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多,童司韶從後院田園裡,摘下一顆成熟的紫甘藍。

九月份的天氣,太陽昇起來沒多久,天高氣爽,吹來的風裡夾著新清的味道。

她抱著紫甘藍走過細長的小徑,兩側紫甘藍的真葉呈紫霧狀,包裹著紫水晶般的圓溜溜的果實,一眼望去,紫氣東來,頗為壠上桃花林的感覺。

剛剛跨過田畔,迎面看到劉老管家拎著一個菜籃子,帶著兩個男幫傭一起走了進來。

“劉伯早啊。”童司韶快樂地打著招呼,“你今天這麼早就來摘菜了?”

裴家主宅建在半山腰,依山傍水,當初老太爺選址的時候,風水先生說,此地的風水好,宜子孫,人旺財旺子孫旺。

別墅的後院上下兩個方向延展,往上延展,及目所見,是大面積的種植園,花果蔬菜,盡有盡有。

往下延展,建有全國最長的私人賽車道。

“少爺從小就喜歡賽車,主母不希望他整天往外跑,出了事自己卻不知道,乾脆就買下整座山頭,將山道修成了賽車道。”

這幾天在這座菜園裡,劉伯跟童司韶絮絮叨叨了不少往事。

劉伯看了一眼童司韶手中的紫甘藍,滿是皺紋的臉上浮起笑容,“少爺今天又想吃紫甘藍炒飯了?少爺的嘴都被童小姐養叨了。”

這禍甩的,真有水平。

童司韶只是見裴意然受傷以後,一日三餐老愛喝粥,體重有所下降,才變著法子哄他吃些別的。

童司韶喜歡用捲心菜炒飯,而平時市場買不起的上品紫甘藍炒起飯來色香味自然更好,裴意然挺喜歡吃的,而且只愛吃她炒的,每次都能吃光一整盤。

童司韶只好費點心,親自下廚,天天哄他多吃一點。

家裡的五星級廚師們經常含著兩包淚袋,看著童司韶群鳩佔鵲巢,懷疑自己離下崗不遠了。

童司韶陪劉伯往裡頭,看著那兩個幫傭舉著摘果器,一串串,連枝帶葉,摘下荔枝。

住在裴宅裡,基本不用自己花錢買水果蔬菜。想吃什麼就種什麼,都是綠色食品。

“童小姐,你先回去吧,省得少爺找不到你。”劉伯看她興致勃勃將摘下來的荔枝擺列到籃子裡。

“今天南希來了。”

現在南希每週來一趟,幫裴意然做心理治療。

劉伯聽到南希的名字,不予置評,那女孩倒比童麗穎好,如果他沒老眼昏花的話,對少爺也是一片痴心的。

她那樣的家庭,女孩子家要麼學金融管家,要麼學藝術芭蕾,學什麼精神心理學。

下大本錢的。

“瞧我這記性,給忘了。我讓廚房多加兩樣菜吧,以防她留下來吃飯。”劉伯向廚師打電話。

劉伯這個電話打得挺久,不知談到別的什麼,似乎與廚師在電話裡起了爭執。

童司韶怕他尷尬,沒打招呼,悄無聲息地坐上纜車走了。

從山頂到山下,有一條專用的纜車線,別墅附近有個停靠點。

跳下纜車後,童司韶在綠化帶的長型藤椅上休息了會兒。

儘管劉老管家嫌棄這裡曾經安靜得像個墳墓。

小住幾天後,童司韶卻覺得以往的印象有所偏頗。

這座用來自歐州的白色大理石構築而成的別墅,外觀看起來頗具羅馬古建築的風味,圓形的拱窗和交叉的拱頂,盡顯雍容華貴,客廳裡甚至設有壁爐,牆上掛著梵高的名畫。

劉伯說,修建主宅時,少爺畫得設計藍圖,主母略加修改後,讓裝修團隊一絲不苟按照上面的圖樣施工。

“主母很疼少爺的,就是方法強硬了些。”劉伯當著童司韶的面,不無遺憾嘆息,“童小姐以後要多開解開解少爺。”

劉伯用心良苦,童小姐不忍心打破他的夢想,只是笑笑不說話。

裴家母子的矛盾不是她能化解的,也不是一方做出妥協讓步就可以化解的。

他們太相像,同樣的驕傲和好強。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什麼敵人,是你希望被他打敗的。

那就是自己的孩子。

母愛是複雜的。

你既希望孩子乖巧孝順,又希望他能打敗你,超越你。

魚和熊掌哪能兼得。

童司韶神遊太空,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發出提示音。

李春曉發了一張橡樹的照片過來。

與李春曉影片,是童司韶每天的功課之一。

李春曉的身體在逐步康復中,她現在已經能拄著拐扙走上幾步了。

不過今天甩過去的影片請求,被秒掐了。

李春曉說鄭看護正在幫她按摩雙腿,不方便接影片。

姐是最拽的:我懷疑她是個密探,我說什麼,回頭都會傳到荷蘭帥哥那邊。

雲捲雲舒:悲摧,僱傭關係變情敵。

姐是最拽的:我最大的情敵是骨科的托馬斯。

雲捲雲舒:……已經石錘了嗎?他是個優質的gay?

姐是最拽的:正在找機會石錘。昨天給他送花,並將寫著情話的卡片插在花束裡,他收了。

雲捲雲舒:卡片上寫什麼?願全天下的兄弟終成情侶?(一臉八卦相)

姐是最拽的:不,這麼俗氣的話我說不出來。(戴著墨鏡鄙夷相)

雲捲雲舒:願聞其祥。

姐是最拽的:先生,如果你不想撿肥皂,那就讓我幫你搓操。

雲捲雲舒:……

有個人突然闖入境頭。

“嗨,司司!”李翔榮穿著改良過的唐裝,向著境頭搖手。

經過上次拉抻手臂事件,童司韶見他還有些尷尬。

但是一想到,這段時間都是他在國外陪著李春曉,又有說不出的感激。

“這個時候,榮三哥也在啊,真是辛苦了。”童司韶是真心致謝。

“別那麼見外,李春曉也是我小姨。”李翔榮笑的開朗,“聽小姨說,你搬進裴家主宅了?”

“嗯。”

“終於見天日了。”李翔榮說道,“我見過裴媽媽幾次,她為人親切和藹,挺提攜看顧晚輩的,你們相處起來一定很愉快吧。”

“……噢”李翔榮見到的是假顧鳳斕吧,還是說顧鳳斕只在她面前特別愛擺架子?“那她可能不怎麼待見我吧,畢竟我這個人有點擰巴。”童司韶有些鬱悶地說道。

雖然與顧鳳斕同居在一個屋簷下,但是顧鳳斕一直對她視而不見,當她是空氣。

童司斕可以不把這當回事,裴意然卻不行,他變得焦躁不安,偶爾還會做起噩夢。

“司司,自信些,當年你剛到我們青瓷小鎮的時候,村裡的阿姨擠破腦袋都想討你回家當媳婦,你可是她們心中最佳的兒媳人選。”李翔榮笑著說道,側過頭向框外的李春曉求證,“小姨,有這回事吧。我沒騙人吧。”

李春曉的笑聲坐揚聲器裡傳過來,清晰得可以聽到笑聲裡的打嗝聲。

“那時我媽也找了個藉口,說是把自家種的絲瓜送給小姨嚐鮮,特地上門去看你。回來跟我說,你真的真水靈,真想認回來當乾女兒。”李翔榮繼續懷舊。

童司韶一直不知道李翔宇現在打什麼主意,也不想知道。

這不關她的事,她已經有裴意然了。

所以她對這種擦邊的話題比較敏感,也比較警惕,一碰到類似的情況,馬上轉換話題,不給人希望,也不希望別人誤會。

“我想討教一下,除了喝茶以外,你知道裴媽媽還有什麼愛好嗎?”童司韶虛心地,“把密訣說出來,我想討好一下未來的婆婆。”

從她身後突然傳過一道聲音,“寶貝,這種事問我就好,怎麼好意思問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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