但也僅限於此。
董悟看著他，繼續說：“你不信？”
“主公對我期望過高，文遠並非能以一敵十的猛將。”張遼苦澀地道。
董悟擺擺手：“放心，這一天總會來的，我對自已的眼光有信心。”
“好吧……”張遼無奈地點點頭。
“走吧，隨意逛逛？”雖然不清楚新主公的意圖，但張遼還是起身應允。
隨後的時間裡，董悟忙碌起來，利用田儀提供的信物，在軍營內尋找可用之兵。
...
短短兩個時辰內，關於公子武的各種不滿言論如潮水般湧向董卓，董卓對此則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身為武將出身，他自然明白兒子的意圖——打造一支屬於自已的精銳騎兵，這對兒子未來的權力爭奪至關重要！
而此時，他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少帝年幼。如果天子不退位，他們此次的功績將很可能被少帝身後那些世家奪去。
跟隨他出生入死的西涼子弟，可不是為了宮中的妃嬪和些許財富那麼簡單，而是為了追求功名。一旦世家篡奪他們的成果，董卓想要效仿霍光扶持漢室的夢想便會一次次破碎，西涼軍多年來的辛勞將化為泡影。董卓自然不能坐視這種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