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儀式是在當天中午就結束的,吃過晚飯以後,驚瀾城又下了一場小雨。雨水滋潤了冬日的乾燥,也讓晚間的驚瀾府多了幾重朦朧。

今晚,興致最高的是戰百里,這位著名的軍事理論家向貝克拉蘇申請要和驚瀾府的師生來一場軍事理論上的交流與研討。並一定要讓上午被列入名單的韓賁、雷吉哈瑞等五名學員參加。

貝克拉蘇當然同意了,而且還提高了舉辦的規格,不僅親自帶著一眾屬下參加,還讓一部分如吳大腦袋這樣的學科教導與助理教導當觀眾。另外還特意挑選了五千名各個年級的學員,一起旁聽學習。

歐亨利與貝克拉蘇坐在一起,靠得很近的兩人,一直在眾目睽睽之下頻頻低語,現場其他人自然知道這二位都是高官,他們之間的對話,不是其他人能偷聽的。所以,現場絕大多數人對於二位的行為熟視無睹,只把視線放在戰百里以及依次上前高談闊論的學員身上。

“貝克拉蘇大總教,”歐亨利在貝克拉蘇耳邊低語道:“有懷疑物件麼,驚瀾府那麼多教導,總要有個範圍吧。”

“我事後暗中分析了一下,這人在驚瀾府的地位不低,應該就是總教級別的人物,他能接觸到絕大部分或者全部的驚瀾府的機密,當然我手中掌握的絕密他應該是接觸不到的。”

“所以,我自己列了一個嫌疑人的名單,名單上的名字一共是四十九個人,包括阿方索、埃斯提拉莫、卡拉隆斯坦、歐陽靖、公孫不凡、西科蘭維爾等他們都在上面。但是,這些人之中到底哪一個是,我現在不好判斷!”

“所以,你要佈置這麼個計劃,將其引出來?把韓賁打造成一個驚才絕豔的超級人才,吸引目標向韓賁動手。然後再………”

“對,是的,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夠讓其暴露的方法!”貝克拉蘇說完後,自己在心中連連抱歉,因為這計劃可不是他一個人相出來的,另外那人的名字,如今是無法說出口的。

“我沒有告訴韓賁具體的計劃內容,只是告訴他我前期需要他做得,就是要他在半年之內,成為所有人都承認的優秀、有為、可以在戰場上大放光芒的學員,暫時只告訴了他這些。”

“貝克拉蘇大總教,您這個…是否有些不地道………雖然我想說有時候為了一個偉大的目標,弄一些光彩的小手段也無可厚非,但是您這對於韓賁來說,就是在欺騙他了。如果換了別人,我問都不問,但是這個韓賁他與宇文驪不清不楚,身上的異光又詭異強大,一旦您的這個計劃讓他起了很大的反感,那麼驚瀾府可就………”

“歐亨利副委員長,我是驚瀾府的大總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為驚瀾府考慮,我知道這裡面的風險,但是為了不讓這隻黑手對驚瀾府造成更大的破壞,為了不讓我們口中這些聯軍的未來不再過早夭折,我願意承擔這個風險。假如真的出了事情,我貝克拉蘇願意一人承擔,老實說,我辦公抽屜裡的認罪書、辭職表、以及告驚瀾府全體師生書、全部寫好了,我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後事,現在該我為了驚瀾府而全力以赴了!”

“貝克拉蘇大總教,我想我們聖靈大陸要是多一些像您這樣的人,也許這局勢也不會像如今這樣糟糕!”歐亨利不由感嘆道。

“但願如此,不過也已經只是個願望了!”貝克拉蘇自嘲式地說道。

這個室內禮堂的正中間,戰百里正滿面紅光地講述著他著作中提及的理論,而且經常用聯軍在戰場上的實戰戰例來對比。

但是臺下聽眾卻越聽越感覺,這戰百里似乎與普通民眾一樣,正面反面都批判聯軍的無能。

通場引經據典之後,在加上實際戰例列舉。然後,重申假如一場戰役戰鬥由自己指揮,根據自己研究的軍事理論會取得什麼樣有利或者說輝煌的戰果。

從戰百里上臺開始講述伊始,如今已經滔滔不絕地將近五十年以來的聯軍所有的大中型規模的戰鬥都批得體無完膚。

聽得臺下學員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因為臺下有不少學員是貴族出身。他們的長輩親人可都是那些戰鬥的親歷者。

現在一個只躲在後方誇誇其談,只敢握住筆桿子在紙上揮斥方遒的老年狂士,隨隨便便就要否定幾十年來聯軍無數鮮血和努力。他們不會答應。

貝克拉蘇見禮堂中來旁聽的學員間的氣氛越來越不對,三三兩兩的學員開始交頭接耳,有的學員還一邊不斷翻著白眼。

貝克拉蘇便小聲問一旁的歐亨利道:“副委員長,這個戰百里,之前我雖然久仰大名,但是這人從來沒有和驚瀾府產生過交集,與我個人也沒有什麼私交,這次怎麼突然會光臨驚瀾府?”

歐亨利回答道:“是我帶他來的,他也興致很大!”

“為什麼?”

“你也知道,”歐亨利回答道:“這次我們來是來挖嘉瀾遺族的,大總教你想,嘉瀾遺族他們掌握了太多的資源、財富、各種典籍還有資料文獻。假設除宇文驪以外還有人混入驚瀾府和其他軍事院校,那麼我想他們會的東西,應該與我們這兒的普通學員不一樣吧!畢竟也許把我們所有軍事院校所有資料加起來都沒有人家的全。當然,他們也許會偽裝,但是在行家眼裡是可以發現蛛絲馬跡的。”

“原來是這樣!那麼,這個戰百里也算知情人了?”

“不,貝克拉蘇!”歐亨利否定道:“我們沒有和直說,直說讓其在驚瀾府內多多與思想活躍,成績優秀的學員交流。如果他覺得有什麼好苗子,可以暗中推薦給我們。”

“這會涉及到許多學員的歷年考核內容,筆試內容還有日常成績,所以我也希望大總教您能給予戰百里這個許可權!”

“只要戰百里認可的,我們都會暗中調查,然後緊緊盯住,將來讓他們上戰場,能用他們,但是要防範他們往上爬。不能讓他們把持我們軍中的高位!”

“副委員長,您可想得真周到!不過,我今天真是大開眼界,這聞名遐邇的戰百里,怎麼是如此一個……一個……”

以貝克拉蘇肚子裡的詞彙量,也無法形容戰百里這樣的一個人。或者說,貝克拉蘇實在是顧及戰百里著名軍事委員會家的名頭,找不到確切的含有貶義的詞語去形容此刻真性情全部漏出的戰百里。

禮堂內,儘管照明石照亮了各個角落,將所有的黑暗驅趕開,但是坐在裡面的驚瀾府學員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暗。

戰百里在臺上的熱火朝天及滔滔不絕,與臺下冷冽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種對比連歐亨利都感覺到了,於是對著貝克拉蘇說道:“這戰百里麼,雖說是軍人,但是一直是握筆桿子的,這難免又沾上點文人的臭脾氣和不知所謂的傲氣,所以這個面目的戰百里,是不受人待見的。這有些人還是待在書上為好,那樣至少能有個高高在上的形象!”

“咳…………”

貝克拉蘇嘆氣道:“誇誇其談!”

貝克拉蘇眼看底下那些學員都快要跳起來反駁戰百里的口若懸河了,急忙笑著站起來打斷了正在興頭上的戰百里,對著這老頭說道:“戰百里先生,聽您講述行軍作戰真是讓人受益非淺茅塞頓開啊。您一輩子浸淫在此間,已然是此道大家,您可是我們驚瀾府的所有教導都要仰望和學習的榜樣!”

“貝克拉蘇大總教,您這是說哪裡話,言重了,老夫不過一拽文的而已,相比於能拿著武器上戰場的,老夫做的這麼點事情,微不足道,不值一提!”戰百里還知道口頭上謙虛一下,不過剛才貝克拉蘇的那幾句奉承讓其心中是很受用的。相比於別人對自己的吹捧,戰百里更加願意聽到貝克拉蘇的讚揚,因為戰百里將此視作來自同行的肯定。

“戰百里先生,”貝克拉蘇又對著戰百里說道:“您剛才在這裡也說了那麼久,也有些累了,您看,我們驚瀾府的學員其實已經很迫不及待地要發言還有和您交流了,他們都對您非常仰慕,想得到您的指點,想和您交流交流戰略以及戰術上的問題!所以,還是請您滿足他們一直以來的願望吧!”

貝克拉蘇這一番話下來,原本悉悉索索的旁聽學員之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他們的大總教。

貝克拉蘇這番話說得極有水平,不僅中斷了戰百里不被人待見的演說,還制止了學員中快要壓抑不住的暴發,而一旦暴發那麼在那麼多客人面前,驚瀾府就將大塌其臺。

而貝克拉蘇說讓學員與戰百里交流,看現在的情形,又有哪個學員願意上去交流。不給他搗亂就不錯了。

不明就裡的戰百里還真的以為臺下那些望著他雙眼火熱的學員都會爭先恐後的向他請教,向他提問,會用他們能想出來的最為優美的詞語和語言恭維自己。所以就欣然結束了自己的演講,收起自己的記憶水晶。

戰百里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收拾好,就立刻換上一副老前輩的面孔,對著下方的學員問道:“學員們,你們有什麼問題要問老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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