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然聽到他媽老調重彈,不快地喊了聲“媽”。

剛才他就一口回絕了他媽這兩個條件,尤其是第一條。

這種情況下,裴意然不可能讓童麗穎來照顧的他,那置童司韶於何地?

他好不容易才養熟這隻白眼狼,讓她終於把他放到心尖上,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功虧一簣,又把她弄丟了。

裴夫人轉過身子看著兒子,用不達目地絕不罷休的口吻說道,“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你說你喜歡童司韶,那當初你就不該去招惹Lisa……”

裴意然欠起身子,還沒來得及反駁,裴夫人不容分說,“聽我把話說完。當初我看在童媽的份上,對她們姐妹倆一視同仁,是你自己討厭童司韶,總是幫著Lisa說話。”

“暑假請這對姐妹來我們的別墅玩,你嫌童司韶纏著你教作業很煩,讓我找個理由別讓她來。你還說Lisa很聰明,懂得舉一反三,你只要說幾句,她便領悟到了。有沒有這回事?”

“童司韶與Lisa吵架,都在爭誰是正牌童小姐,誰是小三的女兒,兩人大打出手,你與明皓兩個人,都站在Lisa這邊,非要童司韶向Lisa道歉,讓她承認Lisa是童大小姐,不然你們就與她絕交,把她趕出你們的社交圈。有沒有這回事?”

“你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別人問你,讓你聯姻,你會選誰當妻子,你說除了Lisa不作他想。有沒有這回事?”

“我看你從小到大,除了Lisa也沒有跟別的女孩走得特別近,尤其出國這幾年,你們倆幾乎形影不離。我就覺得你既然喜歡Lisa,那我也對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也好一些。這幾年,我待Lisa如女兒般看待,她對我也很孝順,上次我割闌尾住院,她在醫院盡心盡力照顧我。她與我們家的關係幾乎人近皆知,你現在卻告訴我,你喜歡的是童司韶,而不是Lisa?”

“你是想讓人看你笑話,還是看我笑話,還是看我們裴家笑話?”

裴夫人說的口都幹了,她看了一眼右側淨水器的水龍頭,正想示意助理倒杯水來,不過很快意識到,助理還在門外,便嚥了咽口水。

童司韶聽得津津有味,回過神走過去,從櫃子裡找出一次水杯,兌了一杯水,端給裴夫人,“裴媽媽,你喝水。”她出入醫院如同出入自己家,也是沒誰有她熟悉醫院的佈局了。

裴夫人也沒跟她客氣,接過水來,喝了兩口說道,“我剛才講的話,你都聽清楚了。你與然子有過什麼協議,我不管,但是你們這樣欺負Lisa,害她被人看輕,被人笑話,我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童司韶笑著說道,“我與我姐之間,誰欺負誰,一時也論不清楚。不過,”她轉過頭看向裴意然,“如果你媽媽所說是事實的話,那你確實欠了我姐一個交待。我沒想到,你以前還做過這種許諾嗎?”

裴意然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沒想到他媽媽居然拿那麼久的事情來說道。

童麗穎剛被領回童家時,童媽還在,儘管纏綿病床,卻餘威猶存,童麗穎懂事,做什麼事都是一副戰戰兢兢,委曲求全的模樣,童司韶那時還很囂張,容不下她。他與明皓兩個人覺得童麗穎可憐,不免袒護她一點。

這是偏袒的開端,純粹是小孩心性,少年意氣,不夾什麼其他的東西。

他是說過,如果聯姻的話,除了Lisa不做他想。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明皓剛剛向他炫耀他結束了處男身份。那時裴意然心裡有些慌,他怕嚴重的過敏症會導致他一輩子成不了男人。明皓說要帶他去玩,他又覺得髒,就用那句話做了推脫。

這只是他與明皓之間的玩笑話,並沒有正式許諾,也沒有當著童麗穎的面說過。

說過也就忘了。

誰知道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還會自動衍生出各式各樣的解讀。

還有一些事,都是隨機發生的,沒有特定的意義,可是經過有心人去頭掐尾縫合勾勒一番,就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你再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對上童司韶調侃的目光,裴意然百口莫辯,心裡又是愧疚,又是不安。

當初童司韶被抓回來的時候,他嘲笑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風水輪流轉,如今他也得了現世報。

“媽,你這都什麼跟什麼?這些事根本都挨不到一塊。”裴意然無奈地說道,“我跟明皓,童麗穎都是朋友,對我來說,他們之間沒什麼區別。甚至與明皓交情更好一些。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裴夫人冷笑,“你說的不算,Lisa在我面前哭過好幾回,她只希望你能再給她一個機會。我看這樣吧,你給Lisa一個機會,我給童司韶一個機會,我也不想你將來怨我。”

她沒想到李向榮的計劃會功敗垂成,兒子色令智昏,竟不惜使出苦肉計。現在她只能寄希望於童麗穎,讓她想辦法撬走童司韶。

裴意然瞭解他媽媽,知道這是她的緩兵之計。

他媽媽這一生性格強勢,幾乎沒向什麼人妥協過,當初她家裡人不同意她與他父親交往,她也像這樣,用了緩兵之計,婚禮當天逃婚了。

裴家雖然也是當地稱霸一方的富豪,但與皇城根下的太子黨還是不能相提並論,裴夫人為免裴氏集團受到打壓,曲線救國,花了十年的時間,將生意做到大不列顛公主那裡,與公主成了至親好友。

有了這座靠山,裴氏集團在她手中飛快發展,才有了之後的規模。

他媽媽的人生字典裡不存在“妥協”兩個字,暫時的妥協是為了最終將敵人掀翻在地,踩在腳下。

裴意然之所以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他也是這樣的人。

他不想與媽媽兵戎相見,但似乎沒有退路了。

一個李向榮,就差點成功帶走童司韶,再來一個童麗穎,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就憑裴意然對童司韶瞭解,知道她是不會受這種委屈的。

再說,他也捨不得讓童司韶受這種委屈。

視線從童司韶臉上挪開,裴意然側過頭,直視著母親說道,“媽媽,這種話不要再提了。我現在頭很疼,想休息了。我前幾天去雲南,帶了幾斤白茶回來,還來不及給你,司韶,你跟小林說一下,讓他去拿了送上來。”

裴夫人坐著沒動,臉沉了下來,“就憑這幾句話,幾斤白茶,你就想打發我走,讓她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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