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在外敲門,報告SUS的CEO突然來訪。

撕逼的收尾來得猝不及防。

童麗穎走進盥洗室,漱了一下口,整理了妝容,精神抖擻坐回那張大辦公桌前。

“既然戴維來了,你也見一見吧,反正你們就要開始合作了。”

童司韶暗自腹誹。

今天到底是什麼好日子啊,牛鬼蛇神全部出動。

不要告訴她,這都是巧合。

一個是巧合,二個是巧合,第三個還是巧合?

小說都不敢這麼編。

戴維大踏步走進來,手裡捧著一束紅玫瑰。

“在街邊看到了,覺得非常適合童總您,便買來了。”

童麗穎從戴維手中接過鮮花,秘書將舊花拿起來丟掉,童麗穎親自將新花插到花瓶裡。

童麗穎請戴維到沙發就坐,自己也坐了過去。

秘書坐在一旁開始徹茶。

“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童麗穎交疊雙腿,姿態休閒地問道。

戴維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紅底擦金邀請函,雙手遞給童麗穎。

“公司三週年年慶,還請童總賞光。剛剛童董已經答應參加了。”

戴維剛才去童愛國辦公室坐了半天,貌似童愛國挺看重他的。

童麗穎接過邀請函,放在桌面上。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對仍坐在辦公桌前旁的童司韶說道,“過來這邊坐啊。也認識一下SUS的戴總。”

童司韶坐著不動,笑了一聲,“上次不是見過戴總了嗎?”

上次在賽車會場那裡,兩人只是打了照面,並沒有正式認識。

但童司韶直覺,戴維挑今天的日子過來請邀請函,不無打自己臉的意思。

她才不會去自討沒趣。

果然,戴維說道,“原來是童二小姐,怎麼,今天裴少沒來保駕護航?”

戴維剛冒出來沒多久,都還沒有進入核心創投圈,不知道里頭的水有多深。

年紀輕輕,功成名就,難免帶點少年得志的味兒。

童司韶笑道,“意然哥哥管理那麼大一個集團公司,很忙的。哪有空陪我在這裡閒聊。”

戴維被刺了一下,一時找不到話語反駁,臉就拉了下來。

童麗穎看在眼裡,暗忖,都拉他混圈半年了,他還是這種喜怒上臉的脾氣,偏偏又自詡清高,聽不得勸,他這種人遲早要把人得罪光的,林斌雖然脾氣也暴,但關鍵時候,卻能沉得住氣,比他圓滑多了。

若不是念在戴維還有利用價值,對自己愛慕有加,童麗穎早就不想與他合作了。

童麗穎笑道,“我看你們還是再認識一下吧。以後合作起來,更方便些。”

大家確實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提到公事,都拿出專業態度。

童司韶坐過去,與他們一起喝茶。戴維與她交換了名片,寒暄了幾句。

但隻字不提邀請函的事。

如果參加週年慶對童司韶調查黑幕的事有用,或者童司韶會主動開口,向截維討要一張,不過,那種酒會一般只是用來結識貴人,拓寬人脈的。

沒有人會在這種場合談些不合時宜的話題。

戴維今天大概就是來向童麗穎表忠心的。

對童麗穎是一口一個童總,對童司韶是一個口一個童特助。

高低貴賤,親疏遠近,分得清清楚楚。

倒是童麗穎的態度很含糊,對戴維始終不是很熱絡。

秘書出去一趟,回來提示童麗穎看手機。

童麗穎看了一眼,皺了皺眉,對戴維說道,“抱歉,我失陪一會兒。”

戴維見她有事,怕打擾她,直接告辭。

等童麗穎和戴維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童司韶火速開啟粘在衣領上的微型聽筒和話筒問道,“這次又是誰來找童麗穎?”

保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急,“童小姐,你怎麼出爾反爾,把聽筒關了?”

童司韶裝傻充愣,“關了嗎?沒有啊,你們不是聽見我說話了嗎?”

“童小姐,你這樣做,我們在裴少面前很難交待。”

想打小報告?童司韶站起來,腳步拖拉地走到視窗,“喂,喂,我走到視窗了,現在你們聽到了嗎?剛才估計訊號被遮蔽了,我想這間辦公室肯定裝有干擾器,專門用來遮蔽訊號,真是太悲催了。”

那邊一片沉默,丁點捧場的意思都沒有。

童司韶繼續唱獨角戲,“不過沒關係,你們可以定位到我手機,感受到我的心跳和體溫,還怕什麼啊。別糾結這件事了,快來滿足我的好奇心。小鄭?小楊?”

沒辦法,她這個人最大的長處就是,寬容、厚道、積極,樂觀。

那邊終於發聲了,“我是小楊。是童夫人去而復返。”

果然有媽的孩子像個寶,看到童司韶出現在這裡,晴姨不放心,走了又回來叮囑她女兒一番,教她如何對付童司韶。

童司韶對著微型話筒小聲問道,“你們能聽到她們倆說話嗎?”

“……”小楊清咳一聲,“聽不到。”

童司韶滿懷希冀,“那你們應該受過這方面的培訓吧,可以在不被人發覺得情況下偷聽壁角。”

“……童小姐,我們的職責是保護你的安全。”

童司韶儼然把自己當成boss,大度說道,“沒關係,我支援你們帶薪摸魚,上班不摸魚,還不如鹹魚。”反正賺的也不是她的錢。

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童小姐,我們是有職業操守的,不要侮辱我們的人格。”

“……”說實話,童司韶現在對電視劇上演的豪門劇情全無好感,它們告訴她保鏢是萬能的,特麼的都是瞎編的。

不大功夫,話筒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說話聲,分不清是小鄭還是小楊,“童小姐,Lisa小姐往辦公室去了,她媽媽給了她一串避邪念珠,並再三吩咐她,要對著你的面門照上幾照。”

“……”童司韶不知是被這個訊息打擊到了,還是被遞訊息的人打擊到了。

說好的人格呢?這世界太讓她失望了。

誠如小楊所言,童麗穎回來的時候,手腕上果然多了串紅寶石佛珠。

晴姨這個人迷信得很,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到本市最出名的寺㾄燒香禮佛,她常年配戴的觀音玉墜項鍊就是經那家寺廟的主持開過光的。

這串紅寶石佛珠也是開過光的,奈何童麗穎嫌它太土氣,一直不肯戴,晴姨急起來,還與童麗穎鬧過一陣子的脾氣,罵她不知好歹,有眼不識金鑲玉,等日後吃了苦頭,就知道它的好處了。

沒想到過了十年,這對母女還在為這串佛珠鬧心,不過看來是言和了。

童司韶一邊託大地想還是我面子大,一邊暗暗又把麥切斷了。人心太險惡了,別指望誠信兩字。親愛的保鏢,生而為人,她很抱歉。

秘書送來兩杯熱咖啡,把冷的撤掉了。

端起咖啡杯的時候,只覺得有道光猛地刺入童司韶的眼睛,那一瞬間,不屬於她的記憶碎片驀地閃現了。

童司韶似乎站在一間手術室門口嚎啕大哭,身邊站著一個叫何伯的男人,他一邊流淚一邊安慰我,“小姐,你先別哭,副總命大福大,一定會度過難關的。”

她問何伯,“我媽媽怎麼會突然發病?”

何伯用恨極的口吻說道,“是他們害的,都是他們害的。”

然後場景又跳換了,那個叫何伯的人,開車送童司韶到靈山裴家別墅前,臨下車前他說道,“小姐,裴少如果不肯幫你,你也一定要搭機離開,別留在這裡,太危險了。”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童司韶抬頭,看見童麗穎的視線死死盯牢在她臉上,眼神像毒蛇一樣閃著冷酷的光芒。

“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童麗穎笑著問道。

童麗穎是故意的,喝咖啡時支著手肘,讓佛珠的反光對著童司韶的眼睛晃動。

當初為了穿回自己的世界,童司韶也曾讀過一些易經,向道友李向榮討教八卦的用途,還到寺廟試過一些辦法,結果都失敗了。

熟讀易經,精通八卦的李向榮,三番兩次玩把戲企圖逼出童司韶的真話,都無疾而終。

李春曉玩的這些把戲那是小巫見大巫,想鎮嚇童司歸還早著呢。

倒是那些記憶碎片攪得童司韶腦袋不舒服,裡頭彷彿要炸裂開來。

童司韶想起裴意然昨晚對她說的話,現在他在幹什麼?

如果裴意然現在抱抱她就好了,在他暖融融的懷抱裡,好像一切的煩惱都會煙消雲散。

好想現在就回家啊。

童司韶定了定神,笑著說道,“沒事,就是資料看太久了,有些頭疼,你知道我與書本沒什麼緣分,以前課本拿久了,都會頭暈目眩。你剛才想說什麼?”

童麗穎垂下眼簾,掩飾住失望,切回原先的話題,“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說服裴意然投資SUS,想過怎麼說動他嗎?”

一輩子都不可能。SUS就是一個坑,遲早會出事,裴意然對童司韶那麼好,她才不會拉裴意然下水。

童司韶閒聊著,“為什麼那麼著急啊,童氏有自己的實業,並不一定非得靠投資才能賺錢。碰到合適的就投,不合適的就算了,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SUS?”

童麗穎冷笑道,“迷惑男人你在行,這你就不懂了。現在是創投圈的天下,資本壟斷哪裡,哪裡就有韭菜割,老老實實做實業,只會越來越萎縮,直到自取滅亡。你看明氏企業不也朝不保夕,一日不如一日了?”

童司韶說的也不無道理。

三十年前,裴明童三家企業各自都是業內的龍頭老大。

裴氏擁有全國最多的五星級連鎖酒店和房地產,隨著旅遊業的全球化,地產業的升溫,順理成章成為本國首富。

之後在許多傳統以及高科技領域的投資都有建樹,比如石油,天然氣,化工,電信,電力等。

明氏正如之前所說的,是本地首個靠製造汽車起家的經銷商,憑藉當地ZF多方扶持,當初的業績也是蒸蒸日上的。

童氏則是建築業最受矚目的水泥供應商,房地產的興起,使它一下子進入快速車道,像泡沫一樣快速增長。

然而世事變遷,伴隨科技的進步和人們消費觀念的改變,如今的創投圈,已經被電競電商這樣的新興行業所佔領,許多傳統實業漸漸被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中。

而作為唯一翻盤成功的裴氏集團,之所以能夠依舊站在創投圈的頂峰,完全仰仗新一任繼承者全面化的改革。

裴意然利用自己所擅長的IT優勢,採用模擬資訊數字化的管理模式,另一方面推出適合新生代的消費理念,兩者整合,重新佈局,三年之內大獲成功,市值翻了近四十倍,再度成為業內神話。

明童兩家就沒那麼幸運了,失去了ZF的支援,又不能引入新的資金,創造不出新的產品,靠吃老本,地盤越縮越小,一不小心,很快就要被那些不講武德的後浪推倒了。

不然,童氏也不會看上剛躥起沒幾年的新浪SUS,想從它那裡分得一杯羹。

因為現在只有新能源電動車才能得到ZF的支援,獲得補貼。

童司韶心念一動,聲東擊西,“前兩天吃燒烤的時候,我看明皓對投資SUS挺有興趣的。你何不拉他一起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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