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愛國一問這話,童司韶就覺得噁心,他早就不關心這個女兒的死活了。

甚至在他猜到真相之後,所關心的,也不是這個女兒的死活,而是如何利用她的軀殼吸人血饅頭。

但今晚童司韶前來,也是想在結婚之前對這件事做個了結。

童愛國是寄主的親生父親,權當他有知情權吧。

“我以前經常做噩夢,夢到她以前的遭遇,她被李春晴和童麗穎欺負,動不動就被甩耳光,餓她肚子,還用刀叉刺她。在夢裡,她孤立無助,經常在深夜哭泣,發誓要不惜一切,報復李春晴母女倆。”

只是寄主用的方式太極端,既傷害了自己,也傷害無辜的人。

最近這段時間,童司韶很少做這種夢了。

也許是因為她的意識逐漸與這個軀殼融合了,也許是因為寄主的殘魂已經離開了。

童愛國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你現在很少做噩夢了?她離開了?”

童司韶直言不諱,“我不知道,也許已經離開了,也許還沒有,不過最近,我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童愛國放下茶杯,茶杯輕磕了下桌面,發出輕微的響聲,“她也挺可憐的。”

童司韶抬眉問道,“你關心過她的死活嗎?”

在她受欺負的時候,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

童愛國用手抹了一下臉,輕嘆,“她是我女兒。”

是的,他也是人,也會難受。

拘留期間,童愛國想了很多,如果他的女兒沒被桃代李僵,就不會做得那麼絕。

小時候,她是那麼依賴他,只要他稍微對她表現出一點慈愛,她就受寵若驚,高興得天天圍著他轉,不停討好他。

“爸爸,我穿這條裙子好看嗎?媽媽說很好看。”

“爸爸,以後我會努力學習,你不要生氣了。”

“爸爸,今天媽媽叫李媽燒了你愛吃的回鍋肉,不過媽媽讓我盯著你,不讓你多吃,怕你三高。爸爸什麼叫三高?”

他的女兒不敢,也不會對他這麼絕情。

這個時候,童愛國才念起女兒的好。

後來在道觀靜心期間,童愛國想得很多,他不是不相信因果報應,他只是不怕因果報應。

但是報應真的來了,他也會反思。

但他的反思,就像他放下的茶杯,會磕出一聲輕響一樣,也就這樣了。

這點響聲不足振聾發聵,不足以動搖他的貪婪自私,不足撼動他堅硬的心。

像他這樣性格的人,反思一次,內心便會堅硬一次。

他會變得越來越理解人,只要他願意,但是,也會變得越來越懂得利用這一點。

他這樣的人,不如不反思,越反思,越走入歧途。

服務員把菜端了進來,一盤青椒炒回鍋肉,一碗十錦炒麵,一份黑魚㷛。

都是童愛國愛吃的菜。

童愛國失意時吃過粗菜淡飯,得意時吃過山珍海味,但從沒有飯菜像眼前這幾樣那麼刺心。

他吃了幾口菜,又把碗筷放下,“她還說了什麼?”

童司韶說道,“她說,你過50歲大壽那天,那隻紫砂壺不是她打碎的,是童麗穎打破之後栽贓在她的。”

“不可能!”童愛國脫口而出,“是她打破,然後栽贓給小穎,小穎不可能做這種事。”他的眼角還含著一抹紅,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武斷。

童司韶本想好好與童愛國吃頓飯,替寄主與他話別,現在覺得一切都很多餘,“你找我,不是為了悼念她那麼簡單吧。”

童愛國聽出她口裡的譏諷,也不再做張做致,“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小穎?”

童司韶冷冷說道,“你想多了。不是我不肯放過她,是她觸犯法律,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童愛國嘆了口氣,“你那些證據,不一定有用。我與小穎商量好,可以把她的股份全部轉讓給你,只要你收回那些證據,或者在作證時承認,那些錄音遭到部分損壞,你沒辦法保證那些錄音的完整性。”

童司韶皺眉,“你想讓我做假口供?”

童愛國說道,“這不是假口供,我只是提供了一個可能性。”

模稜兩可,夠狡猾的。

童司韶笑了一笑,“比起她所挪用的公款,她的股票不夠看。”

童愛國“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在利用皮包公司回購股票。但童氏目前沒有那麼多的資金。你也別怪裴意然,他就算有心幫忙,顧鳳斕(董事會)卻扣著他的提案不批。你何必跟錢過不去?”

姜嘛,還是老得辣,童麗穎只會用威脅的手段,逼迫童司韶,而童愛國知道利誘的力量有多大。

談錢很俗套,但很有用。

童司韶不為所動,“這些不勞你費心了。”

童愛國提醒她,“你可能忘了,我仍然是公司的董事長。”

童司韶“哦”地一聲,拉長了聲調,“原來你還記得,你是公司的董事長。”

童愛國以商人的口吻問道,“你不妨再考慮看看,這個交易你並不吃虧。眼下是你的表現期,就算你把公司整頓得再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現金流的支援,你也是寸步難行。”

童愛國在被關押期間,也很關注外界的訊息,還會有人向他通風報信。

他又是隻老狐狸,洞悉各種商業套路,童司韶所作所為,他看得明白。

童愛國不得不承認,童司韶在經商方面比童麗穎有天賦,有能力。

只可惜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否則,他會重新考慮繼承權的問題。

童司韶也不想瞞他,“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了,我就是要童麗穎受到應有的懲罰。”

資金流的事,也不是沒辦法可想,她打算重組童氏,讓裴氏明氏控股,三分天下。

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這樣的話,童愛國董事長的位置就保不住了。他當然不會同意。

不過,他當初迫於巨大的輿論壓力,已經授權其他人代理董事長一職,限期兩年。

兩年之間,童愛國不能對公司行使任何權力。

好說歹說,童司韶就是不同意,童愛國只能抬出他的法寶,“我知道你是因為小穎傷害了你小姨,才這麼恨她,但是,裴意然也傷害了你小姨,你為什麼會原諒他?你能原諒裴意然,為什麼不能原諒小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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