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淮突然逸出聲低低的悶哼,陸燼淵手一顫,箍住了懷中柳枝般的細腰。

沈鶴淮此刻很是難受,身上滾燙,腹中卻冰冷,甚至泛起絞痛,她迷迷糊糊想,明明還沒到來月事的時候,又陡然想起方才吃的麝香桂花糕,這才意識到是麝香作亂。

她無力地捶了下陸燼淵的肩:“放開。”

好痛。

陸燼淵竭力控制著自已的手不亂動,隨口問道:“放開去哪?”

沈鶴淮心裡不痛快,手捂著腹部,賭氣道:“去找小倌,不要你。”

放在他腰間的手猛地收緊,陸燼淵垂眸看向懷中的人,正想低斥一句,卻驟然看見她煞白的臉。

“沈鶴淮。”

陸燼淵正要問她怎麼了,懷中人就猝然暈了過去,軟著身子倒向一旁。

他將人穩穩托住,心裡不合時宜的念頭散了一乾二淨,沉聲吩咐車伕:“速速回府。”

馬車速度越快便越顛簸,陸燼淵只好將人緊緊抱著,他們還是第一次離得這般近。

昏睡著的沈鶴安安靜靜躺在他懷裡,沒有半點平日裡惹人心煩的模樣,乖得不行。

陸燼淵眸光輕動,偏頭移開視線,抬手擦去了她額間薄汗。

馬車停在五皇子府,陸燼淵抱著沈鶴淮下了馬車。

迎上來的管家掩下心底愕然,王爺成親三日都對王妃極其冷淡,聽說新婚夜都沒有圓房,這回個門怎麼就抱上了,還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陸燼淵抱著人大步走進院中,厲聲吩咐管家:“讓翟佑川滾過來。”

翟佑川是個浪蕩公子,卻醫術卓絕。

王府的人在溫香樓找到他時,他正靠在舞姬身上笑得開懷,吊兒郎當地拎著一壺酒,慵懶又漫不經心地聽著曲兒,桃花眼裡波光流轉,天生一股風流。

被人從溫柔香裡拽出來的翟佑川罵罵咧咧趕到王府:“找小爺做甚?!”

翟佑川的眼彷彿天生為美人而生,甫一進門就被躺在床上的沈鶴淮吸引了全部注意,完全忽視站在他正前方的陸燼淵。

“這位小娘子是?”翟佑川在美人面前從不失儀,整了整儀容,清了清嗓子,抬步走向床邊。

陸燼淵扯住他的後衣領將人拽了回來,沉聲道:“小娘子?你該叫她一聲嫂嫂。”

翟佑川微微瞪大雙眼:“沈鶴淮?”

陸燼淵不置可否。

翟佑川納悶:“沒人說過她長這麼好看啊,這同長在沈府的沈鶯漓,長相不如她都美名在外,她怎麼被藏得這麼嚴實?”

陸燼川想起今日沈鶴淮與林氏沈鶯漓的針鋒相對,淡聲道:“自是有人不想讓她聲名遠揚。”

他在娶她之前,也不知道她的樣貌這般出色。

翟佑川痛心疾首:“可惜了,好好的美人配了你這麼個冰塊,中了春藥都得硬抗,慘吶~”

陸燼淵冷冷瞧他一眼:“看診。”

翟佑川邊往床邊走邊回頭調侃:“你倆是夫妻,中個春藥還要折騰我來看病,你倆自已折騰一下不就完了嗎?”

陸燼淵睨他一眼沒說話,翟佑川噗呲樂了。

“差點忘了,你是塊純冰。”

翟佑川的笑臉在搭上沈鶴淮脈的那刻戛然而止。

陸燼淵見好友突然變臉,便知事情不簡單:“如何?”

“她服了過量麝香。”

“麝香?”

陸燼淵想到沈鶴淮捻著桂花糕的那一幕,以及林氏驟然慘白的臉,很快理清其中因果。

也知是自已誤會,看來沈鶴淮突然離席許是知道那桂花糕有問題,她是趕去救她的嫡母。

陸燼淵走到床邊,垂眸看向昏迷的沈鶴淮,那種看不透的感覺又來了。

他曾以為她蠢鈍,結果她利用自已將林氏反將一軍。

他曾以為她怯懦,結果她不惜傷害自已來救嫡母。

他曾以為她喜歡他,結果她寧願找小倌也不願碰他。

陸燼淵眸光沉沉,問向翟佑川:“可有法子?”

翟佑川從懷中拿出玉瓶倒出顆黑色藥丸:“喂她吃下去,能緩解她腹中絞痛。”

陸燼淵依言照做,看著沈鶴淮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心底也微妙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翟佑川又道,“這藥丸只是緩解她的痛意,她如今的情況只能用性寒的藥來壓制,對身體損傷太大,可能會影響生育。”

“最好的辦法是先散去春藥的藥效,我再用藥,對身體的損傷會小很多。”

翟佑川說完這話,起身便走:“春藥怎麼解你倆看著辦吧,反正現在不能用藥。”

陸燼淵攔住他:“先給我解藥。”

翟佑川白他一眼:“泡冷水去吧你,個不解風情的冰塊。”

“這麼大個美人你都不喜歡,我聽說這姑娘對你可是死心塌地啊。”

“就作死,以後後悔了別來找我哭!”

陸燼淵挑了挑眉,眸底生出幾分戲謔:“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已吧,芙然就快回來了。”

陸芙然是陸燼淵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明媚張揚,出身尊貴,偏偏喜歡上翟佑川這個浪蕩公子,追了他許多年。

前段時間被翟佑川傷了心,說要出去闖蕩江湖,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

翟佑川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皮發麻,片刻也待不下去:“今後除非你的葬禮,否則勿尋。”

“嫂嫂的藥我明日會託人送來。”

這王府他絕不會再主動踏進一步。

翟佑川走後,陸燼淵命人給浴桶倒滿冷水,泡了許久,身上熱意稍退,不巧,沈鶴淮醒了。

隔著一道屏風,沈鶴淮或許以為房中無人,沒有刻意壓著聲音。

擾得陸燼淵剛退卻的情潮又捲土重來。

陸燼淵咬了咬牙,仰著脖子靠在浴桶上,一串水珠沿著喉結蜿蜒而下,沒入微微晃動的水中。

明月悄悄隱在雲後,翠青的葉上懸著垂露。

屏風之隔的兩人都被蒸騰的欲燒紅了眼。

呼吸纏在一處,分不出彼此。

......

後半夜,沈鶴淮終於沉沉睡去,陸燼淵從浴桶裡起身,看了眼床上的沈鶴淮,悄聲離開。

陸燼淵剛到書房坐下,護衛林邵的訊息就呈了上來。

“王爺,有赤炎軍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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