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義呼吸紊亂,心中積聚的那口氣,無處發洩,使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鬱悶。

眼見哥哥已然走遠,他只得加快腳步跟上。

只是這一次,他不再低頭,而是昂首面向夕陽。他的目光凝視著自已的雙腳,一步步踩在哥哥寧澤的影子上。

紅日西沉,尚未完全落下。

天空仍有光亮,只是所有的事物都彷彿被蒙上了一層灰色。透過窗戶遠望,遠處的山,正逐漸向深沉的黑色靠攏。

客廳內光線昏暗,伯父伯母高坐於主位,面容都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中,難以看清。

寧澤進入後,叔父寧無常開口道:“時光荏苒,你們如今已十五歲。竟皆具修士資質,尤其是寧義,伯父伯母都為你們感到自豪。我賜予你們每人六塊靈石,你們兄弟二人拿去。煉化靈器,極耗靈力,這些靈石你們所需。”

話畢,便有奴僕上前,交給寧澤寧義兩兄弟每人一個小袋子。

寧澤收訖袋子,沉默不語。

寧義則迅速開啟袋口檢視,只見裡面裝有六塊橢圓形的翠綠色靈石。他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感激之情,起身離座,對叔父叔母行禮道:“多謝伯父伯母,侄兒正需靈石補充靈力。承蒙伯父伯母養育,侄兒沒齒難忘,恩情永記!”

叔父笑著點點頭。

伯母則連忙擺手,對寧義溫言道:“快坐下,快坐下。你們兄弟倆雖然不是我們親生的,但我們一直都把你們當做親生兒子撫養。你們能有出息,我們也感到驕傲。唉,我們膝下無子,有時候在想你們真能成為我們的孩子,就好了。”

這話說的大有深意,寧義沒聽出來,寧澤卻微微皺起眉頭。

果然伯父接著就道:“我和你們伯母商量過,想把你們過繼到我們家來,成為真正的一家人。寧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寧義楞了一下,但他很快臉上就湧現出欣喜之色,一口應承下來:“說實在話,自從雙親死後,侄兒就很渴望一家團圓的日子。能和伯父伯母成為一家人,這太好不過了!”

伯母神情一鬆,笑起來:“那你就是我們的乖兒子了,還叫伯父伯母麼?”

“父親,母親。”寧義恍然,連忙改口。

伯父伯母都哈哈一笑。

“好兒子,不枉費我們夫妻從五歲就撫養你,可養了你整整十年啊。”伯母抹著淚。

舅父則看向沉默不語的方源,溫和地說著:“寧澤,你的意向呢?”

寧澤搖頭不語。

“哥哥。”寧義想勸,卻被伯父阻止。

伯父語氣不變,又道:“既然如此,寧澤侄兒,我們也不會勉強你。只是你已經十五歲了,也該獨立門戶,這樣一來也方便繼承你寧家支脈。伯父這裡為你準備了兩百塊靈石,算是給你的資助。”

“兩百塊靈石!”寧義頓時瞪圓了眼睛,他從未見過這麼多的靈石,不禁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哪知寧澤卻仍舊搖頭。

寧義大惑不解,伯父的面色卻微微一變,伯母的臉也陰沉下來。

“伯父伯母,若沒其他事情,侄兒就先告辭了。”方源沒有給他們再說話的機會,丟下這句話,直接就出了廳堂。

寧義起身:“父親,母親,哥哥是一時想不通,不如讓我來勸勸他?”

伯父擺手,故意長嘆:“唉,這事不能強求,你有這個心,為父已經很欣慰了。來人,把寧義少爺待下去,好生安住著。”

“那兒子告退了。”寧義退下,客廳便陷入了沉寂。

太陽徹底落下山去,客廳中越加昏暗。

半晌,昏暗中傳來伯父冷冷的聲音:“看來寧義這個小兔崽子,已經看破了我們的謀算。”

山寨的規矩中,有明文規定:十六歲的長子,有繼承家產的資格。

寧澤的雙親,已經亡故,留下一筆不菲的遺產,都被伯父伯母“保管”著。

這筆遺產的價值,可不是區區兩百塊靈石可比的。

若是寧澤也像寧義一樣過繼給伯父伯母,那就沒有資格繼承這筆遺產。若是寧澤今年十五歲就獨立門戶,也不符合寨中繼承家產的規定。

“幸虧啊,我們籠絡住了寧義,而寧澤只有中等資質。”伯父又嘆一聲,感到慶幸無比。

“那老爺,寧澤擺明了是要在十六歲獨立出去,我們該怎麼辦呢?”伯母一想到那筆遺產,語氣就急了。

“哼,他既然心懷不軌,也就怪不得我們了。只要我們在他獨立出去之前,抓住他的大錯,將他逐出家門,也就剝奪了他繼承遺產的資格。”伯父冷哼道。

“可是寧澤這小兔崽子,聰明得很,怎麼會犯錯呢?”伯母不解。

伯父頓時翻了個白眼,低聲呵斥:“你真是蠢笨!他不會犯錯,難道我們就不能陷害麼?就讓李靈兒那個丫頭先去勾引寧澤,然後再大叫非禮,我們當場人贓俱獲,再栽贓他個酒後亂性,喪心病狂的罪名,還怕逐不出寧澤?”

“老爺還是你有辦法,妙計啊!”伯母頓時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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